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真没想装逼,是你们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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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白看不到金面背后是什么表情，更猜不到洛隐舟是什么态度。
他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此刻他的身体软得像一滩烂泥。
“你差点死了，发现时已无生机。”
洛隐舟自顾自地说道，语气人捉摸不透。
白小白感到体内有一股暖流环绕，顿时舒服不少。
“不过你好像因祸得福，资质似乎得到了重铸。”
说话时，洛隐舟表现出疑惑。
“头儿，我……”
白小白想要解释，可不知从何说起。
跟他摊牌？他没那个勇气。
至少洛隐舟目前只是询问，提出疑惑，并没有强迫他交代的意思。
温润的气机在白小白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之后，洛隐舟收敛气机，起身道：“我为你渡送了气机，将你原本僵死的经脉激活，好好休息吧。”
说罢，不等白小白搭话，便转身离开房间。
好人啊！居然没逼问我？
悬着的心暂时放下，白小白重新躺好，暗自庆幸。
洛隐舟发现了自己的异常，但并没有立即采取对自己不利的措施，这说明自己暂时还是安全的。
不过话说回来，老陆那一手实在够劲儿，差点把自己给超度了。
动用异界的外挂惩罚这么严重？
白小白有些后怕。
从他昏迷之后，陆羽那边就再也没了动静，想必是那台破电脑又冒烟了吧。
也不知以后两个世界还能不能再进行连接。
快速在脑海中整理思绪后，白小白感受了一下周身的变化。
经过洛隐舟的调理，他身体像重新激活一般，不再像刚才那般软烂。
但转瞬间，他就产生了另一种感觉。
亏空感……是那种一滴都没有的亏空感。
他的身体像干枯的河流，只有洛隐舟送入自己体内的那股支流在流淌。
但这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如果把原主之前的身体比作一个杯子，那么洛隐舟渡入的气机几乎能让他爆体而亡。
而现在，白小白感觉自己的身体像一个空水缸，不，是干枯的湖泊，断流的江河。
想到这里，白小白已经猜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老陆，你特么对我做了什么……
虽然亏空感让他很不舒服，可这并不影响他的活动能力。
缓了一阵后，白小白走出房间，准备去外边活动一番。
刚推开房门，他忽然愣住。
眼见的一切让他恍如隔世。
原本杂草丛生的院落此时已经收拾的干净平整。
就连周边的建筑也像重新洗刷过一样，明亮了许多。
旋即，白小白明白过来，问题好像出在自己身上。
在外边等候的吏员见他出来，立即笑脸迎了上来。
二十两银子的效果持久性还挺强的，白小白心里感叹。
“呦，白大人，您怎么着急起来了？洛大人吩咐，您可以多休息几日，有什么事差遣小人去办就行。”
见他如此热心，白小白把手伸入怀中，将最后一张银票掏了出来，也没看面额，直接拍在吏员手中。
吏员双眼放光，马屁刚要如滔滔江水而来。
白小白赶紧制止，问道：“我晕睡了几日？”
吏员将酝酿到嘴边的马屁咽了回去，答道：“大人，您都晕睡了半旬了，可吓死小人了。”
“这么久……”
白小白惊了。
没想到作弊行为后劲这么大，一觉醒来已经物是人非换了人间啊。
此时，其余客房的门陆续打开，一些陌生的面孔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有锦衣贵公子打扮的，也有粗布麻衣山野村民打扮的。
有粗犷的汉子，有须发斑白的老者，还有身形婀娜的女子。
他们看到白小白，或是点头致意，或是微微一笑，或是面露不屑，又或是目光凶厉面带不善。
“这些人是？”
白小白不知道昏睡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
吏员嘿嘿一笑，说道：“跟您一样，都是镇妖司的见习。几天前，京城贴了皇榜，从全天下网罗奇才，不问出身，不分贵贱，这才几天的工夫，就有这么多人报名了。”
