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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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蔓蔓再次向林浩言确认：“我身上有很大的酒味吗？”
林浩言有些奇怪，但也认真地嗅了一下宦蔓蔓身上的味道，摇头道：“没有，只是沾上了一些气味，应该是在酒窖里待得时间久了。”
宦蔓蔓脸色逐渐阴沉，她今天不小心碰翻了两坛酒，有一大半酒水都泼在了宦蔓蔓身上。虽然，她及时换下了外面的湿衣服，但怎么都不应该只有这么轻浅的酒气。
宦蔓蔓也吃不下去饭了，命芬兰将换下的湿衣拿来。
林浩言察觉出一丝不对，好奇地问宦蔓蔓：“湿衣？”
“嗯，我今天打翻了两坛果酒，总觉得哪里奇怪却又说不出来方才，你说得酒香，我突然想起来，那两坛酒的味道不对。”
正说着，芬兰拿着宦蔓蔓换下来的湿衣，走进了饭厅。林浩言顺手接过，轻嗅了一下，眉头
一皱，将衣服递给宦蔓蔓。
“这应当是水，而非果酒。”林浩言有些严肃地说道。
林浩言知道，宦蔓蔓这段时间一直在盯着。现在，酒窖出了问题，宦蔓蔓盯着的运输过程不可能出问题。而，庄子上的管事也没有胆子用清水，来唬弄主人家。
唯一可能便是，问题出现在林府内部，府里出现了内鬼。
林浩言眼神晦暗不明，这内鬼，是否是真的冲着宦蔓蔓的果酒而来。亦或是，这个内鬼冲着林家而来。
宦蔓蔓同样也想到了问题所在，她放下衣裙，急步向酒窖走去，林浩言亦是紧随而去。
坏了，坏了，今日的订单已经有一部分被送出去了，若是让卖主发现，林像的果酒掺了水，家的名誉将大大受挫，林浩言的名声亦会受到影响。
心里焦急，宦蔓蔓步伐愈发急促，在路过厨房时不小心被地上的石子跘了一下，在即将摔倒在地时，被林浩言一把揽住她的腰身，将宦蔓蔓扶稳。
林浩言知道宦蔓蔓对这次酒楼生意的重视，这些天来，起早贪黑地忙前忙后。他抓住宦蔓蔓的手，轻轻抬起。
宦蔓蔓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攥紧，林浩言轻缓地打开她握紧的拳头，不让她伤害自己。他将自己的手掌打开，与宦蔓蔓十指相扣，紧了紧握着宦蔓蔓的手，示意她不要害怕，有他在。
宦蔓蔓定了定神，回握了林浩言一下，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也慢慢镇定下来。只见她放缓了步子，成了那个平日里温和的二夫人，方才继续向酒窖入口走去。
此时，果酒基本已经装车完毕，下人们正在进行最后的清点工作。宦蔓蔓先是立在一侧仔细观察了一番，方才走到负责这次运输的管事身边，开口询问道。
“都装好了吗？”
“回禀夫人，果酒已经按照订单数量，全部装车完毕。”
宦蔓蔓皱了皱眉，轻声询问：“都在这了吗？为什么我瞧着数量不对？”
管事的急忙应到：“夫人明查，实在是这个时间街上来往车辆太多。若是等全部装车结束，一起运送的话，怕是就耽误了交货时间。”
“再者，若马车全部停在此处等候，林府后门也会被堵的水泄不通。因此，我们在装车时，先清点好了一部分果酒，确定无误后，就先一步出发，运往交单的地点。”
闻言，宦蔓蔓有些焦急地追问：“马车何时出发的？”
管事一怔，随机不确定的回到：“大概…大概是一刻钟前。”
宦蔓蔓舒了口气，还好，还来得及。随即，想要吩咐身边的小厮出门去拦截运输果酒的马车。林浩言却在此时出声阻止，拦住了宦蔓蔓。转而吩咐身边的小厮，骑着马肆里的马，快些追上。
宦蔓蔓让所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全部站到一侧听候吩咐。
自己则带着芬兰一起，将马车上的果酒拆封，仅仅是一辆随便挑选的马车，宦蔓蔓随手便查出了三坛伪装成果酒的清水。
气的狠了，宦蔓蔓反而冷静下来。下令封了后院，让今日帮着搬酒的下人全部集合过来，一个也不许离开，当着这些人的面，宦蔓蔓将手里装着清水的酒坛，重重的向地面一掷。
酒坛碎裂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有些下人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被宦蔓蔓这个动作惊的抖了一抖。
可有些活络的下人，看着宦蔓蔓砸在地上的酒坛，以及空气中几乎难以闻到的酒香，后知后觉额明白了什么，不禁吓得脸色一白。
不等他们反应，宦蔓蔓便开口道：“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坛酒是怎么回事吗？”
四周一片寂静，无人应声，也无人敢有所动作。
宦蔓蔓不愿僵持，她等得起，这批单子等不得。只能吩咐下去：“是谁做的我暂且不追究。现在，你们去将马车上的清水都给我清点出来，换成正常的果酒，其他事情我们晚点再说。”
闻言，下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有些刚明白发生何事的下人都震惊的看向马车。
宦蔓蔓不再理会他们的反应，只沉声吩咐：“都给我听清楚了，这是我给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看管这些果酒是你们的职责，现在酒出了问题，就是你们看守不力。”
“若是被我发现，新装好的马车上，有一坛是被掉包的假酒。不论出错的是谁，我也不想听你们的解释，做不好，那就只好麻烦你们全部都离开林家。”
此话一出，下面的人炸开了锅。这些人里大部分都是家生子，若是遭到主人嫌弃，就是被发卖的下场，可被主人赶出府的下人，哪有什么好去处。
于是乎，这些人只能都小心翼翼，丝毫不敢出一点差错。按照宦蔓蔓的吩咐，将装着清水的坛子挑出来，摆在一旁。又从酒窖里找出真正的果酒补上空缺。
不多时，小厮追回的两辆马车也停在了后院，经过清点，五辆马车里竟混入了二十余坛装满清水的酒坛。不难想象，酒窖里那些还未经清查的果酒中，混入了多少清水酒坛。
下人们噤若寒蝉，没人出来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