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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中文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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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经纬成功地找到了一份家教,他的内心竟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充实感、优越感和幸福感,就像是一只即将进入冬眠状态的小松鼠,入睡前美美地饱餐了一顿核桃果仁。

回来的路上,李经纬满心欢喜,就像是一只爪子里用力抓住一条大鱼的苍鹰,开心的气流鼓动着两扇黑白相间的大翅膀,其飞过的每一座高山都散发着诱人的花香,掠过的每一条河流都翻动着欢快的浪花,一路都是欢欣鼓舞的风景,一路都是奋发有为的景象,沿途都是可爱的行人和流光溢彩的车流。

这是非比寻常的一天,从李经纬在合同上签字的那一刻起,他的角色即将在学生和老师的双重身份中反复演变和转换,如同月亮的皎洁与落日的深红交相辉映而显得无比绚丽,彼此绽放着完全不一样的色彩与光芒。

人生多了一重身份,就像是人生的平坦大路上突然增多了一条车道而变得更加的敞亮和宽阔,这幸福的旅途中无疑又增添了一份新的航程,自然,也多了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无论如何,这是值得庆幸的,因为它是激动人心的,是令人着迷的,是无限美好的。

李经纬就在这样一朵愉悦的祥云的包围下走进了校园,这个美丽而又充满睿智的名师大校园。

当他快步从春晖园旁边走过去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嗨,李经纬,请等一下,我有事找你。”

李经纬转过身来,发现一个人正对着自己频频招手,她的名字叫做柳彩虹,是星空文学社文秘部正部长。在头衔排位上,她是李经纬的直属上司;在分工合作上,她是李经纬的最佳拍档。

“柳部长,请问你有什么吩咐?”李经纬自动走上前去,打趣地问道,“部长,你要请我吃晚饭吗?”

“请你吃晚饭没问题,不过晚饭时间还没到,现在才四点半,你先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再请你也不迟。”柳彩虹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现在先跟着我走。”

柳彩虹向着她所住的宿舍楼走去,李经纬发现不对劲,忙问道:“柳部长,你要回你的宿舍是吗?”

“嗯嗯,是的,你跟着我走就行。”柳彩虹还是把秘密藏在葫芦里不肯倒出来,“你该不会没有去过你班女生宿舍吧?”

“有去过,不过很少上去,有事才登三宝殿,没事不爬武当山。”李经纬其实是怕看到柳彩虹的舍友吕慧慧,因此想婉言拒绝,“部长,你不说清楚什么事情,那我现在打道回府了。”

“噢噢,我明白了。”柳彩虹呵呵大笑道,“原来你是怕见到我宿舍的吕慧慧!你不用担心,她下午到外面玩去了,恐怕要到很晚才回来,你到我宿舍帮我组装一下电脑桌,不用很长时间,很快就能弄好的。”

“呵呵,原来如此,你要是早点说就好了,免得我搜肠刮肚的。”李经纬的脑瓜壳此刻亮堂得很,“那你准备好安装工具了吗?”

“万事俱备,只差人工。今天一大早我就从周向往师兄那里借来了一把螺丝刀,十字形和一字形的都有,可以两头互换着使用。”柳彩虹解释道,“我本来是想叫周师兄帮我安装的,可是他今天下午有事,没有时间帮我。我问了我班那六个男生,不知是真有节目,还是不想帮忙,个个都说没在学校。因此,装着电脑木板的箱子到目前都还没开封,一直搁置在我的床边。所幸下来充值话费的时候恰巧碰到你,所以只好找你帮忙了。”

“嗯嗯,部长有事,随叫随到。”李经纬跟在柳彩虹的旁边,一直走到北区三栋宿舍519号房的门口。

“叮咚,芝麻开门!”柳彩虹一边敲门一边调皮地说道,“519的姐妹们,你们现在方便吗?马上就有一位帅哥要进来了。”

“没问题,进来吧。”宿舍里面一个声音回应道,“只要是帅哥,不方便也没关系。”

