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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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轻不太想接这个电话,慢吞吞地把离婚协议整理好,放进柜子里。
但那电话还没有挂断,持续不断的震动声有种锲而不舍的意味儿。
看着屏幕上闪烁的贺凌寒三个字,姜轻挣扎般地闭了闭眼,又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才伸出手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贺凌寒磁性的嗓音从那头传来,问她:“怎么这么久才接?在外面玩?”
他其实是个耐心不多的人,给别人打电话,一般超过三声,对方不接他就挂了。
也就是对姜轻,等了这么久。
姜轻自然是不知道这一点,现在的心情也不会去多想,只淡淡地回道:“贺总有什么事吗?”
贺凌寒立即蹙眉。
明明走的时候两人还你侬我侬,怎的刚过了一天,就又一口一个贺总了?
想来想去,觉得应该是他的钱打过去,远山集团那边忙了起来,事情太多了吧。
“累着了?”他关心地问。
姜轻觉得可笑。
他明明陪着别的女人在国外游玩,竟还能忙里抽空给自己打电话,把虚假的关心演绎的这么情真意切。
这些人一天天的都来找自己飚演技,就不能换个人吗?
姜轻觉得累,干脆就说:“贺凌寒,我今天开了你的车。”
贺凌寒轻笑了一声,“贺太太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用一下我的车还专门跟我说一声?”
姜轻:“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贺凌寒:“我不明白,你有话直说,我的车怎么了?”
总不可能在自己的车上发现了其他女人的东西。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姜轻就说了句,“你车上有避孕套。”
贺凌寒:?
他一沉默,姜轻的心里就更凉了。
因为沉默就是默认。
不过还好,今晚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到了这会儿,除了心凉,也没有其他太大的感觉。
贺凌寒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淡声解释道:“那不是我的。”
姜轻没想到他会否认,有些愣怔。
安静了几秒,姜轻又笑着说:“这可不像贺总敢做敢当的风格,你车上的避孕套,不是你的,难道还是别人的?沈南回?谢倦?”
贺凌寒:“……”
你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让我说什么?
车上的避孕套还真有可能是沈南回或者谢倦的。
这两货偶尔会坐他的车,而且是随时会带避孕套的人,搞不好就掉他车上了。
但听姜轻的语气,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解释。
贺凌寒那么心高气傲的人,姜轻摆出这种姿态,他也懒得再过多解释,只问:“就算是我的,又有什么问题?”
他们两个又不是没在车上做过,备个避孕套不也正常么?
姜轻再度笑笑,很无所谓的态度:“贺总承认是你的就行了,我也没说有问题。”
“那你这么阴阳怪气的?”
姜轻:“我没有,贺总误会了。”
贺凌寒直接无语。
真是莫名其妙。
好好的给她打个电话,她居然反手就给自己一肚子气受。
一个破避孕套而已,还解释过了,归根结底,就是她不相信自己。
不过也没事,信不信问题都不大。
姜轻信他,他也不会多块肉。
姜轻不信他,他也不会少块肉。
……
三天后,贺凌寒出差回来,刚好是周末,姜轻在家休息。
阿姨接过小唐拿进来的行李,对贺凌寒说:“先生,太太好像身体不舒服,约了容医生过来,正在楼上给她做检查。”
贺凌寒眉头皱了皱,“她怎么了?”
“太太没说。”
贺凌寒点点头,稍稍加快了往楼上走的脚步。
他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容医生从里面出来。
容医生对他微微一下:“贺太太刚睡着,贺先生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说件事。”
贺凌寒的视线落在门板上,一秒后移开,回道:“我们去书房。”
两人来到书房,落座。
容医生看他风尘仆仆的,也没有多说其他废话,先说了姜轻的病情:“贺太太这两天头痛发作得很频繁,晚上也总是失眠,应该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然后呢?”
贺凌寒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容医生刚才说想跟他说件事,绝不可能只是姜轻的病情。
再者,头痛失眠什么的,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的年轻人基本上都这样。
容医生抬眼看他,神情变得严肃:“贺太太刚才跟我咨询了皮埋避孕,我想问一下,你们是暂时不想要孩子吗?”
这个‘暂时’,还是经过容医生美化的。
她瞧着姜轻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跟贺凌寒要孩子了。
原本如果没有撞见贺凌寒,她是准备把这件事告诉老太太的。
原先她就是专门给老太太看身体的,后来老太太心疼两个小的,特地把她拨了过来。
容医生说完之后,便细细观察起贺凌寒的反应。
他应该是不知道姜轻有这个打算,所以听完自己说的话之后,整个人都很震惊。
约莫过了半分钟,贺凌寒才回过神来,客客气气地说:“容医生,谢谢,这件事我会跟姜轻商量好,奶奶那边……”
容医生点点头,表示明白的意思。
随后,容医生起身准备离开。
贺凌寒这时又说:“容医生,不要给她做任何的避孕措施,事前的避孕药,也不用再送过来了。”
“那贺太太问起来……”
“我来说。”
“好。”
年轻人的事,就应该让他们自己去折腾。
……
容医生走了后,贺凌寒先去客房洗了个澡,然后回到主卧。
姜轻还在睡,但睡得不太安稳。
好像做了什么很不好的梦,眉头紧皱着,身体也缩成一团。
贺凌寒躺下来,把她抱到自己怀里。
美是真的美,不乖也是真的不乖。
要不是自己提前回来撞见了容医生,她压根就没打算告诉自己避孕的事。
打给远山集团的那些钱,她真以为是随便扔出去的吗?
姜轻梦里正在逃亡,梦外却被人剥光了衣裳。
有人堵住她的唇,将她的呼吸隔断,生生把她从梦中憋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