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3章 番外：鸾一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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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卫虽散，可兄弟情谊并不会改变。
莫梨从医多年，游走过许多地方，救过许多的人，却也亲自目送过许多患者于病榻之上消逝。
她的心，早就没了当年的热情，更不会轻易再像是年少时那般，去许诺一件没有把握的事。
但那份认真，却日益增加，“鸾风将军，我只能说，我会尽力去做。”
“那么现在，还请将军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莫梨执起毛笔，沾满了墨，快速书写了一份鸾风的医案，“请将军将年纪，身高，体重，灵阶，属性，修灵年限……等，一一告知。”
对于灵修而言，暴露太多，并不明智。
但鸾风还是一一回答了这些或是公开，或是私密的问题。
而后是……“将军，可曾与女子亲密？”
莫梨笔下写得飞快，问话之间，头都没抬，似乎只是在问今天吃饭了一样轻易。
但鸾风作答的声音却蓦然一哑，完全没想到会突然来一个这样的问题……
他的面上甚至有了少见的窘迫。
时年二十五的鸾风，其实连……女子的头发丝都没有触摸过……
满城的姑娘都知道他未婚，但那些姑娘也不过是默认他目光挑剔罢了，谁也不敢想这位居然如此的……洁身自好。
要说之所以成了二十五的老光棍吧，一开始是因为鸾卫的身份，而后是忙于公事。
男欢女爱，从来不在鸾风的考虑范围。
在此之前，也没有谁会大大咧咧地问他这样的问题。
这问题只有一个答案，但说出来，却实在失了颜面。
这让鸾风一时之间僵住了，目光也带着些许不自在的别开了。
莫梨久久没有听到回答，手下的笔一停，以为是这位鸾风将军没有听明白她的话，又或者是没有理解，便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鸾风将军，可曾和女子有过亲密之举，例如过夜之类？”
其实莫梨认为应是有的，毕竟这人都二十五了。
但是作为一个医者，她必须要从患者的口中确定无误，方可做出相应的调整。
可惜，一息过后，鸾风还是没有回答，这与他先前的回答速度显然不符。
莫梨的眼色开始有了些许变化，心中也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她像是看什么珍稀灵兽一般看向了鸾风。
换了个更直白的问话，“咳，我的意思是，你阳气可泄？”
当然，说这话时，莫梨已经开始研墨缓解气氛了。
同时也不忘拿出医者的专业态度，语重心长道：“你也知道，我是大夫，所以你不必避讳。”
“问这问题也是为了确保你身体的情况。”
“于灵修而言，阳气阴气，其实都会引发微小的变化，这对正常的灵修来说，关系不大……”
“但鸾卫在成长期，也就是少年期间，便受了损伤，所以或许对于你们而言，是有影响的。”
说着说着，莫梨的目光又忍不住看向了这位身姿玉立，比例极好的鸾风将军身上。
其中的重点，是放在了对方的腰子部位……
她的目光绕了一圈，又是一咳，自觉地放低了声音，“如果有什么不便之处，也可一并告知，我于子嗣一脉上……也有钻研。”
“先前那妇人，就是无法生育，来求子的。”
鸾风的脸色早就快挂不住了，这位莫大夫说得倒是又多又贴心，配上她那副貌美贤良的模样，看着可真是位好大夫啊。
不过……后面这已是有些质疑的话，还是让他黑了脸。
“大可不必。”
“我虽然未曾接近女子，却没有这方面的……任何问题。”
最后的问题二字，鸾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
毕竟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能忍受这方面被质疑。
莫梨默默地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在那一行的脉案上写了未曾，却又细心地小注一句：须得检查，方辨真伪。
鸾风目力极佳，在看到这句小注之后，垂下的手指便握成了拳，废了极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杀气。
他不做鸾卫好多年了，也就这位莫大夫，能如此轻易地挑动他的杀气。
鸾风的声音已是冷得吓人，微眯着眼，一字一句地强调着：“我并未隐瞒，莫大夫不必在此小事上，再费心神。”
可鸾风并不知道，莫梨是遇到过类似讳疾忌医，甚至因此而亡的患者，这全然是出于小心罢了。
所以她此刻，只不过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而后，搁笔起身，拨亮灯芯，在鸾风的目光下，又一次仔仔细细地净了手。
直到每一根手指都擦了个干干净净，她才带着标准的微笑着对鸾风道：“将军，那么接下来，请来这边，宽衣吧。”
鸾风好不容易制住的杀气因这轻飘飘的话一顿，直接爆发。
“你，再说一次？”
宽衣？
这便要检查他是不是……正常了？
这莫大夫，不……这女人是不是有问题？
“是的，宽衣。”莫梨面色不变，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骤冷的温度，还要提醒道：“还请将军把里衣也一并除了。”
从没有摸过姑娘一个手指头的鸾风将军这会连人都绷不住了。
他的右手已经握上了一侧的短刀，黑着脸转的身。
笑话，宽衣？
他今日就不该来此，或许他得查一下，这个女人是不是奸细，比如……九霄？
莫梨真没想到这位鸾风将军会如此的保守。
她眼看着对方要走的动作，眉头一锁，也不悦了，“将军果然还是因为，我是女流，所以看不上眼吧？”
莫梨此言，成功的让鸾风停住了脚步。
见状，莫梨又是一哼，目光凌然，声出质问：“若我是男子，将军还会如此忌讳吗？”
“可在大夫眼里，患者本就没有男女之分。”
“这般浅显的道理，我以为盛名在外，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眼界与判断的鸾风将军，该会明白才对。”
这话，莫梨没有要捧高的意思。
她来此地的两月，每每出门，都会听到姑娘们讨论这位将军的事迹。
自容貌，到实力与这些年为泷川所行之事，生生将他快要捧成了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