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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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切齿,剥开这瘆人的谜团,赤裸裸的摊开在李镇面前。
李镇脸色铁青,紧咬的后槽牙因过度用力而面颊凹陷下去,原本犀利的眉眼缓缓沉戾,隐忍着难掩的杀气。
他没否认。
纪染既然直接找上门来,还杀了胡忠义,就说明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
有可能连地方都找到了。
“李镇军长,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我来?”
纪染语调带着散漫,手里的手枪灵巧的转动两圈,最终握紧,抬高枪口,缓缓对准他。
她面露寒霜,一丝眸中盛满怒火,“李镇,你害死了多少人!”
“害死?他们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人总是贪婪的,李镇一向是一个好强之人,当发现李序睿激发异能后,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激发异能的歪路。
谁不想拥有强大的异能?李镇也是如此,可他却谨慎,不会拿自己的性命涉险。
一开始只是抓了那么一两个不太正经的人做实验,渐渐的抓的人越来越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
他不放弃,直到密室里已经装不下丧尸,才意识到丧尸累积的问题。
这么多丧尸根本运不出去。
李镇意识到,普通人激发异能,凤毛麟角。
那如果是异能者呢?
会不会进化出更强的异能?
......
李镇笑出声来,透着诡异的阴狠,听得人心里恐慌发毛。
他盯着纪染,似乎不畏惧那冰冷的枪口,反而笑得更猖狂了,“你敢杀我吗?杀了我,所有人都知道你纪染是个喜欢杀人的疯子,到时候谁还愿意去造飞船?哈哈哈!你敢动手吗?”
纪染咬牙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许昂?”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许昂,是他倒霉!本来可以撤的是他自己不走!”
“那你为什么要把那些人关起来让丧尸咬!”
纪染难掩起伏的胸口,眼眸充斥着愤怒。
她从来没有想到,李镇居然会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激发异能。
他抓了那么多人,就为了激发异能?自己怕死不敢试,就拿其他人做实验。
那是人命!一百多条人命——
杀了李镇,根本不够还。
“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有更多的异能者不是更好吗?”
李镇狰狞一笑,目光逐渐露出贪婪之意,“如果我有一支异能者军队,还有谁敢不顺从我?丧尸又怎样,通通都给杀光!”
纪染不可思议的摇头,觉得他已经步入魔怔,连这种白痴的话都说得出来。
如果异能真的那么轻易就能得到,那岂不是天下太平?
她捏紧手里的枪,眸色微敛,杀意笼罩在眼底,汇聚成团,冷笑一声后,按下去。
“杀人偿命。”
四个字轻飘飘的。
砰——
李镇瞳孔猛缩,下一刻,身侧一个身影扑过来,只听见闷哼一声,他被扑倒在地上。
妇女躺在他身上,巨大的疼痛遍布全身,她的脸色煞白。
“文静!”
纪染眉头一皱。
妇女替李镇挡下一枪。
子弹没有射中心脏,偏离了些,击中妇女的锁骨处。
鲜血逐渐流出,李镇颤抖着手扶住她的身体,“谁让你来挡的!”
文静小口小口呼吸着空气,疼得眼泪滴落下来,她努力抬头看向纪染,哑声道,“放,放过他——我,我可以,替他,替他——”
李镇立马去掏枪,却被文静用尽全力摁住手。
“不要,不要——”
最后庞龙渊赶来,把纪染带走,才结束了这场闹剧。
“你啊,太冲动了。”
会议室里,庞龙渊无奈叹气,将热茶递给她。
她沉默不语,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晕黄的光线打在面无表情的侧脸上,消瘦的下巴没有一丝温情。
事情的原本,庞龙渊也知道了。
李镇犯下这种不能饶恕的罪名,下属胡忠义已经死了,他的妻子也替他挡下一枪,此时性命堪忧。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他,以后,不会再让他出面了。”
夺权,软禁。
李镇算是倒了。
解决掉这么一个心头大患,不论是庞龙渊,还是纪染,都松了一口气。
“我明天就走。”
庞龙渊点头,“确实耽误了你这么多天,好在事情已经解决,后续的事就交给我吧。”
“嗯。”
纪染将茶杯放在桌上,起身,神情淡淡道,“希望您好好遵守我们的约定。”
她提的这个约定,是指军方给她一年的期限。
倘若像上一次一样,因为其他的原因而说变就变,答应的事情犹如荒谬一般。
作为长辈,庞龙渊面露难堪。
纪染这次无条件的帮他一把,而他当时居然差点倒戈。
这种做法,实在是令人羞愧。
“上次是——”
“您多保重身体吧。”纪染朝他微微一笑,疏离又客气,“有事就联系向安。”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离开了。
独留下庞龙渊一人望着她的背影看了良久。
末世降临,人性泯灭,独靠道德承载一切。
谁对谁错,又有谁能真正辩说出来?
