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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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直喝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陈亚之没有回去，就直接在旁边找了个宾馆，囫囵睡了一宿。
第二天一大早，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了下，就赶往魔都汽车站。
他晚上要跟马丽萍同车过来，因而也就没有开车回去。
路上，冯孟雨给陈亚之打了个电话。
冯孟雨欣喜地说道：“陈总，按照你的方法，毛静怡昨晚非常的开心。她跟带过来的那些下属，大谈特谈小时候的往事。
“她一高兴，就跟我喝了不少红酒。我估计得有一瓶，后来还是我送她回去的。”
陈亚之打断道：“挑重点说，我在车上，宿醉还没缓过来，头疼着呢。”
冯孟雨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那我先挂了，回头再跟你说。”
陈亚之没好气道：“你都打过来了，快说。”
冯孟雨这才道：“昨天其实没怎么谈工作上的事儿。”
陈亚之道：“那你打电话给我，是要说啥？”
冯孟雨安静了半分钟，才道：“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她后来喝醉了，就跟我说男人不是东西之类的。”
陈亚之瞬间来了精神道：“这么说，她目前是单身？”
冯孟雨道：“好像是，她结过婚，现在离了。陈总，你想要牺牲色相？”
陈亚之骂道：“去你的。那你知道离婚的一些信息吗？”
冯孟雨道：“好像跟一个叫什么云的有关？我记不太清了。”
陈亚之道：“我知道了，随后挂了电话。”
心说，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难怪宣讲会上，自己提到了陈云，毛静怡便不再多问。
看样子，她离婚跟陈云这个女人有关。
都是冤孽。
陈亚之想起前世，跟陈云有过一段交往的事情。那会儿，自己去魔都汽车总部，汇报项目进展。
也就是在那里，遇见了陈云。跟她谈过一段半年的恋爱。
就是在恋爱的那段时间，陈云告诉她，她的前夫就是因为博亚汽车的一个女人而离婚。
陈亚之先前在宣讲会时，觉察出毛静怡认识陈云，当时只是觉得自己多想了。
现在冯孟雨这么一说，两相对照，基本八九不离十。
不过，新的计划，也在他脑子里酝酿成型。
陈亚之闭上眼睛，准备睡一会儿。
...
差不多十二点时，到达如城汽车站。
冯孟荣已经在车站外等着了。他最近赚了钱，以公司的名义，买了一辆奥迪A6.
陈亚之表面上没说什么，心里却知道，务必要将这种不打报告，就花公司钱的事情，跟他坦白了说一次。
一路上冯孟荣将环保局的基本要求，说了一下。
陈亚之听下来，问题并不是特别严重。况且，注塑件产生的污染，其实非常有限。
污染比较严重的，其实是压铸件。
陈亚之问道：“你跟环保局那边的人，约了吗？”
冯孟荣道：“咱们现在去公司，环保局的人已经过来了。”
陈亚之笑道：“你这个老总不在那里好好陪着吗？跑出来接我。”
冯孟荣道：“我已经陪了一上午了，就那么几句话，跟车轱辘似的，来回说了好多轮。”
陈亚之心想，还是太年轻。人家既然愿意花一个上午，跟你说这么多废话，那就是还有商量的余地。
不过嘴上却道：“待会，你把我放下后，去天都大酒店订一桌菜。”
冯孟荣惊讶道：“订菜？我也说了很多次了，他们不接受宴请。”
陈亚之道：“吃个便饭总是可以的吧？”
冯孟荣有点不理解，嘟囔道：“一个便饭，人家瞧得上吗？”
陈亚之没好气道：“你特么不会把一桌子菜拎回来啊？吃的是菜，又不是吃的环境。”
冯孟荣瞬间领会了陈亚之的意思，笑道：“瞧我这脑袋，还是你灵活。”
陈亚之心想，冯孟荣以前那高明的眼力见，是经过多少的锤炼才出来的啊。
他们那一辈，打天下虽然不是刀山火海里拼出来的，却也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可能要了命。
不过他也就是这么一想，冯孟荣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好拿捏。
到了超霸模具厂时，原来的小学老师办公室，已经被重新装修了一遍。
除了一个办公区域，另外有两间办公室，一间是给冯孟荣，一间自然是给陈亚之。
另外有两个小的会议室，一个大的会客室。
此刻官府环保局的人，就坐在会客室里。
会客室内，一侧是环保局的人。一共三个人，统一穿着深蓝色官府制服，打着红色的领带。
另一侧是两个超霸模具厂的工程师，陈亚之都不认识。
陈亚之进来后，先上前道：“您好，我是超霸模具厂的副厂长陈亚之，欢迎各位莅临指导。”
