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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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还有比白嫖更快乐的事情么？
如果有，那只能是一直白嫖。
听到白小白的吆喝，厅内喧闹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顷刻间，喧闹又重新冲上顶峰。
无论是来寻欢的客人，还是陪酒的小娘子们都向白小白投来热情的目光。
有人包场红袖招请客，这事儿众人平生仅遇。
旋即，不同衣着，不同长相的男客们纷纷举着酒杯跑到白小白跟前，极尽讨好之能事。
“出手如此阔绰，不知是京城哪位大人的公子？”
有人举杯向白小白套取信息。
白嫖就白嫖了还打听人家的私人信息，不讲究啊。
白小白撇了撇，说道：“白禄城十三公子听说过没？”
套近乎那人一愣，显然是没听过这么一号，但他故作吃惊地抱拳道：“原来是十三公子，久仰大名。”
久仰个屁，你显然是没听过，白小白心中暗骂，脸上却不动声色地抱拳还礼。
其余众人听到白小白自报家门，纷纷围拢过来，对他一通吹捧。
这时众人身后忽然站起一人，他冷眼看着众人，随即目光锁定在白小白身上。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十三公子啊。”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高声说道，一下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去。
白小白闻声回头，见那人面色不善，旋即问道：“阁下认得我？”
“不认得。”那人摇头，嗤笑一声，继续说道，“倒是如雷贯耳，生母病逝却还醉酒花楼的十三公子，在下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我勒个擦？来者不善啊，原主这点黑历史都传到京城民间了？
这锅我可不背！
那个白小白的黑料，关我这个白小白什么事？
明白对方这是有意找茬，他皱了皱眉头，朝对方拱了拱手。
“兄台怎么称呼？”
“沈万金。”
那人撇撇嘴，神情孤傲。
沈万金？这名字听起来就像个狗大户，白小白心中腹诽。
其余众人听到“沈万金”三字皆是面露惊讶，而后窃窃私语起来。
“沈万金？号称能买下半个京城的沈万金？”
“他怎么会来红袖招？”
“那还用说，定是听说这里来了一位域外美人儿，慕名而来。”
“呦，那今天有热闹看了，想必这位十三公子也是奔着美人儿来的吧？”
“那还用说，若是寻常娘子，用得着一掷千金包下整个红袖招？”
随着众人的交谈，白小白的耳廓也跟着动了起来。
域外美人儿？
他看向古庭树，问道：“小古，你可听过这域外美人儿么？”
熊猫眼小弟晃了晃脑袋，答道：“没，我第一次来。”
“嗯？”白小白目光一顿，心中暗道，“我这是带小朋友学坏了？”
这时，老板娘兴冲冲地走到人群中间，眉开眼笑地喊道：“诸位客官，明珠姑娘出来啦！”
话音未落，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众人的目光整齐地转向二楼楼梯的位置。
就在他们像大鹅一样伸着脖子观望时，二楼楼梯的拐角出现一个窈窕的人影。
下一刻，一支金莲踩上第一个台阶。
众人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像铜铃，生怕错过什么关键细节。
又一个呼吸间，一个穿着如白小白前世夜店战袍的女子现出身形，那衣服不知什么材质，看起来质地柔软，行走间透出几丝粉嫩。
在众人的期待中，女子终于露出真容，她面如凝脂，眉间一点朱砂，颈上缠着一圈银白珍珠，美目浅笑间，顾盼生光辉。
在女子款款玉步间，众人的魂魄仿佛已经离体，全然不顾嘴角淌下的口水。
我的个乖乖，这颜值！
此女子若是生在原世界，舔狗不得围着地球绕三圈啊。
白小白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他旋即在心里比较起这女子和姐姐白清临。
自己的姐姐放在前世也绝对是明星级的颜值，只不过姐姐身上有一股女侠的英气，不止是美，还有一些别的味道。
而这女子不同，是纯粹的美，美得不似人间之物。
不，她不是美不美的问题，她真的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让人一见便三魂离体的——妖物。
对就是妖物，白小白忽然找到了对应关系，如果这个世界有妲己，那么非她莫属。
想到这里，他意识到一个问题，摸了摸自己的怀中，顿时觉得银票带少了。
有刚才那个号称能买下半个京城的沈万金在，一会少不了一场血拼。
嗯……得想个办法。
别人都盯着美人的时候，白小白却将视线看向同样丢了魂的沈万金。
那老兄此时也没比其他人淡定到哪去。
他嘴巴大张，口水几乎垂到脚面。
从他的目光中白小白可以猜测，这家伙已经在脑海中和美人儿大战了三百个回合了。
这时，老板娘非常不合时宜的叫嚷起来，将众人的魂魄惊回体内。
“众位官人，明珠姑娘来自域外，经我红袖招苦心培养，今日是首次到前院与官人们见面呢。”
