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85.碎片中的世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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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疯子！”高大纯白天使攥紧了拳头，身后翅膀的伤在快速愈合，羽毛的表面血滴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里的本土至尊确实是出自你们一族，可你们的关系我们都很清楚。他最亲近的同胞们在压榨了他几百年后，将在他的牺牲下建立的一切毁灭，最终怪罪于他。人类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金羽族长摇摇头，语气中带着讥讽。
“可他终究是人类，他也不曾脱离人类这个族群。你们也知道，在咏夜与圣仁之瞳抢夺那东西的战斗中他的妻子儿女被波及而葬生，很不幸的是，那力量属于圣仁之瞳。”
“他受伤了，受邀前往极地，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发现他曾经竭力保护的部落、他挚爱的后人、他熟悉的朋友......整个团结互助的东岸人类全部死绝！”
“他的选择将是什么？”
他指了指躺在地上长着纯黑色羽翼的男子，他已经失去的呼吸，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此刻那笑容在众羽族眼中颇具嘲讽意味。
“那是他妻子的侄子，也是那个部落唯一的幸存者。一个被驱逐的灰翼军团队长带着羽族凡人军队将那个部落屠灭，还凌辱了他的妹妹。”
“没有人逼迫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许只是他曾听闻过，那位至尊的某些承诺吧。他总会有他的道理。”
周围一片安静，他们高高在上，数十个人类部落根本就不放在他们眼中。至于手下的行动，他们又怎会在乎？就算知道了，他们也不会干涉，因为这不值得他们开口，浪费那哪怕几秒的时间。
“人类在你们口中是贪婪、欲望、掠夺、卑贱的代名词，可人类从不会单纯的以杀戮为乐。你们自诩为高等的生命，最骄傲的正义种族，千年以来你们杀了多少人？数十亿的人类，难道他们都是你们口中强大到存在威胁的生物？”
“你们不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管，那是因为你们强大。现在，我们更加强大，那么我们毁灭你们，与你们何干？”他狂笑着，声音在他的刻意传播下传遍整个城市。
“够了！”赫蕾希的声音带着更加浑厚的力量。
“也许我们的行为与我们的坚守不符，那也不是你们进行报复的理由！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难道就要为此陪葬？这就是人类的所谓道理正道吗？”
“我们从未自诩正义。”阴影高傲的仰起头。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要么驱逐，要么......杀尽！”
一股磅礴的力量陡然降临，撕开了空间，那道阴影钻进其中瞬间消失不见，裂缝的另一端是一只冷漠的眼睛，缓缓扫视众人，就连传奇都感到遍体生寒。
“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走的。”
佝偻纯白长老双目完全睁开，目光所及之处，那缓缓闭合的空间被生生止住，有扩大的趋势。赫蕾希同时出手，一只金色手掌涌动着炽烈的生命力量，灼烧的空间扭曲。
剩下的羽族传奇再次出手，数十道光羽一同涌入了通道，只要几次攻击，那阴影一定就会消亡。
那只眼睛中铭文闪现，空间通道开始扭曲，各种裂缝出现在其中，大量的攻击消弭不见。裂缝扩张的趋势止住了，开始收缩。
“看来阁下应该就是新任的首席议长，空间风暴--尼古拉斯·阿博特。这种控制空间的力量确实不可思议。”对面并没有回答，他伸出一只手抓向阴影。
