第50章 天心,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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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黄曦从沉浸在阵法之中的心神抽出，看着老师靠在一边，以四十五度角的姿态凹造型。问道：“老师！发什么呆啊，抓紧时间走啊！我外面还有事情。”
黄冠子没好气的说道：“抓紧时间？臭小子，你知道你看了多久吗？”
“不就一小会吗？老师你这性子不行啊，心要定！”黄曦道。
“臭小子！你看了一个多月了！”
听到这个答案，黄曦的瞳孔微张，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跃然脸上，带着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不可能！我怎么没感觉到！还有，一个月，我的手机怎么没人打电话找我！”
虽然黄曦极力的否定，冥冥之中感觉，老师说的是真的。
“你研究阵法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有些手段可以浓缩时空，调节时间吗？”
阵法要略中确实提到过，可黄曦依旧死扛着，赊刀人的存在，勉强接受，但浓缩是空的玄幻手段，实在是太过于惊人。
黄曦一时间竟难以接受。反驳道：“那我怎么没饿死？”
“你看看自己的境界。启元境，是可以辟谷的。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听着老师的话语黄曦检查一下体内状况。他发现之前肿胀的经脉舒服了不少，其中流淌的法力精纯了不止一点半点。而且，自己的生命体征好似提升了一个台阶。
握了握拳头，黄曦感觉自己可以打死一头牛！心中暗喜，困扰自己很久的问题，今日迎刃而解。
紧接着，黄曦哭丧着脸说道：“我的美食啊！”
看着哭天抹泪的黄曦，黄冠子满头黑线，自己到底收了个什么玩意！辟谷并不代表不能吃东西！随即呵斥：“别闹了，继续，还是走？”
黄曦想了想，一脸小心翼翼的，佝偻着头试探着说道“那继续？”
见老师点头后，黄曦欢天喜地的继续研究。
谁曾想，往日自己对于阵法如饥似渴，仅仅一个残篇都能研究很久。现如今，竟一点都看不进去！
黄曦一脸问号。
此时，黄冠子略带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入定，修行，研学，等等手法，都是需要心力的。心力越强，可以沉浸其中的时间就越长。时间越长，消耗越快。心力损耗后，需要恢复，才可继续。”
看着黄曦一脸求知的表情，黄冠子继续解释。
“心力也有其他的称呼。比如佛教高僧坐禅，看的是定力。坐禅看似简单，其中的枯寂和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必须要有足够的定力，才可以完成。”
“这方面，佛教冠绝世间。当然了，道家也不差。但是，不要以为心力强就能代表一切。心力，只是一方面，不能以偏概全。决定一人成就高度的因素有很多。”
听完老师的分析后，黄曦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等心力恢复，再研究吗？”
“可以！”
黄冠子看似云淡风轻。但内心感叹，大成就者，无不是学习，研究之时，废寝忘食，物我两忘之人。
而且，道观的阵法虽然不错，但和有些地方比，还是落了下乘。说不定，黄曦可以弥补这块短板。
弟子有此意念，黄冠子也乐见其成。
.........
一老一少就这样呆了足足半年。
这日，黄曦摸了摸自己胡子拉碴的脸庞，感觉差不多了。他已经陷入瓶颈，难以突破。而且，此次收获颇丰，需要消化。
“老师？”
“完事了？”
“嗯！”
“走吧！”
师徒两人简单的对话后，终于结束了此次长修。
............
简单的清理面容和衣物后。
黄冠子覆手而立，说道：“这里名为祭天祈地坛，只有获得祭坛的认可，才能获得天环，地环的全力帮助。赊刀的成功率也会大大增加。”
而后转身，看着黄曦说道：“徒儿，你知道赊刀的原理吗？”
见师父这么问，黄曦有些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他虽没有凭借自己的能力成功过，但对于赊刀的流程和原理，还算是了然于胸的。
黄曦简单思索和组织后，说道：“天地人三环。地环提供基本信息，所遇劫难。天环提供解法，人环提供解难代价。”
一刻钟，无话.....黄冠子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没有了？”
被师父这么一问，本就心虚的黄曦，越发不自信了，有些气短。
“嗯........................”
