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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还我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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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将近十点半,彭德海回到宿舍,没有太多话语,洗漱完毕后直截了当爬到了床上,又拿起了他的恋爱笔记,在本子上记下一天的恋爱体会。

李经纬看到此种情形,他的心猛然一惊,原来自己还没有加陶青梅的QQ!直到这时,李经纬才想起当初买电脑的用意,一半是用来练习以备计算机等级考试,一半是为了方便和陶青梅聊天以增进彼此的感情。

去年国庆,陶青梅过来名师大看望她堂姐陶安然的时候,李经纬兴奋得像熊大熊二见了黄澄澄甜滋滋的蜂蜜一样。

那种开心的感觉,胜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正想给陶青梅发一条短信,要她的QQ号码,李经纬却犹豫了。

高考之后直到去年国庆,漫漫时日中只是匆匆一见,到如今又相隔了半年,这既熟悉又陌生的思念一时无法消遣。

思念犹如春天的雨丝,长长的,细细的。江南的思绪,只有撑伞的诗意,没有举伞的故事;思念又如夏季的烈日,滚烫滚烫的,火辣火辣的。盛开的鲜花,直到凋零的那一刻,始终没看见蝴蝶飞过;思念又仿佛秋天的枫叶林,黄黄的,红红的。熟透了的果实,在地上发霉腐烂,连一个种子也没有留下;思念最像冬日里的雪花,冷冷的,薄薄的。情有独钟的梅花,一树独秀,与皑皑白雪格格不入。

思前想后好长一段时间,李经纬才给陶青梅发去了一条挺让人为难的信息,他要她的QQ号码。

陶青梅好久都没有回复信息,李经纬在等待的时间中,仿佛置身于一座不可逾越的圆形土楼里,无法呼吸,无法逃离。

熟悉的你,你为何不肯把你的QQ号码告诉我?请把你的QQ号码告诉我,不要吞吞吐吐。你的QQ号码是哪几个数字的美妙组合?你却为何不肯说?是否说了,那就意味着什么!

温柔的你,何妨把你的QQ号码告诉我,而且要清清楚楚。我只想加你的QQ和你聊聊天,你为何还是缄口不说。即便说了,那并没有意味着什么!

体贴的你,请把你的QQ号码告诉我,轻轻的,这里只有我一个。你为何仍是不说!难道说了,那就意味着什么!

善良的你,何妨将你的QQ号码大方地告诉我,甜甜的。我真的只是想加你QQ和你聊聊天,仅此而已。真的,纵是说了,那并没有意味着什么!

地球绕着太阳仿佛又转了一圈,李经纬才收到陶青梅的短信。

李经纬加了陶青梅的QQ,他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对方通过。等待里的每一分钟都是莫可名状的煎熬,期盼中的每一秒都是无法排解的困扰。

陶青梅同意了,李经纬喜出望外,仿佛捡到了金子。

李经纬第一时间点开了陶青梅的QQ空间,他想看看她的照片,他想看看她最近的容颜。

陶青梅的QQ空间空空如也,李经纬扑了个空,他无法看到她最近的心情和改变,心情瞬间就像坐着过山车跌进了无底黑洞。

李经纬只能和陶青梅简单地发发表情和漫无头绪的聊聊天。

忘记了哪一晚,李经纬在自己的QQ空间“谁看过我”中搜寻到了陶青梅的名字,顿时开心得难以入睡。

在李经纬的心里,反复翻涌着下面这样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座山。山的一边是一座佛庙,庙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和尚。山的另一边是一座尼姑庵,庵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尼姑。

尼姑庵的前面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和密密麻麻的树林,而和尚庙的前面则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小河的对面也是连绵不断的群山和密密麻麻的树林。

由于河水阻隔,和尚无法到河水的对面去打柴,他只能是每天上午和下午走到尼姑庵所在的后山上去拾掇一些干木柴。而尼姑由于没有水喝,所以她只能在每天的早上和傍晚提着水桶来到和尚庙面前的小河那儿打水。

尼姑每天早上从和尚庙前经过的时候,都会往庙里面瞧上一眼,久而久之,不知不觉竟成了一种习惯。而和尚每个下午打从尼姑庵里路过的时候,也都下意识地往庵里面看上一眼,久而久之,不知不觉也成为了一种习惯。