众人听出来了，老板娘这是给大家提醒，明珠姑娘可不便宜，自己掂量掂量兜里有多少银子。
“果然啊。”白小白心中一动，“看来这红袖招只谈钱的，就不能搞个诗词接龙啥的？本公子好歹经历过九年义务三年冲刺，唐诗宋词还是能背上几首的。”
“肤浅！”他暗自酸道。
这时一名有自知之明的男子问道：“红莲姐，我等是不指望拔得头筹了，但不知今日可有什么乐子？”
老板娘掩嘴笑道：“呦，瞧官人急的，不如先让明珠姑娘给众位官人舞上一曲，提提兴致再说。”
众人一听，能白嫖明珠姑娘跳舞，热情立即高涨起来。
大厅之内，有一处专门用来舞蹈的台子，明珠眉眼含笑地走上台，而后随着琴乐之声翩翩起舞。
她的身形看起来娇小柔弱，舞姿却苍劲有力，有一种域外女子特有的野性。
她时而翻腾，宛若游龙。
时而旋转，翩若惊鸿。
衣袂飘飘飞舞，露出片片雪白，惹得众人血脉喷张。
一曲舞罢，明珠含着笑，安静地站在一边，似因首次露面而脸带羞色。
众人痴傻了片刻才从明珠舞动的残影中回过神儿来，继而爆发阵阵喝彩。
而白小白却有些心不在焉，他心中盘算着，这种事情众乐乐不如独乐乐，关起门来才香呢。
这时老板娘再次开口：“诸位官人，明珠姑娘初次露面，还未有花名，官人们才高八斗，下面就请各位官人赐教了，只要明珠姑娘点头，就算您中彩了。”
“原来‘明珠’不是姑娘的花名？”
“倒也是，‘明珠’虽也不俗，但作为花魁的名字还是少了些许韵味。”
按照一般常理，红袖招的头牌姑娘应该早就取好花名的，不知为何，这次别出心裁，将冠名权交给了客人。
这更是激起了人们的热情，纷纷摩拳擦掌起来。
若是能中彩，将来京城之中提到某某花魁的名字是自己所取，那也算得上一段佳话了。
“可有彩头？”
一个读书人打扮的年轻人来了精神，替众人问出了心声。
清高的读书人兜里银子没几个，往日只能过过眼瘾，今日碰到自己的长处，顿时信心大增。
“自是有的，中彩者可由明珠姑娘亲自陪酒一杯。”老板娘咯咯笑道。
那年轻人眼眸一闪，备受鼓舞，与明珠共度春宵他是不敢奢望的，但能与她对饮一杯，也算无憾了。
“好！”
年轻人爽快应声，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
“那么请官人们作答吧。”
老板娘伸手示意，随即扭头看向一旁的明珠，后者含羞带笑地轻轻颔首。
接下来，众人不管读没读过书，认不认得字，全都纷纷张口作答。
什么魅雪，牡丹，芍药，胭脂，如烟一个个俗到骨头里的名字在众人嘴中丢了出来。
明珠看着众人，摇头一一否决，每摇一次头她都还以微笑，让众人只觉遗憾却没有半点恼羞。
那名自觉胜券在握的年轻书生，在遭到明珠的否决后，面露失望，恨不得当场嚎啕起来。
众人见明珠连连摇头，似乎没有听得入耳的名字，顿时都有些茫然。
“明珠姑娘自视甚高啊，这么多名字没有看得上的？”
“我看未必是看不上名字，只怕是看不上作答的人吧。”
“唉，我等权当是凑个热闹，莫要心存幻想了。”
“诶？十三公子是不是还没作答？”
有人提到白小白，引来众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移向他。
白小白还在谋划怎么对付潜在对手，根本没去细想什么名字。
名字有什么意思？你们是干嘛来的心里没点逼数么？
想当初在原世界，白小白对什么小红、小薇的从来都没在意过。
见众人看向自己，他回过神儿，看向舞台上的明珠。
此时，明珠恰巧也将目光看向他，两人目光接触，白小白顿感被电了一下。
嗯，好吧，不就是名字么，随口说一个就是了。
白小白手指轻点下巴，思索了一会，说道：“明珠姑娘乃仙子之貌，是花魁中的花魁，就叫百花杀吧。”
话一出口，众客面面相觑。
“百花杀？一个姑娘叫这么杀气逼人的名字合适么？”有人提出疑问。
这时有人站出来，悄悄拉了拉那人的衣角，小声道：“说话注意点，别忘了今天谁请客。”
那人一愣，旋即一吐舌头不再说话。
“百花杀？好名字，好气魄，明珠姑娘艳压群芳，这名字再合适不过。”
那名年轻书生突然站出来力挺，随后他又为自己没有想出这个名字懊恼起来。
“这也行？我随口胡诌的，忘了哪本小说里有这个名字了，随口说的啊喂。”白小白心里泛起嘀咕，“掏钱请客的人果然放屁都是香的。”
随后众人将目光移向明珠，行与不行得看她的意思。
出乎意料的，众目睽睽之下，明珠愣愣地看了白小白一眼，羞涩地点了点头。
“明珠姑娘认可了？”
“恭喜十三公子。”
众人旋即纷纷向白小白拱手道贺。
这时有丫鬟取来酒盏，明珠接过酒盏斟满，而后走下舞台，步步生莲的来到白小白面前。
“公子，用酒。”
她扬起额头，露出一段雪白，秋水般的眸子波光闪动。
白小白从那双柔荑般的玉手中接过酒盏，昂首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齐齐喝彩，皆面露羡嫉之色。
就在众人期待接下来的项目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喧闹。
老板娘顿时沉下脸，马上到重头戏了，这会居然有人捣乱。
她插着腰，一脸怒气地向外走。
没等她走出大厅，只见一名身着浆洗得发白的藏青色长袍，腋下还缝了两个补丁的老者满脸赔笑地拱了进来。
门外几名身强体壮的汉子居然没能将他拦住。
白小白见到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