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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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蒋很可爱，你眼光不错。”陈母悠闲自在的靠在落地窗年，一口一口的吃蛋糕，酸甜的草莓夹着甜腻的奶油，很是享受。

陈思尔笔挺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不知所措，他与母亲能这样放松相处的时候少之又少，听着她轻柔的话语，依稀和儿时的她渐渐重合，那时父亲和母亲还是恩爱夫妻的。

陈思尔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绪越飘越远，掩饰的喝了口凉茶，整理好思绪，认真的说：“我打算定居在周庄。”

陈母似乎早就料到了陈思尔说的话，继续吃着蛋糕看着楼下蘸着日光的黄浦江，不咸不淡的回他：“嗯。”

“您同意了？”陈思尔对于母亲今天的态度十分讶然。

“我不同意有用吗？”陈母白了他一眼，“你是能跟我回去，还是能听你爷爷的话把咱家的公司做好啊？”

“都不能。”陈思尔思考几秒，看着妈妈摇头。

“那你还说什么？”陈母撇撇嘴，看着儿子，忽然的笑起来，眼睛微微湿润，“一转眼，你都有女朋友了。”

陈思尔见她眼角湿润，心里泛上酸涩，还是向她微微一笑。

“我不是个好妈妈，我知道的，”陈母头抵在窗前，没有去看陈思尔，自己看着窗帘的花纹，继续自语，“我总是要求你争第一，做最好的那个，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陈思尔捏住手里的茶具，眼前漂浮的几片茶叶已然模糊，他低着头，昔日少年心结松松散散的打开了绳结，继续听着母亲微微颤抖的剖白。

“我少年时爱上了你父亲，便跟着他过山过海的离开了家乡，总觉得日子也就一直这样好下去，”陈母嘴角含笑，看向窗外的滔滔江水都掺了丝温柔：“你出生后，你父亲总是很忙很忙，很久才能见到他一面，我总觉得我变了，年岁见长，皱纹也多了，见识越来越少，可你父亲还是那个样子，总能有一些小女孩围着他打转。”

“所以那段时间，你们一直在吵架，”陈思尔趁她不注意擦去脸上的泪，抬头看她，“你才一定要去公司上班，为了不让爸爸看轻你，对我严格，对自己更严格。”

陈母歉然的看着陈思尔说：“算是吧。”夫妻之间，个中滋味又怎么三言两语说的明清呢。

“你，你还爱爸爸吗？”陈思尔想起他十岁那年的一个晚上，父母吵得不可开交，她抓着自己的手问他，离婚后他要跟着谁，脑海将那个红着眼几乎疯狂的女人和现在从容淡定的她重合在一起，注视着她。

陈母看着儿子紧张期翼的眼神，扑哧笑出

声，“回国之前，你爸爸说，如果我愿意的话，他愿意同我百年之后长眠故乡。”

陈母绽开明媚的笑容，骄傲的仰起头，“所以，我在我的故乡买了一块墓地，记得给我们挑一口好棺木。”

陈思尔微愣，转而眯着眼睛，看着母亲，用力的点点头，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妈，其实我，嗯，就是，”

陈母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第一次，轻轻的揉他的头，打断了他磕磕巴巴的话：“我知道，妈妈也爱你。”

快要余晖温润，漫泽江水悠悠，这风情万种的人间，晦暗耗尽，暖潮风生。

“砰！”

骤响打断了母子之见到温情，陈母被一声巨响吓得缩回手惊慌看向陈思尔：“这是怎么了？”

陈思尔无奈的站起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妈，蒋蒋和你挺像的，都是厨房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