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白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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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久一边唱一边把人拉进门来，牵起他的手轻飘飘地跳起舞。
司珩一向自矜，平日里出街堪称行走的超模，忽然让他只着浴衣站在一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当中，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而林久久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难得露出调皮地笑，抬起他的手在他身前转了一圈，飞扬的裙摆立刻吸引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根本没人在乎司珩到底穿着什么，只知道这对神颜CP单单是站在一块，就已经十足的般配养眼了。
司珩的岛国语算不上精通，但日常对话还是没问题的，所以歌词的大意他也听懂了。
不管是有人爱的花或没人怜的花，都会同样经历一场花开花落的春天。
红色花朵枯萎了会让人期待下一个春天，而白色花朵枯萎了就意味着消失，沉默的消失。
歌词本身不是什么愉悦的感慨，但林久久自能唱出了一种洒脱的意气。偏巧她还穿了一条白色裙子，裙摆飞扬起来，旋成了一朵再难让人轻视忽略的山茶。
馥郁芬芳，空谷幽香。
司珩知道这条裙子是他们下午逛街时买的，他付钱的时候只是习惯使然，可这时候却忽然生出些异样的感觉。
生平第一次，他想为一个人买很多很多条裙子。
他想自己这种心态大概和他爱玩芭比娃娃的小堂妹类似，不过小堂妹的目光多在裙子上，而他期待的却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洋娃娃。
他知道这种独占欲和控制欲对于男女关系不见得有益，所以这念头也只是在脑海里闪过一瞬，就被他压制下来，并没有想过真的实施。
音乐一结束，立刻有下属在一片叫好声中提问：“这是谁啊林总，不介绍一下吗？”
“这是……”林久久微微喘息，呼吸间都是醉人的酒香。
她回头看向司珩，隐约从那张终日眉头紧蹙的脸上辨别出了几许羞窘，大感意外，于是莞尔一笑。
轻轻垫起脚来，勾住男人的脖颈，捂住了司珩的眼睛，慵懒道：“秘密，不给你们看了。”
底下的人紧跟着调侃了一句：“哦，明白了，总裁的秘密情人。”
大家哄笑起来。
“好了，回去吧。”司珩在一片嬉闹声中配合的弯下腰，凑在她耳边哄道：“回去你自己看。”
他声音不大，只有林久久自己听见了，笑着抬眸，不经意扫过似笑非笑站在角落的司晋义。
后者遥遥举起酒杯，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看起来阴恻恻的。
看得她心里一阵厌烦，摆摆手道：“行了，你们接着玩吧，我们先回去了。”
老板要走，自然没人会拦着，更何况还搂着个“小妖精”呢。
出了门，刚才害人出了丑的小醉鬼好像突然怂了起来，被司珩按着脖颈灰溜溜地往回走，还要边走边挨训。
“又喝这么多。”
林久久冷不防从空调房出来，被暖风一激，酒劲上头，有些晕了，呢喃着：“不多的，就这么点儿——”
她说着，拇指和食指一捏，比了个指节的长度。
司珩被那只白生生的手晃得眼花，咬咬牙一把握住。
可怜的醉鬼刚进了自己住的小院子，便被压在了门上，再也动弹不得。
夏夜蝉鸣蛙叫，司珩却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快似一下，再也控制不住。
林久久分辨不清事实和梦境，却觉得无比惬意舒适，闭着眼睛轻轻哼哼。
“好舒服啊。”
司珩一边用手肘撑着木门，另一只手缓缓上行，掳过她的指尖，轻轻提到齐肩的高度，进而十指相扣。
低沉的嗓音鼓动着她的耳膜，“久久。”
她迷迷糊糊地回：“嗯。”
“久久。”男人喉咙难得有些发紧，“你穿这条裙子真好看。”
被夸奖的小醉鬼呵呵笑着，“嗯，那真是谢谢你……给我买裙子。”
司珩其实有点唾弃自己，觉得说得不像人话，但想到趁着姑娘喝醉了吃人家豆腐这也不叫什么人事儿，所以没怎么纠结就接受了自己大概根本不是什么好人的事实。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接下来所做的一切就全无心理负担了。
反正他已经习惯趁人之危了不是吗？
男人勾唇，认真道：“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林久久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一副被美色所迷的模样，眸子水润润地，勾得人心里发痒。
“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问你，我给你买裙子，你愿意吗？”他轻抚着林久久地发顶，像是在逗弄一只小奶猫。
“不。”
小奶猫很有点小脾气，面对诱惑果断摇头。
之后忽然感觉到腰间的手掌骤然握紧，但还没来得及喊疼，那只手又突然放松了下来，她反应不过来，懵懵地发着呆，直到又被捏了一把，才短促地“啊”了一声。
司珩又问了一次：“如果以后只有我能给你买裙子，你愿意吗？”
林久久细细的眉毛凑在一块儿，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才道：“不，我有许瓷，她是我的设计师！”
又来了。
不理智的独占欲和控制欲再一次俘虏了司珩的理智，在忽然听见她提起另一个名字时，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就算明知道那是个女人，也仍然觉得不舒服。
可小醉鬼声音清亮又软糯，带着明显的撒娇意味，又让他气不起来。
司珩想起初见那夜，她也是这般嘟着嘴说“你没有说我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捧起她的脸，缓慢垂首道：“只要我想总能买给你的，我问你，你喜欢我给你买裙子吗？”
那有什么不喜欢呢？
林久久想了一会儿，十分傲娇地扬起下巴：“那也要好看才喜欢的。”
“什么才算好看？”
林久久陷进他深邃的眼睛里，指尖摩挲过他高挺的鼻梁，喃喃道：“像你这么好看就可以了。”
司珩没忍住，笑了。
随后再一次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亲吻她葱白的指尖，细细地嗅着他独一无二的白色山茶。
“可以就好，那我就先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