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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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斯将手中书本放下，跟着王希离开了典籍室，走进了隔壁王希的办公室。
王希挥手之间，一道隐秘禁制将内外隔绝。他将神秘之力收束进入体内。
“好久不见，路西法先生，真是神奇的力量，过去一年中我几乎忘掉了你的存在。”
“原本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了，不过我怀疑这个世界上依旧有我无法对抗的力量，那是一种从高位跌下后的困扰，我不得不提高警惕。”
王希为特拉斯倒了一杯茶。
“我一直也不了解黑暗时代之后魔法文明的发展，您可以说是从黑暗时代崛起，开创新魔法时代的大师，不知道您对黑暗时代或是远古魔法文明有什么理解吗？”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王希有些不知从问说起，打开谈论的道路。
“远古事物泯灭很多，无从探究，我的了解仅限于传说与遗迹推测。我出生于第二暗历十一万五千三百年，那是黑暗时代末期。通过这个名字就能看出，黑暗时代不止一次，这是第二次了。那个时候魔兽横行，各种域外生物有着庞大的势力，盘根错节镇压人类。”
“魔法文明销声匿迹成为传说，各大王国都只是怪物的附庸罢了，成批的人类被运走，运到宇宙中不知名的地方。各种血腥的屠戮时不时就会发生。我猜测可能是降临战争时期，那时的魔法师们已经是穷驽之末，被降临军团正面击溃，失败被灭亡。”
“我不知道他们撑了多久，反正那时候只有少数觉醒精神力的低级魔法师，还有血脉骑士为主的军团在抵抗，不过最终也被屠戮殆尽。人类文明完全无法抵抗。那时候全靠着精灵、羽族、恶魔强撑着庇护人类。”
“后来不知道三族与真理之神达成了什么协议，教会产生了，同样与降临生物战斗，并创造出可以大规模培植的人类战士与牧师体系，作用不大，聊胜于无，顶多就是尝试多一些，失败的次数更多一些。我当时就是一支人类抵抗军团的高级将领，军团在一次战斗中全军覆灭。我为了活命钻进了一座空洞死火山，意外的发现这里居然有一座远古法阵，汲取火山的力量维持。”
“通过那里的法阵我进入了一座高塔，那里就是一座远古魔法师留下的遗迹传承，失去了火山力量的维持，法阵失效符文泯灭，不过我还是从中得到了魔法真谛传承。在里面我苦修七十多年一举成为传奇。我至今还记得那位伟大魔法师的称号‘风暴灯塔’。”
特拉斯肃然起敬，那番经历仿佛历历在目。
“就算成为了传奇我也无力改变大势，降临生物中传奇强者数不胜数，强大者比比皆是。我一次次凭借传奇威名组建起军团，又一次次被消灭。那段黑暗岁月尽是血色的回忆。我曾经一度被绝望支配，支撑我的只有人类死亡时痛苦的呻吟。”
“整个南北大陆全部沦陷，北极地区荒无人烟，是很多人类强者逃亡隐居的场所。南极地区是远古恶魔的领地，他们在南部与降临生物开战。海峡对岸是羽族的领地，他们同样抵抗着降临生物入侵。西大陆精灵是当时最强大的抵抗力量，精灵族舰队与军团在当今的精灵海与降临军团主力正面对抗。”
“降临生物异常强大，虽然听说在战斗初期，仅存的强大魔法师以生命为代价，破坏了大规模降临的空间裂缝。敌人补充跟不上消耗，在战争武器方面又比不上精灵一族，军团混战节节败退。但他们传奇数量太多，精灵海经常爆发传奇大战。当今太阳王也就是西大陆精灵王就是那时候崛起的，他并非精灵皇族，因为战功赫赫赢得了精灵女王的青睐，加冕为王。”
“精灵一族联合恶魔、羽族、教会甚至还有当今妖族女皇等诸多传奇强者，在精灵海与降临传奇生物决战，最终战败了。”特拉斯眼神落寞，“我也参与了那场大战，目睹了上百位己方传奇陨落，虽然我们消灭了近两百位外来传奇，可人数越少我们越难以抵抗，最终还是失败了。太阳王与精灵女王遭受重创，恶魔族长战死，精灵一族传奇全军覆没。”
“那场大战打穿了地脉，导致精灵海多风暴，时至今日。”
“那次失败之后呢？如果这都失败了，那不就没机会了？”王希疑惑。
“不知道，结果很意外。那一次后精灵王与精灵女王决裂，各执己见。精灵王不同意继续与外族作战，主张议和，并且拉拢了一批长老排挤精灵女王，趁着她虚弱时剥夺了她的皇位。从此精灵女王消失了。精灵族也从主动作战，转为被动防守。”
