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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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直接抱到了昭阳宫，也没让翠微宫的人跟着，且不说这样人员流通不好，郑雨馨那本身也要有人照顾。
反正昭阳宫也不缺宫人。
明月一到，程昭直接给喂了一碗灵泉水下去。
到了夜里，只觉孩子呼吸平稳了些，这才放下心来。
正用热帕子给明月擦身子呢，就听未芙来禀报，“许昭仪来了。”
程昭将帕子递给空窕，边往外走边疑惑，许昭仪这个时候怎么来了？而且，还没被拦着？
许昭仪一身浅绿色宫装，带着月白色兜帽，提着一盏宫灯，竟是一个人来的。
“快进来！”这么冷的天，先前去紫极殿的时候就发现了，今日宫里甬道上的积雪多，没来得及扫净。许昭仪这个点独自前来，怕是鞋袜都湿了。
一瞧，果不其然。
“快收拾一套我没用过的鞋袜。”程昭吩咐端茶的冬梅，边对许昭仪道：“你放心，是我没用过的。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会是……”她一顿，“明宜还好吧？”
许琇仪难得脸上有表情，却是眉头紧皱，眼里漫着担忧，让程昭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我就是为明宜来的。她不好，一点都不好。我知道，辅国公府有种丸药，唤做‘济生丸’，便是人只剩下一口气也能救活，只要你予我一颗，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哪怕是皇后之位，我也帮你！”许琇仪说出惊人的话。
程昭瞳孔猛地一缩，她不是为许昭仪的后半句话，而是惊诧许琇仪怎么会知道“济生丸”！
没错，辅国公府里的确是有这么种丸药，“济生丸”的药方可以说是祖传之物了，非家主不可知晓。济生丸的功效的确了得，但却没有许昭仪说的那么厉害，人之将死，生息微弱，若服用济生丸，再吊个十天半个月的命也没问题。若是断臂断腿，服用济生丸，也可以保住气血。
但程家的“济生丸”很少，炼制“济生丸”所需的药材之多，数十年才可得。程昭猜测，如今程家所有的“济生丸”不会超过两粒。
也因此，“济生丸”极其珍贵，程家人知道的都少之又少，许昭仪又是如何得知？
许是程昭的惊异表现得太明显，许琇仪拉住程昭的手，她的手滑嫩而冰凉。
“我只想救明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等明宜无事，我什么都告诉你！”她很少有这么焦急的时候，连语速都快起来。
冬梅将鞋袜拿进来。
程昭接了递给许琇仪，许琇仪却将东西甩到一边，“程昭！”
程昭无奈地笑，“你先换上鞋袜，你要的东西，我也不能现变出来不是，我也得去拿。”
许琇仪这才镇定下来，跟着冬梅去浴室换鞋袜。
而程昭自己唤来了空窕。“济生丸”是不可能给许昭仪的。这东西是程家的，她进宫时，她不能擅自做主许出去。更何况，她手里并没有这东西。她进宫时，祖父并没有给过她这玩意。
程昭要给许昭仪的，也是灵泉水。当然不能直接给，所以便让空窕从明月正在喝的药汤里，单独装上半罐子，自己接过了，偷偷地又放了半罐子灵泉水进去。
等许昭仪出来，直接将罐子递过去道：“我就这么一粒。便是程家短时间也拿不出第二粒了。‘济生丸’需要与汤药一起服用，我已经放进这药汤里了。”她不信许昭仪连“济生丸”怎么服用都知道。说这话，也是为了断其他人的路。否则，别人知晓了，都来求程昭怎么办？
许昭仪果然没怀疑，接过药罐子，对着程昭行了大礼。
“这恩，我记下了。等这些日子过去了，我再找你。”说着便转身出去。
程昭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叹息，谁能想到清冷的许昭仪能为了五公主，做到这一步呢？
但又焦急起来，明欢言临素来身子不错，这次也可以说是底子强的缘故；明月可以说是照顾得好，最终有惊无险；明宜是许昭仪来求了“济生丸”。那其他人呢？
苏姎姎，你到底行不行！
这一夜，程昭彻夜未眠。
明欢这几日已经差不多好了，程昭却只得哄着她“装病”。
而且这几日，不停有坏消息传来，先是太后病情勉强稳住，但人没醒来。又是三公主还没好，皇后也病倒了，且症状更加严重。再是二公主、三皇子身上有了肿块脓包，这已经是后期的症状了！
宫里又有些宫人病了！
正当程昭下定决心，便是暴露自己也要救人时，苏姎姎那边，终于动作了。
说是苏姎姎推举太医院的陆太医，有了治疗瘟疫的法子。
“说是苏婕妤日夜研究古籍，琢磨出了一种培育‘霉菌’的法子，便找上了陆太医，希望帮忙验证，陆太医在几位得了瘟疫的病人身上用了这法子，竟都治好了。如今，皇上已经下令，先在宫人身上用药，还让宋太医等都看过，若是可行，便给皇子公主们用。”空窕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主子，这‘霉菌’能治瘟疫？”空窕不可思议道，那些事物上长得恶心的霉菌，能治病？
程昭好笑，这话必是那打探的人不清楚所以传成这名字的，苏姎姎必不可能说的是霉菌。而且，青霉素和霉菌也不一样。
她没想到，苏姎姎竟然把青霉素都搞出来了！
她只得道：“既是可以治病，想来也不是咱们平日见的那种霉菌。不管怎么说，若是真能治疗瘟疫，那便是好事一件。”她的心里，此刻是真佩服苏姎姎的，难怪是原文女主，瞧瞧人家这脑子。
“也是。”空窕点点头，“若真有效，那苏婕妤可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受万人感激也是应得的。”
程昭跟着点头，想必原文里，苏姎姎也是凭此平步青云。
接连的大雪停了，太阳终于出来了，好消息也开始传出。先是太后醒了，接着是二公主、三皇子，听说还有些低烧，但相比之前已经好很多了。三公主也大好，只是皇后不知怎的，还有些虚弱。七公主也无碍了。
再接着，就见樱桃慌慌张张地急步进来，“主子，皇上命人查抄了钱府，钱府众人皆下了大狱。棠梨宫起了大火，纯贵嫔和四皇子在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