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射手之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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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孩恬静的睡颜看在所有常人的眼里都会引起无限的怜惜，然而他不是常人。猩红色的光芒在他的瞳孔深处闪烁起来，弥漫着无限的黑暗与邪恶。现在的教皇没有一点平日里展现出来的温柔与神圣，现在的他更像是嗜血的野兽，毁天灭地的恶魔。

教皇手握神圣的黄金匕首，尖锐而锋利的黄金匕首的短刃正随着他的手臂一点点接近着露出恬静睡颜的婴孩雅典娜。教皇的手臂在颤动着，不只是因为他将成为这个时代第一个弑神者，更因为那猩红双眼深处的一点点清明的蓝光——他的良知。

“轰！”

一抹金黄光芒忽然闪现，于是身披射手座黄金圣衣的艾俄罗斯出现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左手抓住了黄金匕首的短刃，右手抱起依然睡得恬静的婴孩雅典娜。他那温和的面容上第一次展露出了愤怒的姿态，他愤怒的看着教皇，看着这个不久之前对于他来说还和雅典娜大人一样伟大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是教皇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艾俄罗斯漠视了自己抓着黄金匕首的鲜血淋漓的左手，能够被教皇用来刺杀雅典娜或者说弑神的黄金匕首自然不是什么寻常货色，所以能够穿过黄金圣衣的守护似乎也不值得那么吃惊了。而且现在的艾俄罗斯也根本没有去思考为什么教皇的黄金匕首能够刺破自己的黄金圣衣，因为他无法理解这个为圣域一直默默付出的男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教皇看着艾俄罗斯，他猜到了艾俄罗斯一定会赶回来，然而却没有想到艾俄罗斯会这么快就回来，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心底里的那个善念的存在啊！神冠遮掩了他的容貌，所以艾俄罗斯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那双眼睛已经展露了很多东西，艾俄罗斯确信此时此刻的教皇想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抹除撞破了他这阴险一面的自己。

在教皇看来，艾俄罗斯是没有可能活下去了，所以有些一直隐瞒在自己心里的东西他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因为一直隐忍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带来的感觉终究是有些不自在，所以他一直需要和人分享这样的计划！曾经有一个人或许能够成为这样的一个人，可是那个人被自己亲手关在了那间不可能逃脱的囚笼里了。

“因为我想成为神！”教皇沉声说道，能够这么说也进一步表明了他要抹除艾俄罗斯的决心，当然留给艾俄罗斯的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臣服。不过教皇知道臣服这条路对于艾俄罗斯来说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毕竟艾俄罗斯的品行是圣斗士中唯二具备教皇的人，甚至在整个圣域范畴里也难以找到第二个具备艾俄罗斯这样品德的人。

倘若艾俄罗斯此时会选择臣服而非守护雅典娜，那么当年艾俄罗斯也就不会被真正的教皇选定为下一任的教皇的继承人，并且作为雅典娜的贴身侍卫护卫在雅典娜的身边。所以，留给艾俄罗斯的路就只剩下死去一条了。

听到教皇说到自己想要成为神的瞬间，艾俄罗斯能够感受到教皇心中的那份炙热，那份为了成就神位赌上一切的疯狂，他的心里在咆哮，他们这些圣斗士们就是在这样的一个人的号召下成为了捍卫大地爱与和平的圣斗士吗？教皇应当是守护雅典娜的圣斗士啊！

艾俄罗斯仿佛受到了某种呼唤一样的低头看向了怀中恬静的婴孩，然后他就只觉得自己心底里的愤怒似乎被稀释了很多，同时他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无比坚毅起来。我，射手座黄金圣斗士艾俄罗斯依然坚信自己的路，纵然这条路通向地狱也觉不退缩！这也许就是我存在的使命吧？为了守护雅典娜，守护这片大地的未来。

“你是谁？你不是教皇！”心中的愤怒渐渐地被稀释之后，艾俄罗斯所具备的德智勇在一瞬间就恢复到了全盛时期，在这瞬间他也洞悉了眼前这个穿着教皇神袍头戴教皇神冠的男人并不是自己成为射手座黄金圣斗士的时候赐予自己射手座黄金圣衣的那个强大而温柔的男人。

因为真正的教皇身上有一种独有的气质，那种气质是寻常人无法模仿出来的，尤其是眼前已经被黑暗吞噬了心智的人更不可能具备真正的教皇才拥有的那种气质。真正的教皇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甚至可以说教皇就是这个时代所有圣斗士的起源，他培养了这个时代已经站立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圣斗士。

同时，艾俄罗斯记得自己曾经意外的感受过教皇的孤独，那种孤独有着独有的美好，那是一种艾俄罗斯隐隐间有所理解却不曾拥有的情愫，艾俄罗斯能够感受到孤独的教皇身边似乎围绕着一群古老的战友，那一定是对一同奔赴未来的战友们的缅怀。没错，真正的教皇背负着所有逝去了的战友们的夙愿一步一步的向着未来前进着，他就这样凭借着自己的凡人之躯成为了过去与未来的纽带。

“真不愧是艾俄罗斯，但是，你注定要灭亡在这里！”教皇没有否认自己并非真正的教皇这样的事情，同时在他的身体开始泛起暗紫色的光芒，那是他身上黑暗的小宇宙在燃烧，那种无法言喻邪恶小宇宙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向着艾俄罗斯涌去。

这一瞬间，艾俄罗斯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控制，他竟然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了。然后，暗紫色的小宇宙向着他的身体钻了进去，对，就是钻了进去，因为那是属于教皇的招式，那是幻胧魔皇拳！这一瞬间，艾俄罗斯清晰地感知到了那股不再隐藏自己身份的小宇宙，他知道了那假扮教皇的人是谁了。

然而一切都晚了，因为即便是德智勇兼备的艾俄罗斯在猝不及防之下中了幻胧魔皇拳也会失去自己的神志。在发出必杀技的瞬间，教皇心中的信念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他原本打算抹除艾俄罗斯的信念悄然的变成了控制艾俄罗斯。

教皇知道那一定是还残存在自己心灵深处的一点善念在作祟，不过他也不在乎了，因为此时此刻的艾俄罗斯的双眼正渐渐地被猩红取代，不过艾俄罗斯终究不愧是德智勇兼备的艾俄罗斯，他竟然凭借着自己强烈的意志恢复清明，不过这样的挣扎终究是徒劳的。

教皇不再动手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艾俄罗斯的挣扎，他的心底里无法遏制自己的好奇，他倒要看看这个曾经和自己竞争教皇之位的男人能够坚持到何等程度。

艾俄罗斯挣扎着，因为挣扎他的额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甚至无法控制的将自己的左手伸向了右手怀抱着的雅典娜脆弱娇嫩的脖子，然后他又凭借着自己强烈的意志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啊——”艾俄罗斯不受控制的疯狂的大喊起来，但是这庞大的圣域却没有任何回馈与援助。既然这个假扮教皇的男人决定了要在此时此刻完成弑神并汲取雅典娜的小宇宙成为神明，那么这个人怎么可能不会封锁这里的一切契机？除了他们两人还有雅典娜之外这十二宫还有教皇宫所拱卫着的雅典娜神殿是不会有人再出现在这里！

醒！

简单的一个字，不知从何而来的一个字，即便身为教皇也没有察觉的一个字就那么随意的出现在了艾俄罗斯的心中，一瞬间邪气破散！艾俄罗斯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清明的一切，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就这么恢复了过来。可是，他确实恢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