佝偻纯白长老的双眼散发出更加炽亮的光芒，所有细小裂缝崩塌消失，一道金光射出将空间通道打穿！同时贯穿的还有那只手掌！
“哼！”
冷哼声突兀的响起，佝偻老者正欲冲进通道的身体瞬间止住，身后是一片冷汗。只有赫蕾希的攻击还在追着那道阴影。
“赫蕾希快住手！”老者大喝，他不能贸然关闭通道，这样直接切断赫蕾希与手掌的联系将让她受到严重伤害。
赫蕾希没有听从，手掌马上就要抓到阴影了！
一只黑色的手掌突然出现，带着尖锐的黑色指甲，缭绕着丝丝黑色雾气。它直接抓住了金色手掌，轻松将其捏爆。一双深邃的眼睛隔着不知道远看了一眼赫蕾希。
噗！
她吐出一口血液，恐怖的反噬作用到了她的身上，气息萎靡。
黑色手掌出现的瞬间，老者的双目更是直接爆开，他半跪在空中，空洞的眼窝淌着血，从指缝中滴落。
“真的是那位至尊......”他喃喃道，“......”轻叹一声，终究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赫蕾希缓缓飘落在地，看向老者的目光略带歉意。金羽族长出现在她身后，将一只手掌贴在其背后，生命力量没有丝毫反抗的融入赫蕾希的体内。
晚了一步的高大纯白长老收回抬起一半的手，面色阴沉的走到老者身后将其扶起，同样为其注入生命力量。
羽神城有百万人口，在庆典期间，更是能达到一百五十万，这近乎羽族三分之一的人口！决定这些人生死的权力却未掌握在他们手中。
“协助居民撤离吧......向南方的金羽城方向走，所有战斗羽族都留下了抵挡敌人。”她的声音有气无力，挣脱开金羽族长的手，她向着中枢的方向走去。
“那我们......”金羽长老欲言又止。
赫蕾希挥了挥手，“都交给你了，现在我宣布，任命金羽族族长圣辉·达赫迪为临时联军总指挥官，违令者皆斩。”
金羽长老不再说话，目光坚毅。他向赫蕾希离开的方向行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他转身面向众人。
“所有军团听令！在北城门前集结，不论氏族，按照标准组成统一战阵。纤羽军团、山府军团从两翼保护族人撤离，喀山，你带上几个个传奇羽族保护族人......就他们几个吧。”他看似随意的指了指四个年轻的新晋传奇。
那高大的纯白羽族长老愤怒的瞪大眼睛，“我像是会先撤退的懦夫吗！”
那几个被选中的年轻人也是一脸不忿。
“服从命令！”
“你……你这是报复行为！”名为喀山的羽族胸口剧烈起伏，双目都有些泛红。
“去吧，他们都还年轻，你也还年轻。”老者的精神力波动传入他脑海中。他感到胸口憋闷，他能够感受到他身后几个年轻人的蓬勃生命力，如同初绽的花朵，未曾完整。
“跟我走！”他不再回头，羽翼裹挟着四个年轻传奇离开了。
“十分钟内集结列阵，十五分钟后发起进攻。所有传奇都进入到战阵中，任务是牵制敌方的传奇强者。战时利用源境传递消息，距离近的相互帮助，有不能力敌的也不要勉强即使请求帮助。”
“这次进攻既是试探也是决战，联合空骑士分散前进，排除陷阱隐患，方阵在后方推进与空骑士保持安全距离。重型魔导器尽快向前推进，远程方阵在后同步推进。金羽神箭手方阵到城中集合，听候赫蕾希·耶里梅斯殿下调遣。”
“所有传奇同时肩负传讯职责，随时准备按照命令指挥下辖方阵。圣瞳长老，先锋空骑士就拜托您了。”
老者的眼睛早已恢复，他向平时一般眯着眼睛，点点头。
“此战关系种族存亡，放下氏族的仇怨，拿起你们象征荣誉的利刃！身后即是亲人，你们没有退路！你们可以放心的将他们交给南方的同族，而此刻你们能做的只有用血肉筑起坚盾厚墙，不让敌人前进半步！”
“为了羽族！”
滔天声浪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城外的战阵缓缓开动。
传奇强者的脸上丝毫看不见喜色，也许只有知道敌人的恐怖，才会感到如此绝望。
“走吧，身后是羽族。”老者迈步消失，金羽族长也消失不见。
他们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无奈，苦笑着紧跟前面两人向北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