为此,很多时候,他与她的眼神竟不约而同碰到一处,四颗眼珠子先是呆上片刻,而后彼此便匆匆忙忙各顾各的事情去了。

倘若是尼姑过和尚庙这边来打水,尼姑则是越发握紧水桶打水去了。而和尚则是闭上他的眼睛继续默数着佛珠,待尼姑过去了,和尚才又睁开了双眼,一直目送着尼姑走到河边。尼姑总是小心翼翼地提起裤脚,把裤脚夹在双腿间,整个身子弯下去,双手按下桶去汲水,而后吃力地提着走上岸边来。她提着水桶一步重一步轻地往回走,而快到庙前时,和尚便又急忙闭上眼睛,装出一副认真念珠的样子。

如果是和尚过尼姑庵这边来打柴,路过尼姑庵前时,尼姑便下意识地暂时闭上眼睛,继续静静地敲着她的木鱼,而等到和尚往后山上走去时,她便睁着双眼,眼看着和尚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地踏上山路,走入松林。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后来,和尚前来尼姑庵后上上打柴的时候,偶尔就会用自己的水桶为尼姑提来一桶水,放于庵前。这时尼姑便心领神会地等到和尚走过去后,再出来把水提进来倒进水缸里,而后再把空桶放到路旁,等和尚打柴回来的时候,顺便把它捎带回去。而尼姑前来和尚庙前打水的时候,她也时常为和尚捎来一小把干木柴,放在庙前。

刚一开始,和尚和尼姑都只是将各自的谢意以书面形式表达出来。尼姑感谢和尚的具体表示,就是在柴把上贴上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谢谢”两个大毛笔字,而外再加一个感叹号。而和尚感谢尼姑的具体做法,则是把写有“谢谢”两个字的纸贴到桶的一边。

就这样,彼此为对方默默地付出了好长一段时间。当尼姑与和尚偶尔碰个正着的时候,对方都是嫣然一笑,而后是向对方道一声“谢谢”。

这样的日子转眼又是一年多。

这一年夏天,一个烈日炎炎的下午。和尚正在庙里打坐,忽然很多轻飘飘的小黑点飘落在他的头顶上,并且他还闻到了一股焦了的烟火味。他惊慌地睁开了眼,只见星星点点的柴火灰烬从窗户和门里飘进来。他赶忙跑出庙里去,沿着烟灰飘来的方向一看,不好,烟灰来自尼姑庵所在的后山头!

“哎,阿弥陀佛!”他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急急忙忙挑着水桶赶到河边满满灌上两桶水,挑着就直向后山头奔去。当他汗流浃背赶到尼姑庵的时候,却惊呆了。

原来,尼姑只是在庵前的空地上燃烧一大堆树叶,她准备用燃烧后的灰用来做菜肥。和尚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呵呵地傻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庵里发生火灾了呢!”说着说着,尼姑看看和尚,和尚看看尼姑,两人都开怀地笑了。

时间还是这一年的夏天,一天傍晚时分,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黑暗吞噬了山前山后与整个树林。继而狂风呼啸,紧接着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到了半夜还是没有丝毫减小减弱的迹象,天似乎崩裂了,电母雷公发狠发狂,闪电不停地劈开黑夜和雨柱,从天上直劈到地下,“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庵前庙后。小河的水越涨越高,眼看着就要淹进庙里来了。可大雨一直下个不停,就算是雨此刻停了,可是整个山谷上涌下来的水,已经足够淹没整座庙。

这下该怎么办?和尚思索了好一段时间,忽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际,他慌忙抱起了三五件衣服,便冒着倾盆大雨往后山头的路上跑。突然,闪电稍纵即逝的光影中,只见尼姑一路跌跌撞撞地向着山下赶来,和尚心头一喜,不顾一切冲了上去紧紧地将尼姑抱在怀里。

那一夜,尼姑庵里彻夜灯明。

五年后的一个夏天,天气晴朗,小河边一男一女正在悠闲地踱着步。在这两人中间,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男孩。

时间过了一天又一天,白天和黑夜不停地轮换和转变。李经纬频频点开陶青梅的QQ空间,可她的QQ空间依然毫无改变。李经纬原本怒放的心情一点一点地在枯萎,他的脑子里面有时候会不可抑制地出现下面这样一段关于“偷心”的喃喃自语。

李经纬:“还!”

陶青梅:“不还!”

李经纬:“还我!”

陶青梅:“为什么?”

李经纬:“因为欠我!”

陶青梅:“欠你什么?”

李经纬:“什么都欠!”

陶青梅:“可有证据!”

李经纬:“用不着,你知道!”

陶青梅:“实在不知,请明说!”

