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夫人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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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宗麟点头道：“后日我便请假在府里等你。”
早些定下来心里能心安些。
沈府里大房二子一女，沈宗麟两个儿子沈斯涟沈斯祁都已经娶妻。唯有最小的女儿还未下定。
便是过了后天，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不久该轮到她了。
子女婚姻大事算是全部解决。
谈完正事后才想起带来的东西，孔礼齐把方才因为投入说事被放在一边椅凳上的典籍拿到桌面上。
孔礼齐移到沈宗麟面前：“之前听赵兄说起沈兄正在寻这本典籍。正好不久前我寻了人去寻书便一并让下面的人去寻了。沈兄看看是不是这本。”
拿起面前的书籍稍微翻阅了几页书页，内容与他手里只有一半的册子相似。
似书如同知己的沈宗麟忍不住激动起来。
沈宗麟发自内心地感激道：“我让人私下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没想到孔兄居然寻到了。沈宗麟在此多谢孔兄了。寻书花了多少银钱我付给孔兄。”
孔礼齐摆摆手，不说之前自己敬仰沈宗麟学识人品。
就说现在，倆人即将结成儿女亲家，如此非同一般的关系怎么能用银钱来扫兴呢。
更何况，他不是贪那什子银钱的人。
见沈宗麟是真的高兴，孔礼齐觉得银钱使对了地方啊，沈宗麟果然爱书。
孔礼齐：“不必了。沈兄待会可还要授课，可别耽误了时辰。礼齐就不打扰沈兄了。”
一向有眼识的孔礼齐不敢多耽搁了沈宗麟这位大忙人。沈先生可是除了归府，每时每刻都在造福学子。
沈宗麟：“有空再约孔兄一道喝茶。”
别看孔礼齐后宅不太平，为人处事绝对是有长处的。
不信你瞧，沈宗麟现下就抢不过孔礼齐付茶钱的手速。
眼看孔礼齐离开茶楼，沈宗麟无奈。
心里计较着下回再把人约出来再请回去吧。
他可没有贪人便宜的习惯。
......
书房设在厢房旁边。
用珠链隔开一分为二。外间摆置着成套紫檀木雕刻精美暗纹的书桌椅凳。是孔秩幽生母王氏的一套陪嫁，当初王氏还在世时曾经指定了这套成品精致的书桌要留给女儿的。
隔开的里间，贴着墙面打了两面书架，上面已经堆积了成山的书籍。一张休息的木塌上放着叠得整齐的刺绣绸缎盖被与绣着同样刺绣花纹的软枕。
红樱站在桌沿边研磨着黑亮的墨汁。
桌面上铺放着一张信纸，孔秩幽拿笔在墨汁里点沾使它充分吸收墨汁。
提笔在信头写下：沈奚表姐亲启。
簪花小楷娟秀笔锋有神的字迹一个一个落在盈白的纸页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好奇抬头看了眼，红樱感叹小姐的字越来越挑不出刺了。
最后一笔勾写后，孔秩幽放下笔。
等信纸上的字迹风干后，孔秩幽轻柔的折起将信纸装入木色信封里面。
孔秩幽吩咐道：“红樱，你去将紫藤叫来。”
红樱应声退下去叫人。
院子里，紫藤正把棉絮薄被用木架子撑开在灼热的日光下面晾晒。
薄被微微散着香气，紫藤闻得熟悉，是小姐惯用的一种香氛的香味。
从背后传来红樱的声音。
红樱：“紫藤，小姐让你进去。”
将最后一处折起得被角拉平拍开后转过身来。
随着红樱一前一后地步入房内。
紫藤问道：“小姐，您有什么事吩咐奴婢？”
将拿在手里封好口的信封伸过递向紫藤面前，等紫藤小心把信接过后交代起来。
孔秩幽道：“紫藤你把这封信亲手交到沈六小姐手中。”
紫藤应道：“是，小姐。奴婢现在送过去。”
想了想。
孔秩幽又叮嘱道：“一定不要过了其他人的手。”
虽是信上没有写什么不可让人知晓得内容，只眼下孔秩幽焦心这事儿，盼得能马上把消息透露给沈奚知晓才好。
待紫藤出了厢房。
见孔秩幽面上盈盈笑意，红樱知晓今日她的心情好似极好的。
一整日里都是笑意缠连，倒是让红樱几人也由心的高兴。
瞧眼眼下的时辰。
红樱问道：“小姐可饿了？是否要用些茶点。”
让红樱这么一提，孔秩幽真觉得肚里空落落的。
忽然有点馋绿蕊自己研制得三米糕。
想起软绵绵还有嚼劲的口感，唾咽自然涌上来，越是想吃了。
孔秩幽道：“想吃三米糕了。”
红樱欢喜应道：奴婢这就下去寻绿蕊做了来。”
......
