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祭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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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一切准备就绪。镇国王马车在最前面,镇南王第二,镇东王第三。四位王子骑马在左右,前面有护卫开道,左右后面都有护卫随行保护。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向南山驯兽场开发。
经过王陵,来到驯兽场,众人下了车、马。镇国王带头登上驯兽台,太阳还被东面的高山遮挡着,四周笼罩在晨雾中。镇国王坐在中间,大飞扬、小柴胡站在身后。镇东王坐在东面,地龙站在身后,镇南王坐在西面,半枫荷站在身后。
镇国王看看周围,又看看前方连绵不绝的群山,喜不自禁。
大麻:“回王爷,都以准备就绪了。”
“好,”镇国王站起身,转向后面的王陵,对着王陵鞠躬三下:“请玉笛。”
一个护卫端上一只锦盒,双手奉上。大麻打开盒盖,揭开盖着的黄绸布,露出五寸绿玉短笛。大麻接过锦盒,端到镇国王面前,镇国王双手捧起绿玉短笛,向前走出两步。
此时的南山,晨雾还没散尽,如一片片薄纱,飘荡在山间树梢,把那片连绵的群山遮掩的朦朦胧胧、若隐若现。山间此起彼伏着很多知名的、不知名的野兽低吼声和飞鸟的鸣叫声。虽然此时有上千人在场,太阳已经爬山了东面的山顶,这驯兽场还是阴气逼人,让人后背发凉、打颤、压抑。
镇国王站到祭台前,把绿玉短笛横在嘴边,悠扬、低缓的笛声缓缓响起,这笛声不高好像不是从耳朵中传入,像这笛声就隐藏在你脑海里哪个角落,慢慢地在苏醒、在苏醒。
一处、一处、又一处,一处一处,连成了一片。一片一片又连到一起,在整个脑海中蔓延。镇南王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瞬间清醒过来。镇南王怕归怕,心里还有一丝暗自庆幸,这镇国王的技艺不如他父王,他要是在他父亲技艺上,在精益一步,这绿玉短笛声,定会控制人的心智。
镇国王还在低缓地吹奏着,山里兽兵以停止了嘶吼与哀嚎声,周围静的就剩镇国王的笛声。再见镇东王面色苍白,面脸流汗紧张地四处张望。镇南王在心里暗笑,他每年都是这样。
这时,有很多很轻微很细小的声音从四周转来。镇南王知道,兽兵出林了。那种熟悉的,无法化解的压力又向他压来,压的他要喘不过气来。
台下的兵卒、护卫,全都到西面的祭品的圈舍等候,一个个紧挨在一起。祭台上的护卫、镇东王父子,都不安地露出惊慌之色。唯独小柴胡,欢喜地伸着头往前看:小狼崽子,怎么这么坏。
一连几个高音吹出,镇南王想有个什么东西能盖在自己的头上,感觉这样又有失尊严。
山林树梢上有无数只鸟飞起,都向驯兽场上空飞来,在上空盘旋鸣叫,哀嚎着遮天蔽日,羽毛和粪便纷纷落下。正当镇南王想缩紧脖子,避免鸟屎落到脖子里,感觉半枫荷靠紧了他扯起披风,把他遮在下面。
镇南王抬起头,看着那些或大或小,有的长相俊美,有的长相凶恶,他又瞟了一眼周围的柱子和树都缠瞒了长虫,他虽见过多次,还是看了浑身发冷打颤。
再看镇东王父子,地龙把披风顶在头上,蹲在镇东王的身旁,脸趴在镇东王的腿上,父子两抖做一团。他再抬头看半枫荷,见半枫荷身体不抖不颤,双眼紧盯着西面圈舍看。镇南王在半枫荷的披风下,闭上眼睛自语道:怕就不看。
笛声又由尖锐变的缓慢。山里的野兽现身了,像洪水般慢慢地向驯兽台涌来,驯兽台后面的野兽已经靠近驯兽台,左边靠近,右边靠近,前面的野兽也在慢慢地向祭台靠近,几百亩的驯兽场,布满了野兽,镇国封土的兽兵。
这些兽兵,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有的尖齿獠牙,面目狰狞,有得张着血盆大口往驯兽台上看着。台前台后,台左台右,远远近近,围满了野兽。柱子上、树上,缠满了长虫,天上盘旋着黑压压的飞鸟。腥臭味让人要窒息。
见镇国王一只手拿玉笛,一只手对后面做个手势。大麻立刻明白,答应一声,拿出早准备好的红绸布,向西面祭品圈舍挥舞,见西面祭品圈舍挥起了黄绸布,大麻停下。
镇国王音律一换,兽兵慢慢地向祭品圈舍涌去。祭品圈舍中,无数祭品被兵卒和护卫扔出。那些兽兵,有的叼着整个祭品,有的撕咬下一块,有的叼回山林,有的找个空地,就开始大吃。
护卫们见兽兵都涌向祭品圈舍了放下心来,也都涌到驯兽台西面,想离近一些看。以往,到放祭品的时候,半枫荷是背过身不看的。今天,他随着护卫,挤到最前面看。当他看到从人祭圈舍里扔出一个很小的身影时,他攥紧了拳头。
半个时辰后,兽兵吃饱,回归山林。镇南王看着一地飞鸟在啄食满地白骨,祭品圈舍前血流成河,心里暗骂:镇国王,你不得好死。
半枫荷:“王叔,每次都是看你祭兽,从没见过你驯兽,哪天让侄儿长长见识。”
镇国王:“好,王侄想看,下次驯兽,送信给你。”
半枫荷:“多谢王叔!”
镇国王:“王侄不必客气。”
镇南王站起身,对镇国王抱拳施礼道:“王弟,兽祭圆满结束。告辞了。”
镇国王抱拳还礼:“王兄,回府里吃完饭再回。”
镇南王:“不讨饶了,告辞。”
半枫荷也对镇国王父子三人施礼告辞:“王叔、王兄、王弟,告辞。”
镇国王:“王兄、王侄慢走。”
大飞扬:“王伯、王兄慢走。”
镇东王父子也告辞离去。
过了王陵,两家封王各自回各自的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