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五羊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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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从成语寓言园出来,取路向南,穿小路走大道一路优哉游哉地晃荡,如同一群迷失了方向的大雁各有各的路线,前后左右没个统一的队形。
大伙前行至镇海楼前,张养民挥手示意大家就此停下来,因为根据对方联系人发来的手机短信,华师大彼岸星文学社的联谊队伍已到达镇海楼的后面,他们转过弯道就快到了。
大伙就此在广州博物馆前和越秀山体育场栅栏之间的大道上等待。这群年轻的小伙子,有的双手握住越秀山体育场围墙上的铁栏杆,俯视着下面绿茵茵的足球场和四周彩色的阶梯看台;有的反手叉坐在越秀山体育场铁栅栏的水泥围墙基座上,仔细地仰视着眼前红艳艳的壮观的五层楼;有的抬头看着路边长满疙瘩的木棉树,绿瘦红肥的木棉花像一团团火焰燃放于枝头上,在灰色的天幕中构成了一幅色彩浓艳的水墨画。
“师兄,快看,他们来了。”蓝安喜激动地跳了起来,她喜出望外地朝大伙喊道,“他们终于来了,我们都逛了大半个越秀公园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就是华师大彼岸星文学社的伙伴?”左诗诗不解地问道,“现在人来人往,你怎么晓得就是他们。”
“这个我敢肯定,就是他们。”蓝安喜信心十足地断言道,“你仔细看一下,再仔细数一下,刚好是八个人,张养民师兄刚才说的,对方一共是八个伙伴过来和我们社团进行联谊。”
大伙循着蓝安喜的叫声纷纷朝着坡道下面的那伙年轻人用力地挥手,只见他们从镇海楼左下角转过弯来,迈着大步从斜坡下往上走,为首的那位粗壮小伙子看起来甚是面善,而且像极了李经纬的一个旧相识。
李经纬定睛一看,走在最前面的那位长着圆饼一样大脸的帅哥正是自己的高中同学李守诺,一年多不见,他居然长胖了不少。
“哈喽,守诺,想不到是你,最近长帅了喔。”李经纬主动走上前去和李守诺打招呼,“你的队伍怎么都是男的,我还以为大部分都是女的,都说华师大美女多,怎么今天过来的都是男生!”
“我校的美女多是多,但是她们都不愿意过来。”李守诺无奈地说道,“也许是女生不想逛公园,她们嫌走路累。”
李经纬不免叹息道:“哦,那可惜了,可怜我还想一睹华师大美女倾城倾国的芳容。”
原来,华师大彼岸星文学社一共来了八个人,只来了一名女生。在一般人的眼中,文学社貌似都是女生居多,但是现在看来,华师大彼岸星文学社的男女比例明显有些失调。
“呵呵,经纬你这个小子变坏了,专找妹子看。”李守诺还是那样敢说敢言,“今天,我们是来联谊的,又不是来联姻的。”
“文学联谊固然重要,感情联谊也不可少。别人都说广州大学的美女排名中,广外的美女排第一,华师大的美女排第二,其实我就是想看一下这个排名是不是名副其实而已。”李经纬拍着李守诺的肩膀说道,“文学若是少了感情,那岂不是成了无源之水和无本之木。”
“说得好,那我们就先来联络一下感情。”李守诺转而赞成道,“我们先来相互介绍一下,让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你好,我是刚才和你联系的张养民,很高兴认识你。”张养民走上前来对李守诺介绍道,“真是缘分,你俩居然认识,现在可谓是熟上加熟,我们联谊的感情基础原来早就打好了。”
大家相互介绍和认识之后,双方都同意在广州博物馆这五个大字底下进行合影留念。张养民张罗着组织大伙排队照相,全体人员一共站成两行,女生站前排,男生错位站在女生的后面,大伙找了一个年轻路人帮忙拍照。
镇海楼周六不对外开放,大伙想登楼观景的期待被无情拒绝,只能按照指示路牌向下一个目标进发。大伙朝着西南方向昂首阔步前进,十八个人如同一股潮水浩浩荡荡奔涌向前。
转眼之间,大伙来到了中山纪念碑前,十八个人排成三排,每排均是六个人,每六个人站在一级台阶上,共站三级台阶。大伙热情高涨,盛情邀请路过的一位年轻小伙子帮忙拍了一个大合照。
过了中山纪念碑,大伙继续往前走。当大家走到明朝古城墙底下时,只见三五棵昂扬挺拔的大树,盘根错节的根系深深吸附在布满青苔的明朝古城墙上。不少游人纷纷驻足拍照留念,心想大自然的造化真是神奇无比,大伙也啧啧称奇。
过了广州古城墙,大伙向北走到了五羊仙庭所在地,这才停下脚步稍作休息。在羊迎穗瑞石刻这四个大字旁,黄春莺和姚红霞邀请李经纬与她们一起进行合影留念。
“兄弟姐妹们,加把劲,我们离广州地标建筑五羊雕塑只有一步之遥了。”张养民看到大伙略显疲倦,便加油鼓舞道,“让我们一鼓作气,继续往上走,等我们登顶到了五羊石雕广场再好好休息,大伙说好不好!”
