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春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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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堆积的事情都处理好,曹太后突然想到之前的事,召来赵明清:
“宴会的事情如何了?”
赵明清这才想起来这回事,不过幸好大概的都商议好了。
“主要的都商议好了,只是大概的地点还未选好。”
选好地点再通知各家就是了。
“既然如此就赶紧办了吧,免得这宫里空荡荡的。”
也免得朝堂那堆一天天盯着这后宫说事。
晚间姒陌归就收到了赵明清的传信,“让我和她一起选地?”
这王宫这么大,随便选一个就行了,何必费劲?
自己最近忙着怎么才能让周正上自己的船呢,姒陌归摆摆手对冬舞道:
“就说我最近风寒有些复发,怕是不宜出门了。”
冬舞昨日来当的值。
阮嬷嬷不在了曹太后一时也没想到再派一个管事嬷嬷,姒陌归也没要,这木梓宫的事既然瞒不住所有人,那就大大方方的让所有人知道。
冬舞应声出门。
“你不是一直在想怎么光明正大的用底下的库房?这是个好机会啊。”
姒陌归眼神一亮,前几日几人下去看了一番,下面还有一条暗河,难怪会建库房。只是不知暗黑通往哪里。
“你有法子?”
“有,只是你怕是得叫回冬舞了。”
并非满城故意等冬舞出去了才说,只是他也是突然想到的。
冬舞刚出门,若是现在叫也还来得及。“我去叫。”
满城想着自己会武,也快捷些。
“不用了。”姒陌归拦住他,“我突然不想让这个库房用在存物上面了。”
满城:??
姒陌归神秘一笑,“若是搞清楚它通往哪里说不定有大用。”
虽然不明白她指什么,但是满城还是乖顺的点头。
“我去探探?”满城道。
姒陌归:“尚且不急,等宴会过了再说。”
到时候如果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那再想法子光明正大的用上就是了。反正自己总是要用上这个底下的库房的。
“倒是周正的事儿你有没有法子?”
“有。”满城略一思索道。
“什么法子?”
满城道:“只是要委屈你贡献一下你的大红袍了。”
姒陌归:“······”知道我委屈你还提?
再不情愿姒陌归还是“含恨”点头,只是满城出门的时候依依不舍、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搞得满城差点就想说算了。
赵明清知道姒陌归的拒绝也没放心上,本来她也是象征性的选选,地点她思考良久还是选在了大公主府。
帖子发下去都是以大公主府的名义发的。
各家受到大公主府的帖子都意外非常。
这位大公主自从丈夫去世后除了偶尔进宫请安,几乎不出门。如今突发奇想开春日宴把各家都搞晕了。
晕虽然晕,但是还是很给面子的都回帖子说一定到。
再怎么说那也是大公主。
不仅一定到,有心有脑子的则是拘着女儿在家做绢花,不会就找人教。
满城回来的时候姒陌归诧异道:“这就好了?”
“只管等着就是了。”
满城不爱说大话,姒陌归也就耐心等着。
果然天黑的时候周正就来投诚了。
等周正走了,姒陌归不敢置信地问:“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点小事儿满城原本不放在心上,可是见她一副星星眼的样子也就不在乎浪费些口舌跟她说了。
大红袍这茶即使在姜禹也不是一般人喝得起的,更别说在商兹了。
可以说满商兹也就姒陌归有这么多的大红袍了。
满城将它放在周公公的书房,掐好时间和从书房走出来的周公公并肩走了一段路,做出两人刚商谈好事情的样子,又让这一幕让赵明清身边的大宫女鱼儿看见。
鱼儿偷偷进书房发现大红袍的场景又让鱼儿看见。
周公公知道自己上了当,可是鱼儿已经走了,他以为乐安公主会认为他已经被收买了。此时满城再出现告诉他只要他是自己人满城可以帮他搞定鱼儿,不让乐安公主发现。
说到这里满城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此时我适时的透露出你与赵王是同盟的消息,他也就没得选了。”
要么等着被曹太后判定背叛然后注定死无全尸,要么和名正言顺的商兹主人拼上一拼尚有几分活路。
“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了。”
不拼就毫无活路,拼了尚有一线生机。
姒陌归后悔,“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和赵明月结盟的事儿了,你这轻易就把他卖掉了?”
