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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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菩萨正疑惑李世民让他做什么见证，就见李世民面向高坐主位的十殿阎罗大声说道：“诸位阎君，我状告人曹判官魏征，无君无父，不忠不义，不配为仙，望诸位阎君剥其仙籍，以示意天道公正！”
角落里的魏征，听到李世民的话，跪倒在地大声喊冤。
十殿阎君倒是表现出饶有兴趣的神色。李世民不清楚，但是他们可是知道，这魏征的人曹判官之位是观音菩萨做了利益交换许诺给他的。
他们本来就不把魏征这样的小人物放在眼里，平时言语温和不过是给佛门面子。现在李世民状告魏征，还让观音菩萨做见证，倒是有意思起来。
观音菩萨听到李世民的话倒是一怔，他不明白，李世民为什么会在意魏征这样的小人物。
是的，小人物，就算魏征梦中斩龙，还被他许诺了人曹判官的位子，可是在他的眼中，魏征也不过是一个幸运的小人物，在他这里得了些随手的好处。
在观音的眼里，魏征是小人物。可是在李世民眼里，这魏征斩了泾河龙王，那就是被泾河龙王救下的几十万百姓的仇人。
这就是李世民和观音看到的不一样的地方。仙神永远不会理会凡人的苦楚，他们从来也不会觉得几十万的凡人性命是什么好计较的事情。可李世民不一样，他是皇帝，是凡人的王。仙佛可以不在意凡人的性命，他不能不在意。
“唐王陛下，你状告魏征却是要拿出让我等信服的说法出来，不然我等也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剥夺了魏征的神位吧。”阎罗王说道。
“那是自然，朕所言每一条都是事实，魏征本为我大唐丞相，可是却在斩龙之日，与朕对弈之时，入梦斩龙，此为不敬，目无君父。
明知道朕答应救那泾河龙王，却把泾河龙王斩首，让那泾河龙王日后找朕锁魂，使朕陷入险境，此为不忠。
那泾河龙王触犯天条是为了救我大唐的百姓。虽然律法无情，触犯天条，合该处死。但谁都可以杀，我大唐臣民却不能。否则便是忘恩负义。
这魏征斩龙，正是不仁不义之举。这样的人，目无君父，不仁不义，若是为仙也是为祸一方。此人为仙，不合天理，有违天命，还请诸位阎君剥其仙籍。”
李世民拱手向天，口中句句都是天理，天命。听在魏征耳里，是句句诛心。此前他也是口口声声顺应天命。
十位阎君看着下方这场大戏，左右交头接耳，没有急着说话，却不约而同的向着观音菩萨的位置扫了一眼。
看着面无表情的观音菩萨，顿时明白，那魏征已然是被放弃了。也对，本来不过区区一个凡人而已。
又看向下面跪倒在地，不断扣头喊冤的魏征，不禁闪过一丝嘲讽。这样的人物不过是他们手中玩物而已。
“竟然有这种事情！来人，将魏征剥去判官之职，压去森罗殿内，择日审判，转世轮回。”秦广王一声令下，几名鬼差进入殿内，三下五除二，就把魏征身上仙服扒了个干干净净。
一直跪地喊冤的魏征这时候再次想到李世民之前在耳边说的话，“你的天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过。我们也从来没把你放在眼里过。”心里终于明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什么神佛，什么仙人，不过也是蝇营狗苟，言而无信的小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无天命，神无怜悯，佛无慈悲。什么神佛，也不过换皮的妖怪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征状若疯狂。
观音菩萨和十殿阎罗看着发疯的魏征，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把这魏征的牙齿打碎！拉去十八层地狱，受刑千年！不，万年！”秦广王大喝道。
鬼差们不敢怠慢，打魂棒向着魏征招呼，几棒下来，打碎了满嘴牙齿，又几棒打碎了筋骨，拖着死狗一般的魏征就出了殿门。
看着魏征拖在地上的身影远去，李世民想着他一开始摇尾乞怜，还有刚刚癫狂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在阳间时，魏征虽然有私心，但到底还是一个铁骨铮臣。可是和神佛交易过后，得了仙位，反而变成了患得患失，为了身份地位，跪地乞怜的小人。不然也不至于在失去仙籍之后有这么大的反应。
本来他还以为，剥夺魏征的仙位是最困难的一步，没想到，这些神佛却是根本不在意，甚至在魏征跪地讨饶的时候脸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只有当魏征冒犯了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暴怒着，把魏征打下了十八层地狱。
这大殿内好像还萦绕着魏征刚刚癫狂的笑声，气氛有些沉闷。李世民这次地府之行可以说是收获满满，也不愿意再和这些仙神同在一片屋檐下。当下就请了告辞。
十殿阎罗也无意挽留，只是观音菩萨叮嘱，这次下阴间帮李世民添加了寿命，原本打算的度化亡魂却没有余力去做，让李世民回返阳间，举办一场水陆法会，好超度亡魂，也算是他行善积德。
李世民答应之后，秦广王就招来崔判官，让崔判官再把李世民送回阳间。
回去一路上崔判官姿态放的很低，一路上脸含微笑，在前方两步拎着白纸灯笼引路，躬身缩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李世民的内侍。
没办法，这么一个下一趟地府，就把一位判官打入十八层地狱的狠人，可得好好照顾着。哪里还敢像之前那样把他当成单纯的人间皇帝。
顺着原路返回，没过多久就回到了阳间。
原著里阎王还安排了鬼差带着李世民游览了一遍地府，见识了奈何桥，枉死城，十八层地狱这些地狱著名景点。
可能怕单独的景致吓不住他，还在枉死城中召集了，之前他所杀的七十二路烟尘，数十万枉死鬼魂向他索命。
他这一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观音出现，改变了剧情。就这么原路回来了。这倒是让李世民觉得有些遗憾。
之前见识了森罗宝殿的仙家气派，他还真想看看这些传说中其他的地府建筑是否也有这般的壮丽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