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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月亮偷看我可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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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坑顶。

“大师?”童信失声道。

来人正是童信在民居所见,头上地中海的大师,此时换上了一幅面对千军万马,从容若定的神态,沉稳有节奏的声音道:

“到地府,记得老夫,九重峰单翼云。”

说完转向孙和琳讶道:

“伍行典籍守护孙姑娘?何故到此地?哦,想起了,是为伍行天印?还是为坑下的人?

“老夫听闻,伍园有高手,名叫虚月,摆了龙门阵,恭候虚月。

不想来的是孙姑娘,我没能亲自接待,单某罪过罪过!”

孙和琳淡然道:

“阁下在倭国叱咤风云便罢了,何故到我华夏兴风作浪?”

面对孙和琳责问,单翼云我行我素道:

“孙姑娘还不明白?单某人虽不才,却不惜绵薄之力,相助兄弟流派——包括伍园。

天下伍行,只有结成一体,定下等级体系,才能更为强大,亦能立于强手之林,拥有自己位置。”

“这个体系,可是要在你们领导之下?”孙和琳暗含讥诮道。

单翼云不以为忤道:

“其他门派,都固守绝对主权,只有伍行,群龙无首。

“伍行结盟大会,不过应运而生。

如果伍园实力足够,他们当伍行领导,我们当然也顺从。”

孙和琳绵里藏针道:

“只怕阁下操之过急,会适得其反,圣人说:‘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不如今也’。

步当家虽然年轻,未必会长久潜伏,终有一日,非池中之物。”

童信额头已经渗出豆大汗珠,眩晕摇摇欲坠,每过一秒,都会加重一分煎熬,正纳闷姑姑怎会如此淡定,听到单翼云长笑道:

“孙姑娘非同凡响,竟抵住天印影响,容止淡定如水,可是在等援手?”

说罢,单翼云挺拔的身躯倏地暴长,精气神瞬间提至巅峰,双手缓缓舒展摆动,重若千斤,如巫师呼风唤雨般,举轻若重。

倭国忍术!

忍术从低到高,依次有学院、下忍、中忍、上忍、奥义、禁术级别。

单翼云号称九大功夫登峰造极,恐怕并非虚言,这一出手便是奥义境界忍术。

并不是说他的忍术,没达到禁术级别,而是禁术不得已才使用。

禁术一旦施展,则会自残身躯,激发潜能,功力几何级数的增长,给对手逆天级的伤害,施术者本身,甚至也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孙和琳瞬间感觉气势压顶,压城的乌云不是酝酿下雨,而是要下冰雹!

移到童信身旁,双手轻轻举起,如天女散花,举重若轻。

童信感觉到似乎头上撑起了大伞,压力骤减,挺直了身躯。

孙和琳受伍行天印影响,功力发挥不出五成。

尽管单翼云和童信看来,孙和琳出手,有空山灵雨、轻盈飘逸的感觉,她是有苦自己知,为了抵抗单翼云如山气势,已是尽力施为。

单翼云双手划上虚空,带着身体跃起,双掌由舒展而缓缓合上,充满了风云变色的肃杀之气,似乎九重黑云尽收掌内,再胁迫而下。

冰雹终于洒下......

童信感觉奇怪诡异到极点,难以解释,不能形容。

孙和琳秀美出尘的玉容,仍是恬静闲雅,手挥五弦,毫无杀气,反将天地间的生机透指而出,玉指过处,一片旭日春风。

童信如沐春风,自己的不适,随着孙和琳的出招,消失殆尽。

想举杖助孙和琳,偏偏有神仙打架,凡人无处插手的感觉。

单翼云双掌压下,孙和琳轻盈跃起,四掌一触,天地间风雷之音,刹那消失,两人倏地分开。

单翼云像被弹起,再次退回天坑之上。

孙和琳如断线风筝,随气流飘下,触地刹那,提了童信,借力飞起过程,在童信耳边说了两句话,玉臂一送,童信如纸鸢遇风,往远处飘去。

孙和琳退回到天坑边缘另一侧,喷出小口鲜血,单云翼的进攻气势,仍被她挡住。

童信飞了近百米,落下时却有如一股轻盈绵力托住,甚至没有气血翻涌感觉。

童信触地,不做犹豫、没有回头,借落下势头,往山下飞奔而去。

望着勉力支撑的孙和琳,单翼云好整以暇道:

“为何硬捱一击,救下一个江湖郎中?

孙姑娘功力被限,又受内伤,可还有一战之力?”

孙和琳淡然笑道:

“本来没有,你若不放过他,也终将付出代价。”

山云翼不想尝试,孙和琳鱼死网破之下的反击——哪怕自己像雄鹰凶猛,面对孙和琳像护犊的母鸡,雄鹰恐怕也要退避躲闪,洒然笑道:

“单某人非是好战,对孙姑娘难开杀戒,答应你,任他离去,又能如何?”

