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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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她直接穿过了......
“砰！”江梓月看着自己的手，她，接触不了小女孩，刚刚那一瞬间，她的手变成透明飞了过去......
“危险！！小心！！！”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少年冲出人群，在马车要压过去的一瞬间抱起小女孩滚到了一遍，“好险。”
“呐，小妹妹，要记得一直抓住妈妈的手不要放开哇。”少年将孩子递给了一直道谢的一位母亲手里。
“他是！”江梓月看着少年湛蓝色的长直发，还有绝世的容貌，是幼年的玖琅。
场景再度变换，少年转身的那一刻，江梓月在他身边，看着一座破落的小房子面前，少年的玖琅脸上有些哀伤，但是很快又摆出了跟刚刚帮了小女孩时一样的微笑。
“玖琅？”江梓月尝试通话，但是现在她只是旁观者的身份，这是玖琅大哥的回忆吗？
“不用在意，让你进入共情的人对你没有什么恶意。”大爷的声音传来，江梓月稍稍安了心，跟在孩子的后面进入了那个小的过分的屋子。
“给我......给我......给我......我才是最后的赢家......给我！”
江梓月顺着声音看去，震惊的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正在床上挣扎，铁链子的声音哗哗作响，那是，手铐和脚拷？！
“我是被爱着的，我是家族的骄傲，我是最优秀的，没有人，没有人可以踩在我的头上，哈哈哈哈......”披头散发的妇人有着金色的长发，金发碧眼，是米族？！
“这是玖琅的真正母亲吗？”江梓月看着一脸微笑的玖琅就像忽视自己眼前妇人的举动一样，平静的到一旁开始做饭。
“母亲大人，今天是鲜美的蛤蜊汤噢，您喜欢吃吗？”玖琅端好汤，走到一脸癫狂的妇人面前，拿起勺子准备喂给她吃。
“为什么......”
低垂着头的妇人突然抬起头拉扯着自己的金发以一种非常恐怖的眼神瞪着玖琅，“你！都是你的错！为什么我会生下你！我的一切！我全部的一切都是被你给毁了！！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死？！”
说话间，妇人将玖琅端着的蛤蜊汤打翻在地，顿时一片狼藉，江梓月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亲大人，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但至少你能让我赎罪吗？”玖琅低垂着头，接受着那个所谓的母亲给他的言辞上的侮辱。
“为什么不反抗呢？”江梓月看着一脸疯狂的妇人，又看了看那种
眼神空洞到极致的玖琅，没由来一阵心疼。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你不出生，不，如果你出生了以后我就把你掐死，那么三郎也不会抛弃我，我是那么爱着他的啊，我爱他啊......”
妇人喋喋不休的吵闹，直到消耗完最后一丝体力，又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场景再度变换，但确是不断的重复的画面，江梓月看到无数天这样的画面，那个金发的母亲衰老的速度异常的快，但是有一天她突然恢复了神智。
“孩子。”她的燕窝已经深深下陷，江梓月感受到她身上微乎其微的生命力，“我大概要死了。”
“母亲大人不会死。”玖琅一脸微笑的看着金发的母亲，“我会为母亲大人抓药，母亲大人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江梓月有太多的疑问，但是现在只是玖琅回忆中的旁观者而已，眼前的玖琅的母亲似乎患了重病，碧色的眼眸中只有一片死灰的颜色。
“琅儿，琅儿......”那位母亲一脸悲戚，颤巍巍的骨瘦如柴的手抚摸着玖琅端着碗盆的手，江梓月看到玖琅的手指微颤，湛蓝色的眼睛中有一抹极为复杂的眼色，像痛苦，又像安慰。
“琅儿......”那位母亲的温和的面庞又突然像戏子变脸一般，极为凶恶，手指深深地嵌入玖琅的皮肉中，满脸的厌恶，“琅儿，如果你真的为我好，那就把魂力给我，玖家的魂力，只要得到这股魂力，他一定会对我刮目相看的，他一定会再爱上我的！”