“好,很好,非常好。不过,师兄你不能只说不做,你要走在我们的前面起模范带头作用。”蓝安喜师妹满身是劲,乐呵呵地建议道,“我们这十八头小绵羊,总得有一个领头羊吧。”
“这位师妹说得对,我们来得晚,能量还没消耗多少,就让我暂时来充当一下这个领头羊吧。”李守诺走到了前头,频频向着后面的伙伴挥手道,“后面的小伙伴,不管你们是喜羊羊懒羊羊也好,还是美羊羊慢羊羊也罢,赶紧跟上我的步伐,我们一起快速地往上爬,终点已经在向我们招手了。”
“喔,我好害怕!这里居然有一头灰太狼在我们的身后拿着相机偷拍我们。”看到张养民在后面拍照忙得不亦乐乎,赵东海忍不住调侃道,“这头灰太狼的眼睛冒的是白光,总是一闪一闪的,晃得我好害怕!”
“还不快走,尽在这里瞎说,小心我把你的屁股也给照进来。”张养民驱赶着赵东海,“不要拖大部队的后腿,走快点。”
“好好看的花朵,也不晓得是些什么花。”通往五羊雕塑的通道只有一条迂回曲折的大理石小路,小路两旁的花槽里盛开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儿。
“终于到了!别人都说到了北京不到长城非好汉,到了广州不到越秀公园非好汉,现在我终于算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汉子了!”小伙伴终于舒了一口气,五羊石雕已近在咫尺。
五羊石刻巍峨地矗立在大伙的眼前,中间最高也是最大的那一头山羊嘴衔一束稻穗,眺望远方,其余四头山羊萦绕在那头大羊的身旁,其中一头抵角嬉戏玩耍,一头垂头默然吃草,一头跪着吮吸奶汁,一头回首顾盼着吃奶的小羊。
“师兄,为什么只有那只最高最大的羊的嘴里含着稻穗?”看到李守诺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左诗诗好奇地问道,“师兄,其它四只羊是不是那头大羊的儿女?”
“嗯嗯,这样理解也未尝不可。”李守诺轻轻一笑,继而解释道,“传说远在周朝,那时候的广州海天一色,仿佛鸿蒙未开,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遍地荒芜加上连年灾荒,广州四野颗粒无收,百姓无米下锅,以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突然有一天,南海的天空上忽然云层涌动仙乐飘飘,忽而半空中出现了五朵彩色的祥云,每朵祥云上都搭载着一位仙人,他们个个身穿五色彩衣,同时每人都骑着一头五色仙羊。据说,当时每只羊的嘴上都衔着一株缀满六粒稻谷的稻穗降临楚庭,楚庭也就是现在所谓的广州。后来,五位仙人踏着五色祥云回归天庭,而把稻穗留给了广州人,并祝愿广州年年岁岁五谷丰登,永无饥荒。五位仙人身驾彩云腾空飞升后,他们的坐骑——五只仙羊因依恋人间,便化为石头留了下来,因此便成为了广州著名的地标建筑——五羊雕塑。”
“呵呵,原来如此。”左诗诗恍然大悟,忍不住惊讶赞叹道,“师兄真是见多识广,你好厉害!”
李守诺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师妹,你过奖了。这只能算是博闻强记,还算不得上是见多识广。”
左诗诗不解地追问道:“师兄,这话怎么讲?”