这要是周正没有选择第二种,而是忠心耿耿的向曹太后打小报告,那赵明月和自己都得玩玩儿。
“你别把赵明月想得那么弱。”
满城敢说,即使今日自己没有搞定周正,赵明月也会为自己收拾烂摊子。
估计到时候明日内务府主管周公公溺水身亡的消息就不胫而飞了。
更何况,这个周正也并非对曹太后忠心耿耿。
“这鱼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任凭你摆布?”
“鱼儿应该是赵明月的人。”满城本来也不太确定,于是往她屋子里扔了个纸条。上面只要简单“王上”两个字,谁知她竟然真的设法跑出来了。
“似乎她也知道赵明月和你达成了协议,直接就问我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
姒陌归沉默了。终究是自己小瞧赵明月了。
满城也觉得此前真是小瞧了这位赵王了,以后得分点注意在他身上了。
“你说,”姒陌归沉默后突然开口,满城将注意力投过去,“怎么了?”
“我那大红袍还要得回来吗?”
“······”
半月之期一闪而过,转眼就到了大公主府举行春日宴的日子。
姒陌归一大早就被冬舞叫起来梳妆打扮了。起来用了膳装扮好,再到宫门乘着车到大公主府差不多也就到中午了,那时宴会刚开始不久,正正好。
出了宫门满城突然张开了手,里面赫然躺着一个纸团。
冬舞为了夏歌的离开消沉了几日,如今早已恢复正常,“小殿下这。”
何时有的?
满城和姒陌归对视一眼,姒陌归拿过来展开:设法让钱清禾为妃。
“赵明月的人?”
满城神色不变,“刚才守门的人塞给我的,看来就是他了。”
姒陌归也明白,除了赵明月应该也不会有人给自己传纸条了。
“没想到守门的也有他的人。”姒陌归将纸团揉成团扔给满城。
满城慢条斯理的将姒陌归揉成团的纸条展开,然后揭开自己手中的手炉将纸条扔进去。他将手炉拿远了,待黑烟冒完了他才又将手炉收回来。
“这钱清禾又是何人?”冬舞知道自己主子和赵王达成协议的时候是震惊的,主要是没想到赵王和表面的完全不一样。
可是做奴婢的就是要学会镇定,所以她很快收起了震惊转而关心纸条里的内容了。
姒陌归摇头,她也不知道。满城也摇头。
姒陌归现在想的都是赵明月的事。她一直以为赵明月不知道这场宴会的,可是没想到人家不仅知道而且还知道最终目的是为了给他选妃的,还自己就选好了。
姒陌归默默盯着窗外的街道,看来无论曹太后打的什么算盘都要落空了。
这是姒陌归第二次看商兹的街道。第一次是刚来的那天,那时候心里沉甸甸的都是心事,所以也没有仔细瞧,只见街道两旁都是红梅。
如今来了两个月了,心思沉淀了下来,又恰逢白日,再看这街道只觉得满满的都是烟火味。
商兹真是如传闻的常年飘雪。
刚才出宫还没有雪,如今撩起帘子的一角就有大瓣的雪花飞进来了。只是冰冷的雪花丝毫不能扰乱街上的烟火气,四处的吆喝。
冬舞道:“殿下仔细着凉。”
姒陌归只好恋恋不舍的将帘子放下来。
前面赵明清的车突然停下来,姒陌归的也只能跟着停下来。
姒陌归还没派人去问呢就有人跑过来,“我们殿下说难得出宫一趟,刚有卖糖炒栗子的,让女婢也给姒殿下送一份。”
冬舞接过来递给姒陌归。
姒陌归抱着糖炒栗子,眉眼弯弯的,很是高兴,“帮我谢谢你们殿下,就说我很喜欢。”
“这位乐安公主做事总是不经意间的能温暖到别人。”满城点评道。
就如现在这种,别看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一般的人哪里会想到。她想到了还做了就让人对她的印象倍增。
姒陌归:“总比那些膈应人的好。”
