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可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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矜贵公子离去后。
金玉满堂楼里发生斗殴事件,早就传到了后厨里。
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男子自然也没有避开入耳恭听。
虽说在池州这等地方,时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伙心中都是门儿清的。可终究还是要顾忌着自身的安危存亡。
若是家中父母双亲、妻儿俱有,更是得考虑他们的安危。
负责剁肉的男子,是池州城有名的失孤孩子。乡里乡亲一人拉巴一把,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许是他命硬,就是这么东一口西一口吃着百家饭长大,居然长得高高大大坚实魁伟。
池州城中的百姓大都喊他大壮,与他的身形有一定的关系。
大壮举目无亲,独身一人。
即使没有后盾的安危要思虑,才听到矜贵公子的话时,还是没由的想了许多。
本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汉子,长久感受到他人的温暖之下,人心都是肉长的,自然是会可怜弱势人群。
当下,扯过悬挂在窗台边的抹布,擦拭了手里的血腥,与后厨的管事打了声招呼,大壮往大堂里行去。
此时的金玉满堂楼一楼处,已经四下疏离。仅剩下少数还没有用完饭食的客人,隔着生事的位置很远在埋头苦吃着。
大壮走到大堂中时,便看见了这一幕。
那一个黑衣男子倒地在其中,无一人赶上前去查看他是否还活着。
连大壮这样的旁观者都看得心中一片凄凉。
不待考虑其他,步子迈向那一处孤寂的身躯。
先是以手伸向黑衣男子的鼻口,感受到极其微弱的呼吸在涌动。立刻伸出双臂将人小心扶起后,一把扛在肩膀上,就预备往门外去。
大堂小厮见到这样惊悚的画面,顾不上自己颤抖的声音,喊道:“大壮,你干什么?是不是疯了,别把人放下。别惹事上身啊!”
焦急的语气里透着真切的担心在里面。
大壮这个老实人,平日里话虽是不多,可是遇上有人需要帮忙的活计,二话不说便会上赶着去帮忙。
便是平日里没有时常交谈,池州人眼中他也是个可靠有善心讲义气的汉子。
哪能看着他把自己往沼泽地里跳啊!
微侧过头,大壮直视着小厮的方向,说了一句,“小时候就是遇到别人伸向我的一双双手,才能有如今的大壮。”
昂首阔步地出了金玉满堂门槛,消失在夜色里。
离金玉满堂楼百米处的一个巷子里,有一个老大夫开的医馆,没有名不经传,有朴实一心救人的慈悲心。往常医馆没有开门的时候,老大夫会上山去采药。
这还是有一回,大壮出城区给人送肉时,遇上了晕倒在地的老大夫。给喂了水、吃食后,老大夫幽幽转醒。
老大夫又是感激又是要下跪磕头,大壮一只手臂就把人扶起,拎在手里跟拎一只小鸡仔似的。
不过从那以后,大壮与老大夫便有了交情。只要出城去送肉的路途中,大壮都会拐到山脚下去看看能不能捡到老大夫。
对于大壮这个行举,老大夫感激不尽。多次严明,若是大壮或者他熟悉的人病了、伤了,来找他医治。
“叩叩叩”。
手劲略大的手掌曲折叩着门板。
来的正是老大夫的医馆,不过医馆已经闭门。
大壮贴着门板,粗中的嗓音低声道:“老大夫,是我。”
随后,门板便从里面打开来了。
老大夫听到大壮的声音原是一喜,见到大壮肩膀上无声无息的人后变化成一惊。
手里没有停歇的指挥着大壮,让他把人放到矮塌上去。
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回事?你有没有伤着啊?”
不便多说其中的缘由,大壮只道:“酒楼里捡到的,你帮忙治治。药钱你不必担心。”
大壮刚把肩膀上的黑衣男子放置在矮塌上,只见黑衣男子费尽力气地睁开一条眼缝。
黑衣男子发生的声音虚弱到好似下一秒就要断气,“是你救的我?”
摇摇头,大壮否认道:“救你的是一位公子,他给了二十两让我带你来医治。”
耳旁一直反复回荡着这句话,黑衣男子像是得了承诺后,眨眼间昏了过去。
老大夫扯开大壮,“快让开,再不治他,活不成了!”
.........
