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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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时间相谈甚欢，蒋蒋坐了好一会，才发现病房里只有董老师一人，环顾四周询问老师：“怎么没有看见赵老师，师爹还好吧？”

董老师笑着看了眼外面天色，正午暖阳，日头更盛，心里粗粗估算着说：“他今天有课，估计这会快到了。”

想来来几人也是心有灵犀，话音未落，就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推门而入的正是赵老师，是蒋蒋恭恭敬敬唤一声师爹的人。

年来年去，往事渺渺，赵老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昔年里常来家里吃饭，念书，和自己学毛笔字的小姑娘。

“这是，蒋蒋。”老人推推滑在鼻梁上的眼睛，很是惊喜。

“是我，赵老师。”蒋蒋站起来，看到两鬓斑白的赵老师，没来由的感慨，不过短短几年光阴，好似流水花落般，昔日陪着自己的恩师们已然鬓色如霜。

“蒋蒋，现在字写的怎么样，写几个给我看看。”赵老师边打开保温饭盒边和蒋蒋聊天，当年十八岁的小孩子长成了落落大方的大人，娉娉婷婷，老怀欣慰啊。

“你在学校还没教过瘾啊，孩子难得来一趟。”董老师板着脸瞪把粥送到嘴边的赵老师。

“我就是逗逗她，吃饭，吃饭。”赵老师立刻堆着笑脸和她打哈哈。

“老师，我们先不打扰了，您好好休息。”蒋蒋看着二人温馨的一幕，不忍过多打搅，遂起身准备离开，她轻轻握住董老师的手：“我们会在北京多逗留几天，我明天再来看您。”

两个老人皆是温和慈善的笑容。

和陈思尔走出病房，蒋蒋转身回头看见两人落在日光角落里，眼角皱纹堆砌，漾出细碎时光。

走出医院后，陈思尔总是有意无意的注视着蒋蒋，深邃眼神十分耐人寻味。

蒋蒋他看的有些发毛，索性停下脚步，大大方方的在他眼前，让他看。

“怎么了？”

“你怎么了，干嘛老盯着我看。”蒋蒋疑惑仰着头，微皱着眉头。

陈思尔牵住她的手，眼角藏不住的温柔，“没有，就是有点好奇，这么活泼的你，以前是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

蒋蒋低头浅笑，无奈的摇着头：“也不算是不爱说话，就没人听。”

“你这么可爱，怎么会没人听啊。”陈思尔笑眯眯用手指勾勾她的下巴。

“那是现在，以前我可没有这么好。”蒋蒋默默的回忆着过往那段初入江湖的时间，“我上大学的时候其实和舍友的关系不太好，是个脾气很怪的人，很难融入进宿舍的小集体。”

陈思尔默不作声扣住她的手指，紧紧相握，听她诉说：“可能想要的东西不一样，才会有意见分歧，虽然到现在我也始终不是理解为什么学习变成了件奇怪的事情。”

“好像只有当一条咸鱼才不会回被排挤孤立。”l

蒋蒋想起那些年独来独往，心事无人知的岁月，嘴角微微扬起，大抵是感谢当时那个沉默寡言，拒讨好的自己。

陈思尔摸着她的头，脑海里慢慢出现一个扎着马尾辫，一个人穿梭在图书馆，坚持有倔犟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