玖琅的面色极快闪过一抹痛楚，但却没有挣脱，悲伤而忧郁的湛蓝色眸子望着母亲，“母亲，如果这能让你的病好起来，琅儿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是吗？那就给我看看——你的决心。”穷凶极恶的母亲没有一丝一毫的手软，江梓月看到玖琅的身体不住地抽搐，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
那个母亲身上的黑色的雾气慢慢通过手指没入玖琅的皮肤，玖琅就在控制不住自己晕倒在地的时候，狠狠地用牙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血一滴一滴晕染开来，江梓月的视线中变成了满目的血色，看不清任何事物。
“吱~”小黑不知何时也跳在了江梓月的肩头，两只大眼睛表达同情。
江梓月面色严肃，玖琅米族的母亲根本没有一点点心疼哪怕是关怀玖琅，她想到的不过是利用，这已经不配称为一个母亲了。
然后江梓月看到那本来油尽灯枯的满脸憔悴的母亲，慢慢的恢复了脸色，连金发都有了光泽，相反的，玖琅的生命力渐渐减弱，那
个母亲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乖孩子，就是这样，为我奉献出你的一切吧。”
玖琅的魂力，正在迅速的枯竭，生命力也到达了极限。
江梓月发现，玖琅原本湛蓝色的头发变成了淡蓝色。
“母......亲。”仿佛感同身受似的，眼前开始慢慢变成一片黑暗，余光中是玖琅倒下的身影。
所以，这是玖琅的所见之物。
魂力耗尽，生命力枯竭，而给予痛苦的对象还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一种绝望的无力感从心底传来，犹如心脏被绞痛一般。
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光亮，倒在地上的玖琅缓缓睁开了双眼，那个母亲正在床上梳理着长发，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歌，看起来十分愉悦，本来苍老的面容变得极为年轻，有着米族女性独有的艳丽。
“啊啊，你醒了。”那个母亲专注的修理自己的长发，玖琅的瞳孔猛的一缩，那些绑住她的锁链已经被掰断。
“母亲......”
“呐！琅儿。”她打断他的话，“你觉得我美吗？”
“......母亲大人是最美的。”玖琅低下了头，看不清楚眼眸中的神色。
“所以，琅儿。”那个妇人转过头，风情万种的笑着，“美丽无暇的人是不可以有污点的喔！”
“危险！！”江梓月忍不住出声，在一瞬间，那个妇人的五指成爪，抓向了玖琅，“接受吧，我对你最大的仁慈，就是将你送到海神的身旁。”
“住手！”矮小的门被踹开，一个少年逆光的身影出现，水蓝色的魂力击打在了那个妇人身上。
“够了，青玉。”
是年轻版的家主，剑眉直发，立体的五官尤为俊美。
“你是，玖瀛。”妇人犹豫了一瞬，看着家主狂笑起来，“怎么？！玖逸那个孬货连见都不敢见我了吗？”
“是啊，我就是爱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我的一切，我的全部！”
“可怜玖逸一片痴心。”家主摇摇头，眸中带着意思不易察觉的愤恨，“因为你，我最亲爱的弟弟深受重伤;为了你，我最亲爱的弟弟甘愿把生命交给你。”
“但是正如你一样，他也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
“他算什么？！你们玖家又算什么？！一切不过是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下。”妇人的眼眸中尽是癫狂，“不过是玖家的魂力比较有用而已，他却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孩子......是无辜的。”江梓月的心突然好痛，忍不住发出了无意识的呢喃，但这并
不是源自于玖琅，江梓月捂住心口，心脏不规律地跳动了几下。
“孩子......是无辜的。”玖瀛的眉头皱成一团，看向奄奄一息的玖琅。
“无辜的......”妇人狰狞的狂笑停下，面容变得扭曲，满脸的愤怒，“你......竟然说是无辜的......无辜的？他就是破坏了一切的凶手哇！你竟然说他是无辜的？！”
“如果没有他，那个人不会把我当成弃子，那个人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在外流浪，如果没有他......”
“够了！”家主打断了米青玉的话，“你口中的大人，不过是一个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的鼠辈。”
此时玖琅已经处于半晕的状态。
“你！什......”
