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难以启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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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三人赶到，赵府的罪案现场早就不知被破坏了多久，那赵侍郎都已经身穿寿服盖棺定论了。
三人再想验尸已然不可能，最后还是古庭树凭借军侯府与赵府的私交，才说动管家陪着三人一起到赵侍郎遇害的书房一观。
“管家，赵大人什么时辰遇害的？”
白小白不动声色地问前面领路的老管家。
这个问题管家已经不知答复过多少次，他随口便道：“根据仵作验尸的结果，大致在丑时。”
“丑时？”
白小白当即与另外两人交换了下眼神。
彼时他们应该正与贾真人在城外林中交战，想不到城内同时也发生了妖物害人的大案。
这端墨王朝还真是多事之秋，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多妖呢？
想到这里，白小白又问：“之前都有什么人来问过案了？”
老管家听罢叹了口气，仿佛这一天被折腾个够呛，心中有苦说不出。
“先是衙门的人来了，后来神捕封子胥也来了。哦，再后来此事又被捅到了镇妖司，说可能是妖物所为，随后你们镇妖司便派了大批人马过来。唉，我家老爷真是身故都不得消停啊。”
“嗯？管家觉得赵大人不是被人所害？”
“啊？老奴可没这么说，只是老爷去的很安详，说他被害，实在让人难以信服啊，毕竟仵作验尸都没提出老爷被害的证据。”
“哦？仵作验尸都看不出死因？”
白小白目光一闪，心中疑惑顿生，这就有些蹊跷了啊，既然如此，那么又是谁认定赵侍郎是被妖物所害呢？
“何人将此事报到镇妖司的？”白小白仿佛找到疑点，当即问道。
“是老爷的书童。”
“书童？”白小白想了一下，立即追问，“书童何在？烦请管家带他来见我们。”
老管家有些不情愿，古庭树很识时务地将一张银票顶上。
在等管家叫书童的工夫，古庭树问道：“白兄，你觉得书童有问题？”
白小白摇头道：“有问题的不是书童，但他应该有我们需要的信息。”
“温师兄，一会到了书房，还要麻烦你。”
温玉山点了点头，他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之前与淫妖一战，让他受到了不小的心里创伤。
唉，心气高的人道心纯粹，却也脆弱啊。
换做他人，带去红袖招耍上一晚，第二天保准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
这个温师兄不好办啊，他需要的是心理医生。
就在白小白胡思乱想的工夫，老管家将书童带了过来。
点头打过招呼后，白小白开门见山问道：“你是如何判断赵大人的死与妖物有关的？”
听到这个问题，书童仿佛还停留在恐惧之中，他身子顿时一抖，差点瘫软下去。
“老爷深夜还在忙公务，由于太晚便命我先去外面休息，可是正当我睡的昏沉时，却听到了一些……一些声音。”
“什么声音？”白小白追问。
“一些难以启齿的声音。”
书童看了老管家一眼，有些不敢说。
“照实说！”
白小白大喝一声，吓得书童一个哆嗦，老管家见状也不敢插嘴。
书童咽了咽口水，定了定神才开口道：“小人迷迷糊糊地醒来，听到大人房中有动静，想过去查看，刚到门外，却听清那是男女欢好的声音。
“只是大人年过五旬，对那事早已不甚感兴趣，府上早已多年未纳妾。
“况且大人平时洁身自好，家中连歌技都不养的。
“我趴在门外偷听了一会儿，确认那声音不会差，旋即猜测可能是大人临时兴起，找了哪个丫鬟过来也说不定，于是小人不敢多事，便自行回去休息了。
“谁知……我一早上起来去敲大人的门，却不想大人早已断气多时。
“而且我发现大人时，大人明明还衣冠整齐地伏在案上，根本没有我听到那事儿的迹象。”
“你是说……你听到赵大人与她人欢好的事情根本不存在？”
白小白越听越觉得离奇，同时也越听越觉得有种熟悉的味道。
这怎么跟自己那日放空炮似曾相识呢？只不过放空炮能把自己放死？
而且这事也不可能是玉宵所为，那时她正与自己在一起。
听罢白小白的询问，书童重重点头，仿佛担心白小白不信，他继续补充道：“今日衙门来人，哦对了，还有神捕封子胥他们都详细勘察过现场，结论是书房之中确实没有外人进来过，更不曾有过欢好的痕迹。”
“这……”书童的讲述让白小白陷入沉思，但很快他想到一个细节，继续追问，“你说大人与女子欢好，可听到那女子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呃……”书童一愣，想了想说道，“倒是没听见女子的声音，只是大人的声音兴奋无比，他的叫喊声，说话声，甚至喘气声，分明都是在做那种事，不会错。”
也是自嗨？白小白念头当即一闪。
难不成是赵侍郎突发癔症？
要不然怎么解释客房中整洁的现场呢？即便是妖物作案，也必然会留下痕迹。
毕竟镇妖司已经来过不少人勘察了，而且刚才遇到小阿姨等人，从他们的神情上判断，似乎他们也没找到有用的线索。
有没有可能是书童撒谎？
想到这里，白小白偷眼看了书童一眼，只见他依旧战战兢兢深陷在恐怖回忆中。
看不出什么端倪，白小白旋即收敛心思，对其余人道：“去书房看看。”
随后，几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出事的书房。
赵侍郎的书房分内外两间，里间屋放置的是书卷案桌，还有一张用于小憩的床榻，外间屋是给书童休息的地方。
进入书房之后，书童的恐惧感又强烈了几分，他面色苍白，四处观望，像是警惕着什么可怕的事务。
白小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温师兄。”
白小白扭头提示温玉山，该他出手了。
肉眼能看到的东西他们已经没必要再看了，一来衙门的捕头早已经仔细勘察过，再者经历过多批人的勘察，即便有些残留细节，也早就遭到破坏。
以白小白那点从动画片中学来的侦破手法，看与不看根本没有区别。
此时，温玉山已经施展出望气术，他双眼泛着红光，仔细地扫视整个书房。
片刻之后，他撤销法术，而后摇了摇头。
“看不到残留的妖气。”
温玉山给出自己的答案。
“会不会是你……”
“不会。”
白小白刚要说是不是温玉山最近法力消耗过多，没有看清。
没成想，温玉山没等他话出口，便直接否决。
嗯，好吧，温师兄还是这么自信，这就好，白小白不再追问，选择相信他的判断。
“几位大人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府上白事还是很需要人手招呼的。”
见几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老管家朝他们一拱手，准备礼貌地送客了。
“打扰了。”
说罢，白小白同样还礼，而后带着温玉山和古庭树离开赵府。
回镇妖司的路上，三人发现内城之中明显加紧了巡逻，不光是普通的巡城官兵，他们居然还看到了身穿镇妖司轻甲的小队。
“这么大动静？”白小白疑惑道。
按理说赵侍郎虽是个三品大官，但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全城戒备吧，说到底他还没到那个段位。
走着走着，白小白忽然念头一闪，想起此前听吏员说洛隐舟今日进宫面圣了。
难不成……皇宫也闹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