“那我们进来了。”柳彩虹推开了门,宿舍里面坐着两名女同学。

“你好。”李经纬一一和她俩打了招呼。

“李经纬,这个纸箱子里装着的就是我的电脑桌木板,安装图纸也在纸箱里面,现在就有劳你大展身手了。”柳彩虹指着立在床边的一个大纸箱说道,“太重的活我帮不上忙,但是帮忙扶着木板让你安装倒是没问题,至于怎么组装就看你的了。”

李经纬信心十足地说道:“这点小事难不倒我的,对我来说,组装电脑桌就像拼接积木,只不过是电脑桌的木板相当于积木大小的二三十倍而已。”

李经纬就地扳倒那个大纸箱,然后握着一字形螺丝刀,顺着纸箱的透明胶封边进行切割,先是从左到右划开了一条裂缝,后是从上到下划破了封箱透明胶,一个十字裂缝把纸箱的箱面给打开了,然后,李经纬把所有的木板拿了出来放到一边,螺丝放在另一边。

盘点了木板的总数量,比度了木板的长短大小,然后再对着安装图纸简单比划了三五下,李经纬便开始拼接拧螺丝,柳彩虹在一旁帮忙扶着木板,大概十五分钟,电脑桌就安装好了。

“果然好手势,鲁班再世,恐怕也比不上你!”柳彩虹对着李经纬举起了大拇指,“看来你是既会拼接文字组合成文章,又会拼装木板组合成电脑桌。”

“部长,你过奖了,这些粗重活本来就是我这些粗人干的。”李经纬觉得那是小事一桩,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没有其它事情,那我就先下去了。”

“那我送你下去吧,我还没请你吃晚饭呢。”柳彩虹认真地说道,“我顺便把螺丝刀还给周师兄。”

“不用了。刚才我是和你说笑的,我回东区饭堂去吃就行。”李经纬推托道,“你不用送我,我自己下去就行。”

“那好吧。请你吃晚饭你不肯赏脸,那我送你一沓社报好了。”柳彩虹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抱起一沓报纸递给李经纬,“这是星空文学社本月的报纸,也是分给东区男生的精神食粮,你既然住在东区宿舍,就顺便帮忙派发一下。”

“哈哈,部长你真是一举两得呀,好吧,那我先给东区的男生派发精神食粮去了。”李经纬不得不佩服柳彩虹的一石二鸟之计,调侃道,“柳部长,你不用送我了,这里又没有八卦阵,我不会迷路的。”

“嗯嗯,李部长你辛苦了。下次有空再请你吃饭。”柳彩虹站在五楼楼梯口,也风趣地说道,“不管会不会迷路,你还是要慢点走,小心看路,手上的精神粮食还是蛮重的。”

“这点东西小意思,就像大象驮蚂蚁。”李经纬右手托着那沓报纸,嘀嘀噔噔往下走,仍然不忘调侃道,“柳部长,千里相送,终须一别。我下去了,再见。”

“好的,再见。你慢点走。”柳彩虹转身返回了宿舍。

李经纬下到了一楼,转过春晖园篮球场,只见一辆自行车慢悠悠地从对面骑过来,那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男生伍行乐,04中英秘的六个男生之一,传说中的吕慧慧的男朋友。

不好,自行车后面搭载着一名女生。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经纬立定一看,只匆匆一瞥,李经纬的心顿时跌进了冰窟窿。坐在自行车后面的那位女生不是别人,正是吕慧慧。

自行车过去了好一会,李经纬才猛然清醒过来,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那是国庆期间陶青梅要到大学城找她闺蜜时上车远去时的那种感觉,蚂蚁吸附在脑髓里撕咬的那种痛痒难耐的撕裂破碎感。

回到宿舍,李经纬无力地把报纸直接扔到他的床尾上,没有魂魄似的爬到上面倒下便睡。

黄国安正玩着电脑游戏,看到舍长没有声息上床便躺下,心里感到有些奇怪,于是站了起来看了看李经纬,只见舍长一脸的忧伤与疲倦,便关心地问道:“舍长,发生什么事了?家教面试通过了吗?”

