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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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叁夫妻脚软不软不重要，当事人夫妻的脚那是真软了。

李来福二人可能是亏心事做多了，一看见穿制服的人就害怕，哆嗦个没停。警察问什么就老老实实答什么，直到听说张越告他们寻衅滋事殴打报复后，这才恢复了往日活力，大声叫起冤来，“不是，警察同志，你们没看到我们老两口身上这么多伤吗，是谁招惹谁这不显而易见吗？我们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可能和一个小辈过不去？

不过是过个路，那个贱、张越突然不知从哪个地方冲出来对我们一通好打，像是犯了失心疯一样。她肯定是因为离了婚，对我们打击报复，也不知预谋了多久，今天才终于寻到了机会。看看我们身上的伤，这一条一条的血痕，就是她打的！警察同志，你们要为人民服务啊，不要因为她有点钱，和政府的关系好，就有所偏私，伤害我们小老百姓的心呐！”

这一席话闻者无不撇嘴暗骂，个个斜眼瞅着。

张叁正好听到后半截话，不管如何冲进来就骂，“孙悟空打猪八戒——倒打一耙！个老不死的来福狗，你冤枉谁呢，欺负年轻孩子脸嫩，来不了你那一套栽赃陷害坑蒙抵赖的一套？今日老子就在这儿，你再敢鬼扯一句试试？”

李来福委屈地道，“三老弟，往日我们兄弟俩关系最好了，你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了？有钱女儿回来了，就认不得老哥哥啦？今天这事，分明就是张越不对！即便她已经和东猛离婚了，可我们好歹也做过她公婆是她长辈，怎么能为了以前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打击报复回来？这是发达了，要在牛窝子村逞威风了？有这样的恶霸存在，以后村民可怎么过日子哟？你快劝劝她，挽救挽救名声，叫她赔了我们的伤药钱和精神损失钱，坐下来请大家吃一顿好的，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这件事也就这么算了吧。”

一边说一边声泪俱下，仿佛随时要晕倒一样。

如此唱念做打样样俱佳，也难怪当年把张越拿捏得死死的。

旁人尚可冷眼旁观，张强却忍不了了，从屋内冲出来，指着李来福的鼻子吼，“颠倒是非黑白！明明是你们特意在路上堵我二姐，你们先出的手，她逼不得已回击而已！我姐这么温柔懦弱的女子都称得上是恶霸了，我看整个牛窝子村就没好人了！一叶知秋，原来我姐这些年就是这样生活在你们的淫威之下，原来我姐就是这么受的委屈，原来我姐就是在你这样的人手下熬日子！”

说着说着，忍不住眼圈就红了起来。他只听说过张越挨打，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没亲眼得见尚可以掩耳盗铃，如今事情就发生在眼前，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像当年一样失了声。

刘芬拖长了声音，“哟，你们家的人真是好擅长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啊！彩礼钱用着香吧，小伙子身体结实吧，大学读得好吧，要不是我儿子八字旺你，你以为有现在的好时光？不说感谢我们家大恩大德，倒说我们的不是，狼心狗肺……”

王英嗷一嗓子冲过来，“你个老不死的婆娘，满嘴胡说什么！”

啪啪啪挨了几下，那刘芬坐在地上大喊大嚷，“警察同志，看见了吧看见了吧，当着你们的面就打人呢！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个张越就是这么无缘无故冲过来打我们的！情景再现啊！”

王英挤出几个大白眼，冲地上吐口水，“做什么戏，装什么可怜，你当这么多人眼睛瞎啦，由得你当那什么影后！”

这话惹得年轻点儿的村民不由噗嗤一笑，能说出影后二字，一定是昨晚看了什么电影节晚会了。王英看着老实巴交，没想到却有舞台情怀呀。

说着别人王英不气，说着儿子那就是动了王英命心了！张嘴欲继续骂，抬眼便瞧见穿个吊带短裤的张越走出来，差点没骂一句伤风败俗，然后就看到那露出来的身体上一个一个血窟窿。

王英那点慈母心肠惠及而来，“天杀的老杂毛老娼妇，把我女儿伤成什么样儿了！比起来你们身上那点子痕迹，这个才是在杀人吧！这是什么生死之仇，要这样对我女儿？以前打得我女儿两次落胎还不够吗，是要把人逼死了才甘心吗？还有脸说赔偿请客，要不要你那批脸！看看这伤，到底该谁赔谁？赔钱，把钱赔来，以前的现在的我那两个外孙子的，统统赔来！不赔关你们坐牢，砍你们脑壳！简直没天理了，世界上怎么有你们这样不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