“现在是网络时代,如果你遇到不懂的知识,百度一下,网上应有尽有。”李守诺解释道,“我是提前做了预习功课的,所以我这只能算是博闻强记。”
“呵呵,那也是师兄你厉害,一般人看了也记不住。”左诗诗还是充满佩服之情,“倘若换做是我,看了之后能记住一半就很不错了。”
“所以,我们才要百度,看了之后反复记诵,第一遍记住故事的大纲,第二遍记住故事的脉络,第三遍自己添枝加叶,从而记住故事的全部。”李守诺不经意间又卖弄起他的一个新发现,“师妹,你知道百度的名称是如何得来的吗?”
“不清楚。”左诗诗摇摇头,一脸的疑惑。
李守诺轻轻吟诵道:“宋辛弃疾在他的《青玉案·元夕》中写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左诗诗恍然大悟,点头不迭。自此,她对李守诺已是心悦诚服。
大伙坐在五羊雕塑广场四周的石墙上,啃了几片面包,喝了几口饮料,休息了近二十分钟才动身前往下一个景点。
大伙绕着南秀湖左边大道,径直来到金印游乐场。然而没有人愿意玩机动游戏,于是大伙继续奔赴下一个目标——四方炮台遗址。
四方炮台遗址处除了三五门锈迹斑斑的铁炮外,附近的绿草丛里还静静地躺着一辆破旧的飞机和坦克,大伙全部爬到那台虽然破旧但是被游人摸得光滑透亮的坦克上面进行合影留念,张养民还高高地扬起他在镇海楼前捡来的那一朵鲜红的木棉花。
大伙按着路牌所示的方向,一路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功夫便到了竹海林风这个极其清幽的去处。
在镌刻着竹海林风四个草体大字的石头旁,大伙围着那块巨石,有的蹲在那四个字的下方,有的站在石头的两边,有的爬上石头的上面,三二一喊响,最后一张大合影至此完成。
快要走出竹林的时候,路边横斜出一根竹子,走在前头的张养民为了方便大家过去,便伸手去捉住竹子的尾端,想把竹子拉到路边。
谁知张养民刚拖动竹子,竹尾处突然飞出八九只黄蜂,他本能地地大喊道:“哗,快跑,有野蜂。”
“蹲下,抱头,不要乱跑。”李守诺急中生智,但是他却没有蹲下,而是像一位巨人一样,张开双手挡在了左诗诗、肖红叶和江润思等师妹的身后。
大伙凝神屏气了好一会,方敢慢慢地回过头去看了一下,那窝野蜂上下左右乱飞了一通后,渐渐又飞回竹尾处围成了一团。
李经纬指了指旁边的小道,建议从那里绕过去。大伙同意了,便蹑手蹑脚地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直起身来。
“师兄,你没有被蜇着吧,刚才吓死人了。”左诗诗关心地问道,“幸好师兄你挡在了我们的后面,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呵呵,师妹,没那么严重,你看我虽然是站着,但是你看,我还不是一样好好的。”李守诺骄傲地原地转了一圈,“这种情况以前我在乡下也有碰到过,遇到这种情况首先是不要慌,其次是要镇定,不要乱跑,动物的眼睛对移动的物体非常的敏感,就像人对移动的物体特别地警觉是同一个道理。”
“嗯嗯,原来应急反应也是一门学问。”左诗诗佩服得五体投体,“看来今后我要多向师兄你学习才行。”
“不敢当,大家相互学习。”李守诺倒是谦虚起来了。
“哎,伙伴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张养民走在后面自怨自艾道,“看来老人倒了不能扶,竹子倒在路边更加不能扶,好心扶了,却没有人来关心和安慰一下我。”
“师兄,你肯定没事的,都没听见你喊。”蓝安喜师妹调侃道,“要是你被蜇了,你肯定喊疼的了。”
“呵呵,那不一定,像我这么坚强的人,被蜇一下我是不会喊疼的。”张养民耍起了嘴皮子,“不过确实多亏了李守诺的喊声,当听到竹叶中间嗡嗡的声响时,我便立刻甩手蹲下,马上抱住头一动也不敢动。如果按我自己所说的快跑,此刻估计是被蜇了好几针了。”
“师兄神勇,师兄真牛!”蓝安喜、肖红叶和江润思等一众师妹都对张养民竖起了大拇指。
“如果有人被蜇了的话,请告知我一声,我这里有活络油。”李经纬指着他提着的袋子对大伙说道。
“真是万幸,没有人被蜇。”知道大伙都没事,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大伙经北秀湖回到正门,便分道扬镳。李经纬和张养民领着大伙坐车返回名师大,李守诺领着他的伙伴坐上了前往大学城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