“变革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的。一个名为十二英雄会的组织横空出世，为首领导者自称为二十万年前的恶魔始祖，咏夜至尊。她实力强劲，斩杀了数位巅峰传奇生物，还收获了远古恶魔的支持，仅仅打了几次胜仗麾下军团疯狂增长，整个南北大陆的强者几乎全都投奔于她。深受重伤的我无奈躲藏，没有办法投奔她。可我当时认为不过是表象罢了，就算三族联合都失败了，他们不可能抵挡得住数量众多的降临传奇。”
“令我没想到的时她真的做到了，听说是用了什么不知名手段，召唤了上千位传奇魔法师的英灵！他们联合施展了一门恐怖的禁咒魔法，一举消灭了所有外来传奇。远古恶魔一族从南方北上，十二英雄会从北地向南，一路屠杀外来入侵生物，清除外来生物势力。最终形成了古代人类联合帝国，那位至尊成为皇帝。”
“再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她退位了，消失不见。手下几位传奇争夺权力，帝国分崩离析，也就逐渐形成了当今版图。那一次我也参与其中，获得了一块土地，建立了魔法学院，以我当时的威名很快就将整个大陆绝大部分野生魔法师都聚集了起来，我传授冥想法，教导他们铭文与法术模型建立了完备的体系。逐渐也就成为了奥术议会的前身。”
在特拉斯讲述下，那段黑暗血腥的历史展现在王希面前，他有些失神。
他当然猜的到，那位莫名其妙复活的“咏夜至尊”就是玥，而玥就是当时的精灵女王，被排挤成为了守护禁地的大长老。想到这里，王希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怒火，每到种族危机之存亡的关键时刻，总有一些肖小会跳出来阻拦，为了他们可笑的利益与野心。对此，王希以前的做法就是全杀掉。
也不知道是因为王希的做法给玥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印象，还是她难以对曾经倾心的人动手，精灵一族已经不在她掌控之下。
王希闭目平复心情，也是在整理思路，悠然开口了。
“我出生于降临时代早期，是第一位本土超凡生命，经过与人类的矛盾、决裂、再领导。期间有过因为妻子死亡与圣仁之瞳的大战、与咏夜的联合、再就是屠杀私下里屠戮人族与本土生物积攒神性的羽族。最终羽族融入原生物种。”
“接下来就是第一次黑暗时代降临，那一次我们胜利了。我用‘末法’打碎通道，隔空击杀几位伪神。三位至尊带领巅峰时期的人类魔法文明与恶魔军团、羽族、血族大战降临军团，将其正面击溃。斩杀大多数的降临传奇，重创两位神眷者。”
“后来与提亚马特交流得知宇宙之间的规则，决定结束这一切。因为内讧后的地球绝对挡不住第二次黑暗时代降临。圣仁之瞳吞噬天使之王，获得双途径伪神之力，可是因为不能调和两种力量，陷入半疯境地。被我用半位面壁障隔绝在外。”
“我离开地球，去拼一丝希望，最终结果就是留下了这样的布局。布置好一切后事，解决了宇宙间最恐怖的威胁。一场豪赌，我强行将恶魔一族纳入原生物种，招来规则制裁，而我最后就战死在抵抗规则之中，只留下了现在的我寄生在湮的身躯里，他还将一幅身躯留了下来，将完整的毁灭之力传承了下来。”
王希揉着脑袋，从他苏醒后了解的一切信息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解释的通了。
“神秘之力与命运丝线就是宇宙间的一种威胁，不过最难对付的威胁已经被他解决了。”
“那次大清洗之后，几乎将所有第一次降临生物的残余清理干净了，可不久后就是规则制裁，魔法师们难以晋升，血脉难以突破，或者说是晋升难度翻倍！要不是他以最后的意志为代价，强行斩断了一根锁链，魔法师与骑士的晋升的途径将被彻底截断。一位位好不容易存活下来，或是千辛万苦晋升传奇的超凡者，在将传承布置下去之后，绝望的将最后的生命之火，化为剑，斩向规则神禁。”
“最终，十万年，上千位传奇，生生用命磨断了一根根锁链，打通人类晋升之路。可最终也是强弩之末，不敌第二次黑暗时代降临生物，人类魔法文明在命运的操控下，刚刚要崛起就被彻底覆灭，魔法文明就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而那天迪楠打破的，就是那最后神禁其中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