孔府门房近几年才修砌过，还是孔老太爷发话下去的。
崭新蹭亮的四面小方开着一扇窗，方便里面的人往外瞧。
此时孔学正坐在窗前。
望见大老爷难得一见的面带喜色，透过窗都能探到他整个人散发着喜气洋洋的气息。
径直往前院书房方向过去。
见着孔礼齐这幅模样，孔学一时凝住了神。
自打大老爷娶了新夫人之后，这对新夫妇的日子是隔三差五来一遭争吵，要用话来形容的话就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一团糟。
大老爷甚至难能回主院一趟。
如此怪异的日常生活，也磨掉了曾几何时见人就笑这项行举....
当下仿佛透过方才的人看到了曾经的大老爷，孔学一刹那间是感概万千。
.....
底下的椅还没坐到热乎，抑制不住心里激动加之急不可耐。
进书房给老爷上茶的小丫鬟倏然被老爷拿手指指着。
心下一惊，又凉。
孔礼齐指着人说道：“你往荣安园去，请赵嬷嬷过来。”
荣安园是孔老夫人住得院子。
自孔老夫人与老太爷去往三子任职之地，荣华园如今的管事是孔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孔老夫人本是欲带着随身多年的赵嬷嬷一同前往，可惜比起养尊处优的孔老夫人，年华不在的赵嬷嬷一身病痛。
怕是耐不住路上的蹦波。
还好孔老夫人怜惜她，把人留下守着院子。主要也是信不过李氏此人，否则自家府里何必要守住。
忆起赵嬷嬷年岁不小了，忍不住又把人叫住叮嘱。
孔礼齐：“搀着些，要有什么意外，等着受罚吧。”
小丫鬟颤抖着，怎么自己上个茶倒引火上身。
慌忙行了个礼，转身去办主子交代的事。
她可不想受罚。
前院书房里伺候的丫鬟一共有两位，方才被孔礼齐派去请人的名月伶，另一位是苍晴。
书房里刚刚的声响，拉着耳朵的苍晴一滴不剩地听了进去，磨磨蹭蹭捡着手里功夫。
待孔礼齐连续喝了有三盏茶之后，月伶一头冷汗地搀着赵嬷嬷进来了。
赵嬷嬷预弯身行礼，让孔礼齐挥手阻止了。
孔礼齐皱着眉头道：“嬷嬷自个身体如何还不知晓注意，与我不必在意那些虚实。”
赵嬷嬷慈笑：“是，老爷叫来此可有什么事要吩咐老奴？”
殊不知外间一直注意着动向的苍晴贴在墙面上....
提到这事，孔礼齐心情颇好地笑了笑。
孔礼齐道：“我给漓儿订下了沈府沈宗麟名下沈奚。我对下聘这些事都无从下手，更不放心让李氏来处理。嬷嬷可有认识的媒人？”
想不到是这等好事，赵嬷嬷打心底的为大公子感到高兴。
沈府如何，跟在孔老夫人身边近四十多年的赵嬷嬷还懂得分辨。
赵嬷嬷喜道：“肯定有的。”
孔礼齐：“嬷嬷把媒人住址给我，我现在派人去把人请来。”
惯例偷听的苍晴不晓得自己竟然听到了这等大事，慌乱之间把手里的抹布放在栏上，轻巧退离书房一些距离后狂奔起来。
将赵嬷嬷念出的住址写在纸上，孔礼齐唤了小厮去把人请到府里。
赵嬷嬷担心问道：“老爷定下去下聘的日子了没有？聘礼都准备好了没有？”
这才想到聘礼的事还没安排。
先夫人王氏当年的嫁妆都在孔老夫人手里保管着。主要是孔老夫人心疼孙子孙女，以及看不上李氏那种上不得台面下三滥手段。
孔礼齐：“下聘定在后日。说起聘礼，母亲可有交代赵嬷嬷？”
最得孔老夫人信任的下人，孔府里就数赵嬷嬷了。
当初孔老夫人离去时，为孙子孙女的婚事心里都有数。担心若有意外突变的事情发生，曾私下给了把钥匙交代赵嬷嬷。
若是大公子与五小姐的亲事有变化，便拿着钥匙去开库房。
赵嬷嬷应道：“老夫人有交代。待会老奴就去清点清楚礼单。后日老奴便随老爷一同去吧。”
对此事没有意见，孔礼齐说到底是个男人，后宅之事由帮着孔老夫人一道掌持多年的赵嬷嬷陪同，自然是放心不能更放心了。
这个时候，孔礼齐募然之间很是希望母亲能在身边...
孔礼齐点头：“将赵嬷嬷扶回去。小心些。”
月伶应声：“是，老爷。”
一趟下来默默无声听全了老爷私话的月伶苦着一张脸，任命的又将人送回去。
回了荣安园后，赵嬷嬷招呼了守着院门的护卫还有洒扫丫鬟们开了库房。
先夫人王氏留下的嫁妆孔老夫人早已五五开分成两份用箱笼装好。
又拿出自己私库里的东西添了不少，数量眼下望去足够客观。
安排了丫鬟把箱笼上面落灰擦拭干净，等满满六个箱笼整理出来整齐摆放在院子里。
当初把东西分成两份时，老夫人当时就让人照着分出来的东西对照着抄好了两份礼单。
赵嬷嬷亲自领着丫鬟按照给孔漓这份的礼单数目一样一样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