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卖身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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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沈两府的喜事办的热闹非凡，也就此告了一段落。
因着沈奚嫁过来了，如今孔府的管家权是交代了沈奚手上。年少还不熟练这些，一旁后孔老夫人帮衬教亲自教导。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孔礼齐了，相比里李氏从前官方的那段鸡飞狗跳的日子，如今的日子才像是过日子…
沈奚忙着孔府，没有李氏的刁难，孔秩幽的日子也过的如鱼得水。
该出门时就出门，一路畅通无阻。
……..
转眼间又到了八月底清算账单的日子。
已经许久没有出门的孔秩幽决定亲自带着紫藤一道出门去走一趟，尤其是银玄阁那里。
照旧是装扮成男子的模样，白荷给孔秩幽描起妆容的时候都得心应手。
变装后妥妥一个俏公子。
照着就近至远的形成过去，一间间铺子见到主子亲自上门，各个都喜笑颜开。
管事的一张嘴如同复制的：“主子，您要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小的这就让人去买回来。”
几乎走过每一间的铺子，管事说出的话八九不离十相似。
孔秩幽只让他们照旧便是，对完帐她们就该走了。
若是因着她一个突袭来临，一个个顾着她没心思去顾铺子里头的生意，她可成了大罪人了。
临近南门街时，坐了许久的马车，即便是马夫缓慢地驾车，座下仍旧难受得紧。
在街口处让马夫在这边等着她们。
孔秩幽携紫藤徒步从街口走入，能来南门街的人大多数都是冲着宝香斋而来。
一概不变地长长队伍拉长至远远的。
从队伍穿过的时候，也费了不少功夫。那些排队排急眼的，虎着脸生怕有人插到自己前面。都不让出路来让人过去。
最后，是孔秩幽拉着紫藤趁着队伍往前进，队伍尾巴空出位置时急忙抓住这个空档才过去。
紫藤忍不住抱怨起来，“公子，这些人怎么跟饿狼似的。”
孔秩幽听了笑道：“为了一己之私呗。罢了，反正如今我们过来了。”
可紫藤没那般想得通，撇着一肚子的无语。
还剩小半段路就要到了南门街的铺子，可惜世事难料。
这不，跟前又有了拦路虎。
披麻戴孝的女子，一身白衣冲到孔秩幽脚边，拼命地嗑着头。
若不是发出了一些轻微的声响，孔秩幽都要认为这人是磕了假头。
女子凄惨泣声道：“公子，救救我。求求您买下我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孔秩幽一脸无解，冷脸道：“抱歉，我不需要人为我做牛做马。”
周遭响起一阵劝慰声。
“这位公子，我瞧您身着不凡，想必家中非富即贵。不如棒棒这个可怜的女子吧！”
“是啊是啊，您如果不帮她，没有口粮这姑娘准是要饿死的。”
“太可怜了。”
一位位说出话都存了暗话在其中，大庭广众之下还兴这一套道德绑架。
碰上可怜的，也许孔秩幽会同情她，伸手帮人一把。
但不是什么人在她眼中都值得同情，值得她帮衬。
孔秩幽冷声一声，分外显眼，“各位，你们觉得她可怜不如合伙凑些银子买下她。这位姑娘想要做牛做马可以今日去你家，明日是她家，后日去他家。”
顺着刚才说话的手，孔秩幽一位一位用手指指出。
许是没有想到看起来殷实的公子会当众反驳众人的起哄，一点都不在面子。
那几位说话的脸色难看、尴尬。
跪倒在孔秩幽脚边的女子脸色一白，难以置信地望着孔秩幽。
心里暗道：自己有几分姿色，装作楚楚可怜，不是说是公子哥最喜欢的样子。怎么这位公子不按常理出牌….
孔秩幽可没心思给她时间多想，意味深长道：“姑娘，我见这儿有不少看起来家中殷实的，想不明白你怎么从远处直奔我而来？不如你与我说说？”
她无意压低嗓音，清冷的语气响彻周边。
有几个聪明的，细细琢磨过去，脸上多了一道晦涩难懂的神情。
女子咬着唇依旧不放弃装腔作势，执着做个较弱令人怜惜的女子。渴望能以此让面前这位相貌堂堂的公子一改心思。
孔秩幽扫了一眼，目视前方，“不逼费力气了。我这个人啊心如石铁！”
不算高大的身影，在脚步迈出的那一刻，她踩过的地面，溅起了一阵灰蒙蒙的细沙。
女子低头望着孔秩幽站的那一处地面，分明干净的看不清一丝灰尘…..
倏然，瞳孔放大无限。
…
紫藤用小跑才追上了孔秩幽。
喘着粗气，紫藤疑惑地问道：“公子，刚才那个女子是有心的？”
孔秩幽轻笑回道：“管她有心无心，终究得逞不了。”
紫藤速来机灵，哪来还有不明白的。只道：世风日下，卖身女子都有假。
跟着孔秩幽进了南门街的铺子。
这里再走完，往银玄阁走一趟，这月的账目总算清算完毕。
管事见到主子亲临，恭恭敬敬地将人请到后院。
一面让下人上茶，一面让管事娘子去将账本取过来。
管事趁着这会功夫，扯了话开口，“主子过来可是顺利？怎么不见马车？”
孔秩幽与他点头道：“恩，马车停在街口。”
心知是因为宝香斋的队伍将道路都给封了过不去。
左想右想，管事提到近日比较惹眼的事，“说起来原本有一处宝香斋的客源长龙队伍已经是让南门街这一条道路畅行不通。
近日啊，也不知晓哪里来的好些要卖身葬父的女子，披麻戴孝的寻了路边就跪在那里。
我去凑过热闹，当时可是有公子把人买走了。谁能想到，过了一日，又来了一位新的。这该有五人了。”
管事说得身体并茂，伸出一只手掌大剌剌地指明人数。
听完后，孔秩幽与紫藤对视了一眼，方才碰上的卖身女子该是管事说的是同一批。
管事娘子这时取了账簿回来，插话道：“讲究什么卖身葬父为奴为俾，我看啊都是为了想要往上爬！”
爬字是加重了说出口，可见女子的感觉比男子想的多些。
真如管事夫妻所说，那么这些突然出现的卖身女子的身份有待探查了。
听起来像是蓄意来此，为的什么可能就如管事娘子所言，想要爬的更高….
…….
银玄阁便是接近日落时分，堂中仍然有许多的女子光顾。
管事娘子指挥着丫鬟小厮去招待客人。
自身迎着孔秩幽往老地方去说话。
厢房里只有孔秩幽主仆二人、管事娘子。方才坐下，孔秩幽就说道：“之前让差上元节的事可以不必再去追踪了。”
管事娘子面色不改的应道：“是。主子上回让我跟踪的人，我们的人跟到了城东的别院，被她甩掉了。”
点点头，孔秩幽道：“此人设防高超。”
若是管事娘子不提这件事，孔秩幽差点都不记得这事了。
不过，联系上刚才经过南门街遇到的卖身女子。怎么看都与那一日碰到的及其相似。
孔秩幽上了心，“近日银玄阁附近可有再出现卖身的人？”
经主子说起，管事娘子琢磨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有倒是有，但是没有去关注过。只听说好像都是女子？”
没有这么多巧合。
淮南城难道这些日子连着死爹？一听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真是事实，这事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不是什么好的征兆，这一段日子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
孔秩幽低声道：“你近日注意一下，铺子里也需要格外小心。”
管事娘子正色道：“主子，这些日子我会多派些人手看顾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