“我没事,家教面试通过了。”李经纬有气无力地回答道,“下周星期六晚上就可以上课了。”

“舍长,这沓报纸是新的吗?”黄国安闻到了一股墨香,顺手拿了最上面的一张,“我拿来看一下不要紧吧。”

“不要紧,你随便看。”李经纬的魂儿魄儿都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你这个鸟人,舍长去面试家教辛苦了一个下午,肯定是累了,你就不要打扰他了。”黎尚荣从床上走了过来,也拿了一张,埋怨道,“有报纸就静静地看,问个毛线呀。”

“你这个贱人,关你鸟事。”黄国安回怼了两句,便走马观花般的搜索着报纸上的大黑体文章标题。

“嚯,舍长的文章居然藏在这里。”黎尚荣欣喜地说道,“好有故事感的题目《寂寞》,作者李经纬。”

“贱人,你的普通话烂,不要吱声,让我来念。”黄国安摇头晃脑地念起了李经纬的文章《寂寞》。

温柔软绵的床是噩梦发作的故乡,

黑夜的烙铁滚烫滚烫把印记刻在我的胸膛。

呼呼的北风今晚绕过了我的心窗。

冷冷的月光隔着帘子也看到了我思念煽动的翅膀。

一双无力的眼睛在黑夜里张望。

你把我抛向整个房子窒息的凄凉。

写满心事的铅笔困在半截蜡烛旁。

忐忑不安的闹钟成为唯一可以倾诉的伙伴。

挣扎的路线徘徊在枕头的两边。

孤独的棱镜照出了我真切的哀伤。

你总是先于犬声到达我的房门前。

时而几颗闪烁的流星划过了地平线。

那是我对你唯一的哀怨!

“鸟人,最后一句的最后两个字要拉长音。”黎尚荣故意找茬,“你不懂还要抢着念,把我们班才子写的文章念得这么差劲。”

“恶心荣,你懂个屁,好歹我也是朝阳诗社网络部的副部长,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在品文念诗这一块,黄国安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高黎尚荣一等,“舍长是中文才子,我至少也是才子的下铺兄弟,我来念至少要比你来读要好上一百倍。”

“不用争,安哥你已经读了一篇舍长的文章,现在让荣哥选另外一篇来读,我来评评理打打分,看你们谁念得好一些。”林鸿博不愧是一个高明的和事佬,“就在舍长文章所在的那个版面找,找一篇相类似的文章来念。”

“好,你们现在通通给老子闭嘴,老子读文章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我现在要读的这篇文章是张养民写的《我为什么哭了》。”黎尚荣找到了他比较心仪的一篇,便咬文嚼字地念了起来。

我为什么哭了!

那一天,被风吹过的夏天,身上微微凉,心头微微凉。

微风吹起了肉眼看不见的尘沙,吹起了你的长裙长发。

在习以为常的校道上,暮色中缓缓徜徉着一辆自行车。

你双手轻轻地搂着他的腰,是荷叶擎着露珠捧着的珍贵。

你斜坐在自行车的后尾架上,笑容如桃花一般明媚灿烂。

欢乐的夕阳染红了你的腮边,甜蜜的滋味温润了你的脸。

那一天傍晚,路灯也许亮了起来,也许还没完全亮起来。

朦朦胧胧之中我看见你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尾架笑谈自如。

你的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背上,如同往日依靠在我的背上。

你的心紧紧地依偎在他的心上,如同往昔一样紧贴我心。

在夏天的这样一个傍晚,我的身感到了微微凉,心也是。

飘零的花朵掉在了地上,并被车轮碾压着陷进了泥土里。

曾有那么不经意的一瞬间,我还以为我是骑车的那个他。

曾经你坐在我自行车的后尾架,如今那个我已变成了他。

直到车子远去,我才发现自己仍然停留原地,久久不动。

那天傍晚的夕阳那么美丽,而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哭了!

黎尚荣所念的每一个字,宛如落在李经纬心头的一颗颗铁钉,它深深地刺痛了李经纬的神经。不知什么时候,一颗滚烫而晶莹剔透的泪珠流过他的耳旁,是一种望而不见求而不得的忧伤和惆怅笼罩了李经纬的前世和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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