血色，浸染开来。
一瞬间，江梓月眼前的景色，变成了黑白。
心灵，有一个地方，空缺了。
填补不完的空虚占满了整颗心。
江梓月不受控制的抓紧心口的位置。
画面再度一转，这次眼前已经变成了黑白的世界，有几个老师模样的人来到了玖琅面前，一只手搭在了玖琅的肩上。
江梓月看清了玖琅此时的表情，深不见底的空洞，毫无温度的微笑。
家主和芳姨站在了玖琅的身后，跟着那几位导师争论着什么。
“蓝岛大师，玖琅可以拜托你吗？”家主一脸恳求。
“这......”被称作蓝岛大师的人看不清面孔，他的声音有着犹豫和无奈，“玖家主，这......令郎没有一丝魂力的波动，真的不可以。您也知道，凌风学院的要求有多高，还是不要为难我等了。”
画面再读切换，庭院中，玖熙正在练习魂力，而玖琅则在庭院里坐着看着玖熙修习魂力，画面中仍是黑白，像是透露这个世界的无聊一样。
玖琅依旧在温柔的笑着，但是眼中空无一物。
“哥哥！”玖熙兴奋地跑到玖琅面前，他的脸还很稚嫩，是一张圆圆的包子脸。
“嗯？”玖琅摸摸玖熙的头，温柔的对着他笑。
“哥哥不一起修炼吗？”玖熙的脸上出现了别别扭扭的神色，“不是，哥哥。你能指导我吗我不会捣乱的，一定会认真学的。”
下人们偶然路过，江梓月听到他们正在纷纷议论。
“呐！看见了吗？刚过来的小主子？他是玖二爷和那个负了心的米族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呢。”
“看见了看见了，虽然有着一副
好皮囊，不过一想到玖二爷，我就心里不痛快。”
“害，仇不能隔代传，只能说是玖二爷错付了真心，这孩子也是，真是怪可怜的。”
“可怜......没了爹又没了娘......”
“真可怜......”
......
“够了......”玖琅低低出声，脸色变得极差，“够了，真的够了......我不可怜不可怜不可怜不可怜......”
“歪？玖琅哥哥？你在听熙儿讲话吗？”玖熙圆圆的包子脸好奇的凑到玖琅面前，看到他的脸色顿时吓了一跳，担忧的问道，“玖琅哥哥，你怎么了？”
“我不需要可怜！”玖琅突然站起身，一下子撞翻了玖熙，玖琅愣了愣，没有管倒在地上的玖熙，迅速的奔出了玖家的大门。
漫无目的的奔跑者，路过的看不清楚的繁华的店铺，左拐右拐，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小破屋。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群不知道哪里冒出的小孩子，已经将那个空无一人的小房子弄成了一片狼藉。
“哎呦，好逊噢，这里怎么只有锅碗瓢盆和一些粗布衣服啊？”
“哎呀！锅碗瓢盆也能换钱，算了，有总比没有好了。”
一个胖头鱼出现在视野中，但是世界仍是黑白色，江梓月轻而易举的发现了玖琅身上慢慢失控的怒气，“放下它们！那并不是你们的东西！”
“哦呦，小鬼，你可真是有胆子跟我这样说话！”胖头鱼一招手，后面的小弟一哄而上。
“唔......”玖琅被踹到了地上，眼睛失去了色彩，也就看不到魂力的存在。
胖头鱼一脸不屑，“嘴上倒是挺硬气，没想到却是个实打实的废物。啧，真令人倒胃口。”
“你，站住！”玖琅身边的小弟们停下了，胖头鱼满眼不耐烦地看着玖琅，面露凶狠，“你是不是玩不起啊？！”
“道歉！”玖琅执拗的看着胖头鱼，一脸的认真，“这不是你的东西，所以，请把它还给我。”
“哈？！”胖头鱼的眼神更加狂妄，“我可没有什么把吃的东西都吐了的癖好，啊啊，差点忘记你是谁了，那个疯婆子的儿子？”
“你真是悲惨啊！”
胖头鱼一脸感慨，也不怕把牛皮吹爆了？
“听说你的魂力也消失了？”江梓月看着被拳打脚踢的玖琅。
“哎呀，那我就教教你这做人的道理吧！”胖头鱼一脸笑意，让开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