小皇帝这办事效率可以啊，几天前还荒凉得能拍鬼片的镇妖司，转眼就门庭若市了，白小白暗自赞叹。
打发走吏员，他决定出去转转。
定个小目标，先在镇妖司扬名立万。
他将自己那块牌子挂在腰间，特意把刻有“零零贰”字样的一面朝外。
他昂着头，踱着方步在镇妖司里慢悠悠地溜达，引得路人都不由得多看几眼。
尤其看到他腰间那面牌子的时候，更是引来阵阵议论。
“此人是谁？如此威风八面？”
“许是朝中某位大人的公子吧？”
“呵，大人的公子哪有这等威风，我猜应是某位亲王的世子。”
一个满眼媚态的半熟女子笑道。
“喂，你们没看到他腰间的牌子么？是零零贰，仅次于指挥使大人的吧？”
一名清瘦奸相的老者眯眼说道。
白小白花了半天儿的时间，在镇妖司刷足了存在感，耳中听够了各种猜测和吹捧。
不少人接近白小白试图套一套关系，其中便有那名一脸媚态的半熟女子。
她用尽语言挑弄，扭尽腰肢勾引，白小白馋在眼里，心里却拎得相当清楚。
小阿姨啊，本公子现在亏空的很，使不得使不得，咱们来日方长。
女子勾引失败，引得周围众人一阵哄笑，气得她猛跺金莲，银牙紧咬。
晌午过后，白小白躲在客房，继续参想他那套天书般的脑图。
忽然，镇妖司内响起密集的金锣声。
这是紧急集合的信号。
白小白揣好脑图，走出房间。
只见那群衣着各异的人，或疾跑，或几个起落飞跃墙头，直直向镇妖司的演武场奔去。
都是高手啊！
他撇撇嘴，慢悠悠地踱步走向演武场。
一炷香过后，白小白姗姗来迟。
此时的演武场已经集结了上百号人。
带金面的洛隐舟在高台上落座，不动声色地看着台下众人。
待白小白找了个位置站定之后，一名吏员走向前，朝台下众人喊道：“三日后，镇妖司开启考核试炼，届时将根据各位的考核结果评定品级，望诸位提早做好准备。”
宣读完毕，台下有人摩拳擦掌，有人跃跃欲试，有人则冷静思考起来。
“大人，不知考核的形式是什么样的？可否说明一二？”一人高声朝台上问道。
白小白嘴角一挑，心说问的好。
吏员转过身去，看向洛隐舟，后者微微点头。
吏员再次回身，朝台下喊道：“考核分武修和灵修，诸位可选择自己所长。”
武修和灵修？
白小白暗自思索，按照原主的身体，武修的话连炼体境的门槛都没达到，是个十足的弱鸡。
灵修的话……自己这新手号，魔法值是零，连个火球术都搓不出来。
这可有点麻烦了。
这时，台下又人问道：“这武修和灵修如何考核？与人对战，还是考官出题？”
这话同样问到白小白心里。
与人对战的话，他这身板儿，怕不是一招就被人秒了。
根本没有胜算可言。
要是考官出题的话……白小白抬头望向台上的洛隐舟。
大佬是灵武双修，出题自然不在话下，关键是，凭我们俩的关系，没准给我开个后门儿呢？
毕竟我可是皇上钦点进入镇妖司的。
等等……我们俩什么关系？
我们俩没关系啊，怎么自行代入父子局了？
认清现实后，白小白心里凉了下来。
这时，台上吏员再次回答：“诸位莫急，考核形式到时自会知晓，眼下不便透露。若无他事，诸位可散了，自行准备去吧。”
话音未落，台下开始骚乱起来，有人开始抱怨。
“这算怎么回事？不告知考核形式，让我等如何准备？”
“就是，怕不是有什么黑幕？”
“镇妖司恐怕混进不少王公大臣的世家公子，等着走后门吧。”
此话一出，一些人动作同步的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最终一道道目光锁定在白小白身上。
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瞅了过来。
“此人是谁？为何一脸亏空之相？”
“听说他腰上的牌子是零零贰，大家猜测可能是某个亲王家的世子呢。”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不提前通知考核内容呢，竟如此黑暗。”
“哼！无耻，这镇妖司不待也罢。”
“就是……诶？你怎么还不走？”
“说说而已，何必当真。”
无形中，白小白聚焦了全场的目光。
“我真没想装逼，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他嘴角上翘，蔑视众人。
如此绝佳的场合，如此绝佳的机会。
此时不装，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