李经纬:“别耍赖!”

陶青梅:“至少不赖你!”

李经纬:“话好听,不过刺耳!”

陶青梅:“刺耳抵不上无耻!”

李经纬:“无耻?我?”

陶青梅:“不是吗!”

李经纬:“何以见得!”

陶青梅:“我不欠你,你却要我还你,还不够吗?”

李经纬:“应该是我对你说比较妥当!”

陶青梅:“说什么?”

李经纬:“无耻!”

陶青梅:“我?”

李经纬:“是的,你应该毫无疑问!”

陶青梅:“好笑!”

李经纬:“先不要笑,先还我!”

陶青梅:“到底要我还你什么?”

李经纬:“我身上失去的东西!”

陶青梅:“你身上不见了东西?”

李经纬:“是的!”

陶青梅:“不只一样!”

李经纬:“是的。”

陶青梅:“所有?”

李经纬:“可以这么说!”

陶青梅:“我是世界上最能偷的人了!”

李经纬:“不是最能,却是最会!”

陶青梅:“为何对我如此抬举!”

李经纬:“实事求是而已!”

陶青梅:“可能吗!”

李经纬:“没有你便不可能!”

陶青梅:“你喜欢给别人戴高帽子?”

李经纬:“不习惯,偶尔会一下!”

陶青梅:“我的专利?”

李经纬:“恐怕是的!”

陶青梅:“我承受不起!”

李经纬:“你并不需要承受!”

陶青梅:“此话怎讲?”

李经纬:“那只是你这个人的一部分!”

陶青梅:“怎么我没发现?”

李经纬:“当局者迷!”

陶青梅:“你对我很了解?”

李经纬:“算是吧!”

陶青梅:“了解到何种程度?”

李经纬:“多于你对你自己的了解!”

陶青梅:“这么说我倒该惭愧了?”

李经纬:“如果你要这样我也无法干涉!”

陶青梅:“难道你干涉还不够?”

李经纬:“这话从何说起?”

陶青梅:“事情摆在眼前!”

李经纬:“哦,我倒想听听!”

陶青梅:“你纠缠我到底所为何事?”

李经纬:“我不想说第二遍!”

陶青梅:“你至少得让我清楚我要还你何物才行!”

李经纬:“你似乎很不耐烦!”

陶青梅:“是的!”

李经纬:“不过只有这样你才能勉强体会我此时此刻的感受!”

陶青梅:“你很难受?”

李经纬:“难受得几乎要命!”

陶青梅:“你失去的那个东西很重要?”

李经纬:“毫无疑问!”

陶青梅:“钱?”

李经纬:“不是。”

陶青梅:“宝物?”

李经纬:“也不是。”

陶青梅:“可是女人?”

李经纬:“你还没嫁吧?”

陶青梅:“我没有回答你这个问题的义务!”

李经纬:“那我的答案就要模棱两可了!”

陶青梅:“我不明白。”

李经纬:“你先回答我,我就会向你说明白。”

陶青梅:“暂时没有。”

李经纬:“那我的答案:更不是!”

陶青梅:“那是什么?”

李经纬:“说出你要还我!”

陶青梅:“能还的一定还!”

李经纬:“那看来我还是不说为好!”

陶青梅:“可以试着让我猜猜吗?”

李经纬:“荣幸至极。”

陶青梅:“你什么时候丢失的?”

李经纬:“说不准,不过应该是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

陶青梅:“在什么地方?”

李经纬:“我记不清楚了,应该就在离你七八步远的地方!”

陶青梅:“可能吗?”

李经纬:“怎么不可能!”

陶青梅:“当时我离你那么远,你又看着我。”

李经纬:“不是那个时候!”

陶青梅:“那又是什么时候?”

李经纬:“当你慢慢走过我身边的时候!”

陶青梅:“你放松了注意?”

李经纬:“我更加注意了。”

陶青梅:“那我就更不可能了!”

李经纬:“可能性越来越大了。”

陶青梅:“我不懂。”

李经纬:“因为我被你迷醉了!”

陶青梅:“你什么时候才醒过来的?”

李经纬:“我从来就没醒过。”

陶青梅:“那你怎知道你丢了东西?”

李经纬:“这个我无时无处不晓!”

陶青梅:“那是什么?”

李经纬:“我的心!”

岁月不慌不忙,时间慢慢流淌,热情慢慢被溶蚀,期待慢慢回归理智,李经纬变得不再那么积极,他想转移目标,找个时间度过即将到来的暑假这个漫长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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