银玄阁门前。
两辆相对而行的马车行驶过来,就在即将碰撞上时,双双的停了下来。
孔秩幽与柳桥,一先一后地从各自的马车厢里下来。
抬起眼便是对方的身影出现,随即相视一笑。
这般一时无言的随着管事娘子的身后登上了二楼,还是初次相约的那一间厢房里。
等到管事娘子与丫鬟一同退出厢房,徒留下孔秩幽与柳桥相对而坐。
怎么看都与上一回的碰面,几乎是每一处都神似的。
孔秩幽同她笑道:“柳小姐,好久不见。”
一向面无神色的柳桥露出一抹淡笑道:“确实是好久不见。你不必这么客气,喊我柳桥就是。”
既然如此,孔秩幽启声问道:“柳桥,今日约我出来有何事?”
一本正经喊出的声音,恍然之间让柳桥轻笑出声。
她道:“你便是这般正经的模样,都让人感到无比逗趣。你说是不是孔秩幽?”
“呵”。
第二回正式碰面,这都能逗弄上了。若是自己不跟上节奏,不是显得不和谐么。
孔秩幽瞬时扬起嘴角,轻笑道:“你觉得如何便是如何。”
柳小姐想要这般,难不成她还能捂住她的嘴让她住嘴嘛?
逗弄过后,柳桥寻思着,抬头看她,“我一直琢磨你的名字,可是来自秩秩斯干、幽幽南山?”
为了查阅到其中的含义,柳桥近日可以翻遍了半个书房的书籍。
点点头,孔秩幽闪动着素清的眼瞳,轻声应道:“确实是。看来柳桥对我很有兴趣?我可以怎么认为吗?”
虽说,孔秩幽早先便听过关于柳府的些许传闻,知晓不少的内容。
但是,自从正式与柳桥见过面以后,她不似柳桥一样,还费了时间去查询这种细微的地方。
想想觉得羞涩,脸颊攀爬上了一抹嫣红。
柳桥定睛一看,好笑道:“可以啊。我今日寻你,便是想问你,那件事可有眉目?”
心中其中知晓,大约是不可能在短期之内有消息得知的。
却是按耐不住心底的焦虑,还想问出口证实才甘心。
果不其然,孔秩幽缓缓摇头道:“暂时还没有眉目,你还知晓,这很不容易。”
柳桥应道:“我知晓,只不过还是想要问一问才能心安。”
意味不明地盯着柳桥片刻,孔秩幽连眉眼都瞬时间弯弯往下,“我知晓你心中迫切求知的渴望,我也有心想帮你尽快达成这一桩心事。可是事尽必反啊...”
无奈摊开双手,显然是对柳桥没有遮掩的意思。
孔秩幽徐徐又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想法。”
失望还不过一会,乍然让孔秩幽的话带起精神。
上身前倾贴上桌边,柳桥焦急问道:“什么想法?”
食指曲折着,轻轻的点着稳固的桌面,点出“嘚、嘚、嘚”的声响。
每回,孔秩幽沉思的时候,下意识会做出这个小动作。彷佛只要这样点着点着,烦恼的事都会点的无影无踪。
恍然间,目光投向柳桥,孔秩幽不紧不慢地说道:“再过些日子花灯会要到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淮南城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在八月初举行,那一日是淮南城除开正月新春的日子外,最是热闹的日子。
因为这一日传扬许多年,甚至有不少为了观赏花灯会,慕名而来的人。
所以,每当每年的八月初时,花灯会的来临同样预示着淮南的人声沸鼎的繁荣兴盛到来。
孔秩幽的意思十分明了,若是会参与上元节人,说不定也会来看一看花灯会。毕竟花灯会的庞大不输于上元节。
点到即透,柳桥为此松了口气,“看不出来你的头看起来怪是小巧,想事情的方式分布的也太广泛了吧。”
可见孔秩幽此人,不是控油外表的女子。指不定,人家的内在更胜于那张绝色容颜。
头一歪,孔秩幽朝她眨眨眼,“不灵活些,怎么帮你寻到心中人?”
那声语气里分明是调笑的意味,偏偏让人对她讨厌不起来。
有些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所在。
柳桥道:“那我们花灯会一同去逛一逛如何?你也这把年纪了,怎么不见有个心上人?顺道去碰碰运气。”
白了她一眼,孔秩幽接话道:“你自己的事都还没搞清楚,这还上赶着操心我了?我不愁嫁啊,还盼着多陪陪祖母。”
仿若听到什么大事件,柳桥当下瞪大了双眼。
祖母的老姐妹,便是孔老夫人回淮南了。祖母的嘴真够灵感的,才说了想念老姐妹,这下人就回来。
想着回府后要立即告诉祖母这个好消息。
柳桥浑然不知,孔秩幽把她变幻莫测的神色都收进眼里。
一脸兴味的,好像从那些神色中看透了她的心思。
柳桥毫无发现道,“那么我们花灯会再见啊,在银玄阁碰面如何?”
孔秩幽对此没有意见,当即应道:“自然没有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