本以为老师会训斥自己，谁曾想，黄冠子并未说话。只是深深的看了黄曦一眼。
这一眼可比骂人厉害多了。黄曦羞愧难当。
原以为自己对赊刀术了解极深，可细细解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所了解的东西，就是皮毛。
或许有赊刀术不健全的原因，更多的是黄曦太过于注重术，而忽略了理。
此次过后，哪怕他掌握了真正的赊刀术，凭借此法逆天之力，或许偶尔会成功一两次。但绝大部分的赊刀，估计会是无功而返的。
根源就是黄曦没有从原理上了解。
黄冠子此时的心中也打起了小九九。
第一：赊刀术残缺，其中的内容黄曦只能靠猜，不知道原理，有情可原。只不过自己对他的期待太高了。这样也好，好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第二：黄曦被训斥后，并未反驳，也未找借口。看他的样子，明显是在静思己过。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解决问题。急于解释的人，都是没有认识到问题的根本所在的。下次遇见问题，难免再犯。
第三：前段时间，黄曦的倚仗都是玄学五术和一些阵法，赊刀术反而成为了一种辅助手段。刚好可以借助此次，提高黄曦心中赊刀术的地位。
想到这，黄冠子淡淡的说道：“好了！调整心态，该干正事了。”
黄曦不是矫情的人，见老师表示这事翻篇了，他也不多做计较。眼下有正事，赊刀术的事情，后面还有弥补的机会，不急于一时。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黄曦盘腿入定了很久，才渐渐稳住心境。
看着面前恢复过来的黄曦，黄冠子示意黄曦上前。
黄曦看着地上纵横交错的纹样，边走边验证半年所得。时时刻刻都不放弃一点精进的机会。
来到祭坛中央，也是阵法的核心地方。
黄曦看了看老师，扫视下四周，又检查下自身状况，再三确认后，向老师点了点头。
黄冠子拿出了一张令牌。念念有词。一段极其拗口的语言缓缓从他口中飞出。每个字符，好似金色的果实，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半冲天而起，一半直入大地。
刚开始，天地并无回应。随着地上的阵法运转，祭坛开始拔高，
没一会，黄曦感觉自己身处九天之中。周围的云气环绕自身。当空的烈日如此之大，好似触手可及。
忽然间，这里的空间好似凝固了。
黄冠子佝偻的身形渐渐变的挺拔，一位头戴黄色平天冠的白衣少年出现在黄曦面前。
虽然老师看上去年轻了不少，但身体上体现的暮气和老态龙钟的气势，未曾改变。变化的只有年轻的皮囊和滔天的血气。
黄冠子见上天依旧没有发音，爆喝一声后。手中的令牌缓缓飞出，印在苍天之中。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不断的拔高。与此相比，更加醒目的是他身后的虚影。
远远看来，白袍着身，金光环绕，长发如瀑的俊美少年，矗立天地之间。
原本不知何处的上天，在他看来，抬手，即可触碰。
更加惊人的是，黄曦好似能听到老师强有力的心脏在天地之间跳动。
随着黄冠子指天，踏地。
黄曦好似出现了幻觉。天地之间竟然有三个心跳！本以为这三个心跳分别是是自己的，老师的，幻影的。
渐渐的，黄曦发现不对劲了。自己的心脏完全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
如果是自己的心脏，哪怕只是按照老师的频率和力度跳动一次，绝对会炸的连飞灰都不剩不下来。
难道是！天心？地脉？
随着天地祭品被天地接纳，此处空间弥漫着诱人的灵力。
渐渐的，灵力形成风暴，席卷苍穹。
黄曦见状，立马收起心思：凝神。驱逐杂念，感悟天地。
短短一盏茶，黄曦感觉自己之前因为突破，而干涸的灵力，疯狂的增长。很快，肿胀的感觉再次回来，紧接着，又是干涸，肿胀，干涸........
黄曦本以为自己是反复突破，细细感悟之后发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感悟，道心不足。依旧停留在启元境，只是不断的提炼灵力，并未突破分毫。
所幸，之前无色的灵力，发出了淡淡铜光。
收回心神黄曦感觉，老师心脏跳动的时候。自己的心脏，血脉，法力，甚至是每一寸肌肤，在不知不觉中变成同一节奏。
天心，地脉，也被老师心脏一点点吸引。
扑通，噗通，扑通，噗通。
慢慢的，这方天地，好似在老师心脏的跳动下，合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