孙和琳含笑缓缓点头,摇摇欲坠,单翼云掠飞而至,出手如风,孙和琳再不能反抗,被连点肩膀两处大穴。

单翼云真气透入经脉,连封住了孙和琳上身多处要穴。

单翼云真气浑厚,运用得出神入化,令人匪夷所思。

孙和琳心中轻叹,即使不受伍行天诀影响,公平对决,自己也毫无胜算!

单翼云仍然含着敬意,将孙和琳提到了竹林边上,自己站起,从容解下一枚如玄玉的厚重“月饼”——伍行玄金天印!

圆径两寸,厚九分,一面九龙纹,一面用玄铁铸了“百无禁忌”四字,正是如假包换的“伍行天印”!

单翼云将伍行天印装进铅盒内,孙和琳五脏不适感消失,单翼云收好天印之后,遥望苍穹,似在寻找什么。

※※※

深山中。

远处五彩珐琅光,凤斯羽没看见,茫然道:

“我不知道许衡烟在哪,可能要走到她附近才知道,你不能怪我,只能怪今晚月亮太小。”

步涉想起,她并不能夜视,调侃道:

“不怪,都是月亮惹的祸。”

想起凤斯羽要洗干净才肯去见许衡烟,步涉继续道:

“蝈蝈不是说要洗干净吗?咱们可以找一条小溪了,我帮蝈蝈把风!”

凤斯羽嗔骂道:

“想得美!就是把风的才监守自盗!

快找小溪,洗澡我也不要你把风。”

转过两个山坳,看见了一个半月形的小湖泊,偶尔见一两尾鱼儿跃出水面,似乎要晒晒月光。

落回湖面泛起涟漪,扩散的微波映照柔和的月光,映入两人眼帘。

“这里好美,就在这吧。”凤斯羽欣然又略带羞涩道。

两人到了湖边,步涉假装看月亮,转过了身,背对湖泊。

“你不洗吗?”凤斯羽轻声道。

步涉听得心跳怦然大动,强压下绮念,故作淡定道:

“蝈蝈先洗,我做一回谦谦君子,说把风就把风,不偷看,月亮偷看我可管不着啊。”

步涉没听到凤斯羽回话,只听到窸窸窣窣的衣服声,有些地方,控制不住自己。

随即听到轻轻的水波声音,想是凤斯羽下水了。

步涉用意念连封自己全身穴道,强压住回头的冲动,柔和的水声不住的灌入耳朵。

好一会儿,水声稍大,“哗”了一声,传来凤斯羽宛然的声音:

“好啦,可以回头了,到你洗了。”

步涉回头,看见凤斯羽宛如清水出芙蓉,款款走来,浑身湿透。

凤斯羽本来好好的,见步涉回头,无意中扫到他腰下,刷的霞生玉颊,低头不语。

步涉忽然按上凤斯羽香肩,凤斯羽声音微颤道:

“干嘛?”

刚说完,被步涉按着坐在了一块石头上,随即感觉两肩温热,涌入暖融融的真气。

真气如温泉一般,流遍四肢百骸,浑身舒泰,衣服上腾起了氤氲。

凤斯羽才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帮自己烘干衣服,不是轻薄自己,更加俏脸通红,耳根也热了起来。

须臾,凤斯羽身上衣服干透,步涉一个鱼跃,消失在湖面。

凤斯羽脸才慢慢恢复恬淡如水,半天不见步涉浮出水面。

四周深山莽莽,草木森森。

虽然知道这家伙肯定在水底,凤斯羽还是芳心害怕,长缨在这附近遇到过大蛇,这家伙迟迟不上来,有蛇有鬼怎么办?

“哗!”一声大响,震得凤斯羽芳心一颤,看清楚是步涉跃出水面,才淡定下来。

步涉脱衣、洗澡、洗衣、穿衣......一条龙在水底搞定,龙出湖面,已一身干净,招呼凤斯羽可以继续走了。

凤斯羽关心道:

“你不用烘干衣服吗?”

步涉欠身,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洒然道:

“我可以边走边搞定的。”

凤斯羽害怕半天,吓得浑身无力,娇嗔道:

“扶本姑娘一把!”

步涉伸手过去,凤斯羽扶着他手腕站了起来,步涉感觉到凤斯羽,像贵妃沐浴后,扶起娇无力。

缓了一下,继续走,十分钟不到,步涉衣服也已干透。

到了凌晨两三点,凤斯羽忘记了指路,步涉带她到了一座山崖下,远远看见了石坪。

凤斯羽才发现到了,愕然道:

“你来过吗?怎么知道路?”

步涉轻描淡写笑道:

“我远远看见了这个方向的天空,闪烁着珐琅般的五彩光华,猜想就是长缨兄炼制的丹药熟了,应当没错吧?”

凤斯羽一听,没好气道:

“就是这里,看见那个许衡烟就来气!”

步涉大讶道:

“有人气到蝈蝈,事情很严重,我要为蝈蝈报仇,走!”

凤斯羽噘嘴道:

“你就总是气我,好在长缨不这样,要是这样他耳朵都掉了。”

步涉陪笑道:

“长缨是谦谦君子,我是戚戚小人,小人做事不择手段。

总之,这个仇我帮蝈蝈报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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