为首的中年男人，头发油量，梳成一个大背头，起身跟陈亚之握了握手道：“我是环保局科长孙红兵。”
随后又指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道：“这个是刁爱民，这个是于智慧。”
刁爱民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副书生气，对着陈亚之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于智慧也是二十五六岁年纪，五官端正，但算不得漂亮。脸上没有笑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冲着陈亚之微微颔首，聊做招呼。
陈亚之道：“相当不好意思，刚从魔都出差回来。”
孙红兵道：“陈总看着很年轻啊，感觉还没有大学毕业吧。”
陈亚之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实不相瞒，我还在念大一。平素我对模具感兴趣，因此就跟人合伙弄了这个厂子。
“因为年轻气盛，走了不少弯路，还请各位多多指教。”
孙红兵看他年纪轻轻，说话又彬彬有礼，瞬间有了好感，道：“难怪，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做事总是顾前不顾后，一切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做了再说。”
陈亚之陪着笑道：“可不是嘛。为了这个厂子，我没少走弯路。先前找了个技术师傅，还骗了我一百多万呢，十几套模具都给报废了。”
孙红兵面上露出同情的表情道：“哎哟，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啊。报官了吗？”
陈亚之道：“当然报了啊，现在那人，估计没个十年八年，出不来。咱们毕竟是二十一世纪，一切都得照章办事才成。”
孙红兵听得连连点头道：“嗯，你这句话说得很对啊。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谁都是乱干一气，那不是乱套了吗？”
陈亚之听得连连点头，这时候，冯孟荣走了进来。
孙红兵看了一眼他，方才还笑着的表情，也瞬间消失了。
陈亚之看在眼里，他不知道冯孟荣跟他们怎么沟通的，但至少冯孟荣已经没了好印象。
道：“诸位，这都十二点半了，我看要不我们就在食堂吃个便饭吧。反正都在食堂里，咱们有关调整的事情，下午可以慢慢谈。”
孙红兵听到是在食堂里吃，也就放宽了心。
陈亚之带着众人到了食堂。
所谓的食堂，其实是原来的教室改造的。教室内摆着几张大圆桌，供工人坐着吃饭。
陈亚之见饭桌上的菜，都已经换成了食堂里用的搪瓷盆，菜式也不像酒店里那么好看，显然是经过精心改过的。
略带赞许的看了一眼冯孟荣。冯孟荣眨了眨眼静，似乎在说，我这事儿干得漂亮吧。
众人坐下吃饭。
孙红兵道：“你们食堂的饭菜味道不错嘛。待会，记得算下账，我们得付钱。”说着，转头对于智慧道：“智慧，走得时候，记得付钱。”
陈亚之清楚他们的规矩，也没有多说什么。
...
下午的时候，众人就超霸模具厂的环保整改事项，一一讨论。
因为有了中午一顿饭的攀谈，陈亚之在孙红兵眼里，已经有了一个极佳的印象。
孙红兵道：“朝廷正在大力扶持青年创业，我看，你这个厂子做的不错，你很有可能成为青年企业家标兵。”
陈亚之笑道：“哎哟，那我借您吉言，一定好好努力。”
孙红兵道：“你们这边污染其实不是特别严重，主要是一些工业废料的清理，需要严格把控。”
陈亚之听罢，这已经是很网开一面了。所谓工业废料清理，类似于后世的垃圾分类。
只要废料集中起来，送到垃圾站就可以了。
冯孟荣听到这么说，眉毛瞬间舒展开来，对陈亚之投来钦佩的目光。
陈亚之却觉得，如果仅仅是这样，孙红兵对超霸模具厂并不会有深刻印象，道：“孙科，我看咱们还是做一套污水处理设备吧。
“咱们必须响应朝廷的号召，尽量做到零污染企业。而且，也借您吉言，我如果能够评上青年企业家标兵，那咱们厂子也必须做个环保企业先锋。”
孙红兵听他如此说，登时喜上眉梢。另两个年轻的干事，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朝廷此刻正大力发展经济，环保事项并不受重视。孙红兵其实一直受到官府内部的很大阻力。
他正苦于没有政绩，此刻陈亚之率先表态，要引进污水处理系统，这对他来说，在年末总结时，无疑是一个亮点。
因而大加赞赏道：“你这个提议很好啊，我回头一定给贵司一个环保企业标兵的推荐不可。”
陈亚之道：“多谢多谢，这些都是我们企业应该做的。”
随后，孙红兵一行离开了超霸模具厂。
待众人走后，冯孟荣道：“真有你的，才只这么会儿时间，就事半功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