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里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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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的声音吓的蓝可可身体一直，然后大声的说道：
“集成符阵比起过往任何一种符文使用手段，都能更好的将多个修士的力量统一汇聚成符阵中的一部分，从而使得力量更为高效的以单一方式释放出来。”
“很好，很精神。
虽然不全对，但至少答到点子上了。那你觉得，为什么修士会需要集成符阵，甚至需要作为专业课程放在稷下学宫中，要求你们强制学习？”
他面无表情的脸扫视了一下周边，那反光的镜片掩盖了他的视线：“因为你们中绝大多数人不选择通过符阵抱团求存，就连直面天才和怪物们的可能性都会被剥夺。
我知道，在场的你们中有不少人来自修行世家，有点资源，且多少有接触过一下修行知识，能在起步阶段快人一步。
但有些事情我记得上学期已经警告过你们，重大奉行的是专才教育，是想给偏才一个放飞想象力的翅膀，而不是让你们通过抱团来阻止其他努力修行的学生们获取资源的空间。
现在看来，上一年我和你们说的话，你们都没听到心里。”
陈老似乎想起了什么，摇头叹息。随着外门班的气氛变得越来越严肃，他再次推了推眼睛，反光的镜片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虽然你们只学会了一些皮毛，但是对于普通家庭出身、刚踏入修行界的那些学生而言，你们确实是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匹敌的对象。
无论是从修为、修行常识还是诸多修行奥秘而言，你们确确实实的占据了优势——
但，也只能在外门班。”
站在讲台上的陈老环视了一圈，几乎每个被他眼神看到的学生都低下了头来，不敢多看他一眼，反而是苏漾在四处打量起周围人的变化。
出乎苏漾的预料，当陈老的视线扫视而过时，有相当一部分的学生都选择了低下头规避他的视线，甚至已经有些学生脸色开始变了。
在进入稷下学宫之前，他就曾经询问过姜以沫，稷下学宫的体系和普通大学的体系基本无差，尤其是在教师权限上，哪怕是再棘手的教师，也不具有直接越过制度而予以学生开除的权限。
除非多方协作、恶意违规越权。
教师并不是学生的上级，没有管辖学生的权利，真正能够威胁到学生自身的，更多还是违反了相应的教学制度。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个班里，竟然有接近半数的学生脸色都开始变了起来，这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很让人玩味。
就以苏漾对陈老的第一映像，他看起来不像是那种能够鼓动多方，为了打击自己学生而恶意违规、伤害学生切身利益的人，重大的制度大概率也不允许他这样。
那现场学生的反应就有些微妙了，因为除了少数几个昂首挺胸无所谓的家伙。
就算是蓝可可这种笨蛋，在面对陈老的视线时，虽然表情都快哭出来了，但看起来更像是被班主任站起来提问的学渣的不安，这样的表情他在高中也没少看。
这是食物链顶端的老师对于底层学渣的阶位压制，堪比聚拢的威压。
千人千面，表情各异，苏漾就像是个在局外看乐子的乐子人。
陈老突然冷哼了一声，下一刻，他嘴里吐出了让在场很多学生为之色变的话。
“报团可以，但抱团打压不行，学院这边已经听说了，你们中有少数几个家里有点底子、只能欺负一下普通家庭学子的修二代庸才牵头，恶意挤兑资质比你们更出色的学生。
或者对于基本无法压制的学生，你们就委以利诱，拉拢到你们的小团体里。
总而言之只要让你们抱团完成了，就能够通过资源聚集，而获取更优异的成绩。
毕竟在你们看来，修士一途靠争，资源更是一个零和博弈的游戏。或者你们认为，有本事作弊而不被处分，也是学院允许的？”
陈老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失望，看上去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让他想到了以前他的学渣同桌，因为偷偷作弊被班主任逮到后，那满脸失望的面孔。
对此他倒不是很能理解，毕竟自己虽然算不上特别聪明，但学渣这个词汇和自己是完全不挂钩的。
不过陈老爆出的这个问题，倒是让他多想了些许。
在重大，大多修士获取资源的主要方式，就是通过考试来获取相应的积分。
而能够作弊，就说明这一套考试的内容很容易被复刻，简单来说，就是题型和考题方向有限。
那只要有人能够在有限的题型中筛选出一套常考的题型组建题库，哪怕学生本身对于题型本身并不理解，也能通过死记硬背强行过关。
不……也许自己忘记了一个前提。
苏漾低声笑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可是2021届外门班啊，几乎完全可以称之为菜鸟们的集中营。
就以姜以沫告诉给苏漾的那些教辅书上的知识来看，本身涉及到的高深理论也并不多，所以才会给了陈老所说的那些人舞弊的可能。
否则，当知识体系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完善，题库中的题目从小范围变成了真正的题海，那所谓的刷题通关的舞弊行径就无从说起了。
因为在真正的题海面前，众生平等。
所以陈老说的情况，很有可能仅限于外门班，毕竟外门班的学生多为无修行背景的普通家庭出生的自然人，这才让那些掌握资源的修二代拥有舞弊的可能？
他嘴角微翘，如果是这样，那接下来可就有好戏看了。
果然，下一秒，陈老的齿缝里挤出了一丝冰冷的话：“想着自己拥有家族资源，就能方方面面碾压过外门班那些对于修行界还没有多少了解的学生，你们还真是天真？
就算要进行资源的二次分配，也不会允许经过你们的手的，恭喜你们，事情闹大了。
你们啊，还是没有搞明白一个问题，教育是一个需要深耕的行业，如果掺杂了太多的私人利益，就会在利益驱使之下，对现有的教育体系产生冲击。
我话说的可能有些不太好听，当你们为了获取资源而抱团排斥其他学生时，你们就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里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苏漾了然，果然和自己猜的一样，这次开学，是要对某些小团体们动刀了。
毕竟一群饿狼在面对最新鲜的肉时，又怎么可能会给后加入的野狗一口沾满鲜血的肉呢？有舔的干干净净的骨头打发一些也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