纪染深知这人性的黑暗,无论是李镇的自私,还是庞龙渊的退缩。
她平静接受。
游艇会所后记无事。
后来到是有听说,李镇的妻子深受重伤昏迷不醒,医生说估计后半辈子会是植物人。
回航空基地的时候,纪染是孤身一人,其他的人,都留给陈子琳吧。
临走之前,她有去问过一些有关卫星电话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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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航空基地没两天,纪染决定出发去外省一趟。
“卫星电话?”
厉寒声将东西放在桌上,沉声道,“确实是有,不过那边的情况很复杂,如果真要闯进去,很难全身而退。”
他并不知道纪染是免疫体的事情,所以考虑的东西都比较全面。
哪怕是实力再强的异能者,也只有命一条,一旦发生意外,就会丧命。
“再考虑考虑。”他认真道。
“不用考虑了,我去就行。”纪染面色平淡。
对面坐着的是周迟,闻言,他也劝说两句,却被她摇头否定。
她的态度很坚决,只说自己去,并没有解释其他的原因。
周迟察觉出一丝莫名,顿了顿,点头,“那好吧,大概要多久?”
“估计一个星期左右。”
如果是单独行动,她很有把握。
见状,厉寒声也没再多说。
只是盯着纪染的脸看了几秒,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少女面色如常,一双眼眸微微低垂,不曾荡漾光波动容,紧绷的下巴却透着丝丝干涩凉意。
无形之中,多了两分冷漠。
不是对他,也不是对周迟。
是对所有人。
交代完一些事情后,纪染便出了门,她连宿舍都不用回,直接去大门口,从空间里拿出越野车。
过程中什么都没说。
人走了。
一个人潇洒果断。
面临恐怖丧尸,眉梢都不带动一下。
“......”
厉寒声沉默的收回视线。
身侧站着的周迟干笑一声,“她就这样,随性。”
他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但不敢说出来。
厉寒声一如既往地冷面,未曾多说什么,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航空基地稳定下来后,陆续收留了几批前来投奔的幸存者,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如果没有发现异常,他们都会收下。
现在正在做统一的分配。
后面进来的幸存者,逐一住在另外的宿舍楼,不和鸣洲岛的人住在一起。
也并非厚此薄彼,只是要有一个区分。
对此,航空基地并不提供其他的便利,可一旦有人参与进建造飞船的工程来,就是另外一种待遇,可以去食堂吃饭。
周迟忙碌这么久,把那些人的信息统计完成。
自愿加入建造队的,一共有31人。
还有8个人加入后勤队。
“往这边站,统一站这边——”
周迟站在高处,朝不远处挥手。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靠拢在一起,排队等着拿编号。
因为是临近黄昏,厉寒声也外出归来,便来帮周迟做个登记。
这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一般还是自己人亲自动手,免得有了什么疏漏就说不清。
“拿好编号,各自找到各自的师傅,听从师傅的安排。”
编号一一发下去。
厉寒声面前摆着登记表,让每一个人都签字。
“谢谢...”
女人将笔递过去,满脸通红的跑开了。
周迟,“......”
“怎么看见我不害羞?”他不满的抱怨。
抬头看向一旁时,正好看见沈佳依走过来。
“周哥,我来了,是哪些人啊?”
