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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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月趁着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把今下午开会主任发的志愿纸发给了他们。她告诉学生，把自己现在想考的大学以及以后的人生规划写到志愿纸上面。
其实赵寒月高一的时候也写过这张志愿纸，没想到它传承了这么多年还在。
她清楚的记得她当时填的学校是什么，当时的她写的影视院校的三巨头之一：北京电影学院。
那时候的赵寒月还做着一个明星梦，她有时间有资本去幻想她的各种未来。
关于未来，那时的她有无限畅想，演员，律师，传承京剧，考军校……
可是这些梦想她一个也没有实现。
什么是现实？
这就是现实。
赵寒月看着因为发下去志愿纸而有些兴奋并交头接耳的学生，她没有制止，因为她依稀记得那时候的她也是这样。
等孙悦把志愿纸收起来交给赵寒月的时候，是第二天了，赵寒月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饶有兴致的准备翻看他们的未来。
“小赵在看你们班小孩的志愿纸啊？”张老师看着赵寒月的举动笑道。
赵寒月笑着应了一声：“看看他们都写了些什么。”
赵寒月一个一个的翻看着他们想考的大学，其实不出赵寒月所料，他们大多写了“985”高校，再不济也是“211”高校。
少年总是有一腔热血和对未来的憧憬。
可是赵寒月十分清楚：这个学校不是重点高中，只是一所普通高中，而她在学校学习的那三年，学校的一本达线率只有百分之十，二本达线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剩下的同学，只有选择复读或者专科。
她也曾幻想过自己考上政法大学，亦或者其他“985”，“211”高校，可是最后，只是去了一所平平无奇的二本学校。
不是每个人的高中都是重点高中，也不是每个人最后都有本科上，更不是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即使这样，她不会打破这些孩子对未来的憧憬。毕竟乾坤未定，他们都是黑马。
况且还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努力。
大致浏览了一遍，她发现秦许填的学校竟然是医学院。
赵寒月有些错愕。她想起来秦许说秦淮是因为一场医疗事故才被迫终止了医学生涯，而秦许现在竟然写上了医学院。
错愕只存在了一瞬，赵寒月露出舒心的笑容。她大概明白了秦许的意思，他是想着哥哥没完成的事情，他要替哥哥完成。
看来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孩子。
赵寒月拿起手机，打开和秦淮的对话框，他们的消息还停留在昨天赵寒月给秦淮发的我和秦许谈了谈，然后两个人就这个问题聊了一会。
她想给秦淮发消息，可是字都打出来了，赵寒月却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
有些事，催急了反而会有反效果。还是让他们见面自己说罢。
赵寒月准备收拾收拾下班，她刚给杨韶华发了她想吃糖醋里脊，让杨韶华给她做。
杨韶华回了一个小表情表示她知道了。
别看杨韶华家里有钱，也有给她做饭的阿姨，可是这丝毫不影响杨韶华对美食的热爱，她的手艺也是一绝。
任昱璋走进来，看着空荡的办公室，他先是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赵寒月面前，说：“赵老师。”
赵寒月闻声抬头，疑惑问道：“任老师？你怎么来了？”
任昱璋思量片刻，把手中的礼盒放到赵寒月桌子上，问道：“韶华最近和你在一起吗？我想让你帮我把这个盒子给她。”
赵寒月拿起礼盒打量片刻，说道：“她现在和我住在一起，行，那我把这个给她。”
任昱璋点点头，随后道谢：“那麻烦你了。”说罢转身离开。
“等等！”赵寒月叫住离开的任昱璋，她犀利的问道：“所以你给她这个是什么意思？”
任昱璋转身，看着桌子上的礼盒，说道：“你也知道，我一直都还喜欢着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所以，还能有什么意思？”
赵寒月若有所思的点头：“好，东西我会给她的。”说罢一顿嘲笑道：“只是希望你这次不要再像十年前那样，潇洒的离开。”
任昱璋的眼神黯了黯，他闷声好久，才缓缓的说道：“当时是我的错。”
赵寒月提高了声音，因为有些生气，她的声音夹杂着一股火药味：“本身就是你的错。”
任昱璋一瞬间面如死灰，他没有在反驳，只是说道：“麻烦你了赵老师。”
赵寒月幽幽的开口：“任昱璋，你凭什么认为韶华会等你十年，你哪来的自信。”
任昱璋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松开，他回头盯着赵寒月，苦笑道：“我知道她不会等我的，所以我想重新认识她。”
说完这句话，他打开门离开。
赵寒月看着桌子上的礼盒，感觉太阳穴有些“突突”的疼。
都是傻子。
一个愿意等，一个愿意追。
等赵寒月把礼盒拿家里去，往杨韶华身边一放的时候，杨韶华问道：“你给我买的什么？”
赵寒月从冰箱里拿出来可乐喝了半瓶，然后幽幽的说道：“任昱璋给你的。”
杨韶华想要拆开的手在空中一顿，然后收回来，不经意的撩了撩头发没有说话。
赵寒月走到客厅，指着礼物问道：“你不拆？”
杨韶华拿起手机玩了起来，漫不经心的说道：“先放这吧，现在不想拆。”随后她把厨房里的饭端到餐桌上：“来，先吃饭吧，你最爱的糖醋里脊。”
赵寒月一听糖醋里脊这四个字，双眼放光，她搂着杨韶华说道：“我发誓，我最爱你了！”
杨韶华推开赵寒月，反驳道：“我看你是最爱我做的的饭吧。”
赵寒月“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坐在椅子上吃起来糖醋里脊。
杨韶华简单的吃了一点，交代赵寒月刷碗，她起身之际，看着桌子上的礼盒，思绪飘了很远。
下一刻，她回过神来，拿着那个盒子，把盒子放到了置物架的最高层。
有些东西，杨韶华现在没有想知道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