虽然对手是聪明人不是一件好事,但是既然注定了是聪明人,那还是这种做事处处周到的聪明人让人舒服。
最起码心里舒服。
一大早大公主府就大开门户迎接来春日宴的各家夫人与小姐。
本来赵明柳就喜静,所以大公主府的下人并不多,为了此次春日宴赵明柳还特意向赵明风借了不少人。
这桩差事本来就是几个人共同负责的,只是地点选在了赵明柳府上而已,赵明柳一思索干脆头一晚上就将赵明风和赵明灿叫过来了。
她的原话是:“本来我们公共负责这件事,可是四妹妹和姒妹妹在宫里,定是要当日才来的,如此只好劳烦两位妹妹辛苦一番先来我府上共同布置了。”
赵明灿本来就是爱玩不爱管的性子,如今被迫先做了几日的事本来就不乐意了,再看各家贵女都来了,赵明清和姒陌归还不来。
于是抱怨道:“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布置好一切,如今她俩只是现个身掌眼一番都还推三阻四的。”
她不顾赵明风的眼刀子,“真是身份贵重了,定要压轴出场。”
说完还是不解气的咬一口手中揉成团的绢帕,“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赵明清狠狠瞪她一眼,只觉得上次给她的教训还没够。
赵明柳只当没听见她的话对下面坐着的人笑笑,“开宴吧。”
各人含笑应是。就这么一看,个个都是规矩仪态极好的。
赵明柳默默将一切记在心里,嘴上道:
“本宫也多年未举办宴会了,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众人直呼不敢。
打头坐着的一位中年女子奉承道:“大公主这话说得倒叫我们羞愧了,臣妇掌家多年也比不上您的。来的时候门口竟然还铺了毯子,臣妇之前举办宴会竟然没想到积雪会打湿各家贵女的鞋袜。”
说到这里她笑着先赔了个不是,“倒教之前来参加我家宴会的各家贵女受苦了。”
那鞋袜湿透的感觉真心不好受。
众人直称呼她客气了。坐在她对面的妇女瞧着年纪不如她大,比起她文若的感觉多了几分英姿飒爽,闻言,道:
“李姐姐说得我更无地自容了,想我家竟然一次宴会都没举办过,全是我懒的缘故。”
“钱妹妹若是懒人那就没有勤快的人了,听闻钱妹妹每日早早起来和钱将军习武,想来是个爽利人,又哪里瞧得上我们这些婆婆妈妈的宴会。”
两人彼此客气,坐在她们身侧的少女同时抬头,眼神对在了一起,两人愣了一下又同时笑起来,倒是将尴尬化解了。
赵明柳客气道:“两位夫人快别夸了,等下本宫都要无地自容了,这全是两位妹妹想得好。”
她特意提出赵明灿夸奖一番:
“特别是六妹妹,这毯子的事儿还是她提出来的呢。”
于是下面坐着的各家夫人又围绕着赵明灿夸奖一番,直夸得赵明灿之前的脾气都没有了。
看得赵明风是又好气又好笑。
既气自家妹妹的不经夸,又觉得她的天真单纯好笑。
最后只得在心里摇头,这就是这个性子,自己怎的到现在还没习惯。
“诸位不必拘谨,随意些就好。”赵明柳这样说了一声自己转头和赵明风交谈了起来,当真很是随意。
底下的少女们见主人这般,真不像是平时闷声听大人交谈的宴会,于是也大着和身旁的各家少女交谈起来。
“不知妹妹是哪家的?”那位李夫人身边的女子也瞧瞧和自己下首的少女交谈
“我是刘尚书家的,倒不会姐姐是哪家的。”刘孙好害羞一笑,躲在了自己母亲身后。
李如看她害羞的样子真真少见,正想说什么直听见突然传来太监的声音:
“乐安公主到~”
“姒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