她负责后勤的事,周迟就叫她过来把后勤的人带去熟悉环境。
周迟指了指队伍后面,“还没排到呢,你等会儿吧。”
“好。”
沈佳依往旁边站了站,视线扫过去的时候,注意到坐着的这个男人。
她没见过厉寒声,只觉得这个男人五官端正硬朗,气质高冷,很引人注目。
“周哥,这是谁啊?”
她靠近周迟小声的问。
周迟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步,回头看了一眼厉寒声,言简意赅道,“厉寒声。”
话音刚落,他看见有两个男人拿着编号走错了地方,连忙上前去引导。
沈佳依眼珠转了转,装作随意的模样,在厉寒声旁边坐下,支着下巴看排队的人签字。
很快,队伍已经有大半完工。
厉寒声伸手去接签字笔,余光里有一只手伸过来,和他的手轻微碰撞,冰凉的触感激起一层涟漪。
他眉头一皱。
“啊不好意思。”
沈佳依似触电般缩回手,对上男人寒冰般的双眸,弯唇一笑,“我看见她是后勤的,就想知道一下她的名字。”
厉寒声压低着眸,将桌上的登记表推动了下。
她正好能看清上面的名字,随即朝那个女人笑道,“王礼是吧?你站这边来吧,待会我带你去食堂。”
“好。”
沈佳依将登记本摆正,不好意思的笑了,“你继续吧。”
厉寒声一言不发,将笔递给下一个人。
浑身散发的那股高冷劲,还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佳依面色如常的坐在那里,插在兜里的手忍不住动了动,细细摩擦。
心里嘀咕,这人......怎么跟个冰块似的?连话都不说。
不说话,还怎么认识?
她无趣的抿着唇,目光看向别的地方。
一楼的楼梯旁,意外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
居然是容微和魏言。
他们带着巡逻队在走廊经过,姣好的面貌引得好几个男人回头看她。
沈佳依心里不屑,别开了眼。
在二楼的一处,站着两个男人,也在看着容微,时不时面露笑容讨论两句。
沈佳依看得心里烦躁,索性低下头不去看。
丝毫没有察觉到那两个男人的异样......
“这边搞好了是吧?”
周迟火急火燎的走过来,见厉寒声点头,低头扫过登记本一眼,确认人数。
他朝沈佳依说,“就这几个人,你带回去吧,辛苦了。”
“好,不辛苦,那我先走了。”
沈佳依朝他挥挥手,“周哥拜拜。”
周迟抬手回应下,没顾得上其他,盯着手里的资料仔细查看。
眉头越皱越深,索性坐下来,认真翻看。
见状,厉寒声出声询问,“有什么不对?”
“挺奇怪的,这些人有俞省的、有哈林省的、还有治安省那边的,五湖四海?他们是怎么凑一块的?”
真的是什么地方的都有。
周迟这才觉得奇怪。
厉寒声道,“逃难过来的,估计一路上没少吃苦。”
“是这样吗?这得是多远?比纪染他们还夸张。”
周迟是从隔壁市逃难过来的,那时候车辆很多,高速路上全是逃难的车,他并没有花费多大的精力。
后来跟着李镇的军队逃上鸣洲岛后,也没那么艰辛。
“纪染来这里多久了?”
厉寒声随口一问。
话题一转,周迟便没继续多想下去,他在脑子里算了下时间,“三个月左右吧。”
没有手机和日历,算日子全靠记忆,他只能说个大概。
“三个月......”厉寒声低喃一句,深邃的眉眼陷入一段沉郁之中。
脑海里响起纪染写给自己的那封信。
她没有撒谎,什么都交代的很清楚。
似乎,真的很信任他。
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到底从何而来?
她是个谜,空无虚有的谜。
周迟八卦的问,“你们之前是怎么认识的?是朋友吗?”
“不是。”
周迟面露疑惑。
“或许又是吧。”
厉寒声偏头看向某处,似乎是想起点什么,眉眼舒展开来,意外的放松。
“......”周迟心情复杂。
这个男人的状态......
完蛋。
他一拍额头。
厉寒声回头看他,“怎么了?”
他干笑,“没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