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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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一进班，刘宏就看到其他人围在一起，在讨论着什么，时不时从人群中传出几声叹息。
都不用走进，他就听到他们是在谈论关于肖颖的事情。
“刘宏，你知不知道什么消息？”一个男同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他的朋友吧，他在死之前有没有做什么事情？”
看着同学一脸八卦的笑容，刘宏心里升起一股凉意。
他们关心的并不是什么消息，而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不知道。”
他拒绝的很直接。
刘宏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在走过道路的途中，他听到很多人都在大声议论此事，就像是在戏台下面看戏的观众。
肖颖才死了多长时间啊！你们不悲伤也就算了，怎么还在这里议论？
他真为有这么一群同学而悲哀。
“叮铃铃铃铃~~~”
早自习铃响了。
但是四周的同学依旧像没有听到一样，在班级里面吵吵闹闹。
刘宏拿出书，恨不得直接封住他们的嘴巴。
很快，老师就进来了，他们的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但是却并不严格，甚至从来不拖堂，哪怕他们是毕业班。
她大声吼了几句，等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又骂了几句，才进入正题。
这次早自习说的都是些类似于班级扣分，垃圾分类之类的常规问题，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而且语速像是在赶时间一样，快的很。
从始至终，她就没有提过任何关于肖颖的事情，甚至连点场面话都懒得说。
缺了一个人，仿佛只是在班级中多了一个桌椅，老师连提都懒得提。
早自习很快就结束了，老师再次走出教室。
身后的教室哄地一声乱成一团开始讨论，但是她并没有再次进班。
“刘宏，刘宏？”
刘宏前面的女生回过头。
“你说肖颖为什么想不开呢？明明都高三了，再撑一下就毕业了，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开始自杀了呢？还是跳楼。”
对啊，怎么就这么开始自杀了呢？
“我不清楚。”刘宏摇摇头，“但是我坚信，他不可能自杀，明明一开始还好好的......”
“帝国警探们都调查完了，结果都出来了。”
女同学提醒道。
“不，一定是有人在害他。”刘宏面色认真，“我现在在调查，我肯定会找到真相的。”
女生应该是发现没有办法从他这里得知任何信息，兴致缺缺转过头，研究起自己的头发来。
今天的课程没有任何变化，少了一个人，就像是少了一个校园中的流浪猫，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什么感慨。
中午下去吃饭回来时，刘宏又在门口听到其他人的议论。
其中两个高个子男生的谈论更为明显。
刘宏站在门口，没有进班。
高个子同学的声音传到班级外面。
“你说肖颖啊！他就是傻子！”
“还有刘宏也是一样！也是个傻子，两个傻人聚一块了哈哈哈！不愧是朋友！”
他们两个人在后面狂笑着，完美融入进四周的环境。同学们有说有笑，就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刘宏的呼吸立刻粗重起来。
他真恨不得进入拿一把刀把他们直接捅死！
他深呼吸两下，重重敲了下身边的木门。
班级中很快陷入了一片寂静。
紧接着，周围的同学又开始议论起来。
刘宏突然感觉到一股悲凉。
自己和这个班级中的同学格格不入。
他就像是一个不能被理解的局外人，被整个班级中的人排斥在外。
在班级中，没有人相信他的任何话，他说的一切，所解释的一切，都像是跳梁小丑一样，是他们的饭后笑谈。
他终究还是退出门去，身后传来那两个男生的大声议论。
为什么同学会变成这样？
我只是把自己想说的事情表达出来而已。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理解？
难不成......我做错了？
但是我说的明明都是真相啊！
刘宏沉默着，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自顾自往前走。
他明明没有错，什么错误都没有。
“刘宏同学？你在这里？”
突然刘宏听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声音很熟悉，应该是顾一老师。
“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他抬起头，顾一老师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微笑。
刘宏差点要哭出来。
这是唯一一个认同他想法的老师，也是能为肖颖翻案的唯一可能。
他抓住了老师的袖口。
“老师。”刘宏仰起头，观察着顾一的表情，“我把这些事情跟同学们说了，但他们并不信我。”
顾一充满善意地摸了摸他的头。
在刘宏心中，仿佛有一道圣光。
“你放心，我永远都支持你。”
“嗯。”
刘宏重重点了一下头。
“好了，我们去我办公室里面聊，现在老师都去吃饭了。”
顾一拉着他的手，往办公室里面走。
是了，是了。
这是他唯一的盟友。
刘宏握住顾一的手，就像是溺水的人握住了一根横木。
顾一先是给他一杯水，等他缓过来之后，才问道。
“现在有没有什么怀疑的人？”
刘宏愣了一下。
“没有。”他很诚实地回答道，“班级里面......没有异常。”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
“还有，顾一老师。”
他突然问道。
“你说......我们做这个......是不是错的？”
顾一的目光扫过他。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们班级里的很多人都说......”
刘宏低声说。
“好了，你不用再跟我说什么了。”
顾一以一种很淡然、很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问道：
“如果你这样想，那就再也不用过来了，我就想问一句，大多数人所认为的正确，就是正确吗？”
刘宏低下头，不想多说。
他的视线再次看到顾一桌子上的深潜者，脑中一片空白。那个塑料玩具实在太过逼真，好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它口中发出诡异的声音，就像是漩涡，似乎都能让刘宏沉沦进去。
“他不是自杀......不是自杀......”
这种念头在他的脑海中扎根，让他也下意识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