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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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妃气极了，可还是忍下来，没和惠妃争吵。
一会，众妃渐渐都到了，皇后才出来。
“皇后娘娘，柔妃和纯贵人还没来呢！”林充媛道。许修仪也是没来的，可她请的是长假。
“今日雨实在大，她们可能耽误了。”敏妃忙道，眼神急切地看了眼屋外。
皇后并没生气，“无事，雨大了，路也滑，纯贵人有孕，路上慢点也没事。”
皇后又看向程昭，“程美人。”
程昭起身，走到皇后面前，行跪礼。“皇后娘娘。”
沈从蓁点了点头，“你既已成了皇上的妃子，日后须与宫中嫔妃姐妹同心，为皇上绵延子嗣。”
程昭内心感叹，当皇后的就是不一样，得多大的气度才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将自己的夫君分享给其他女人的话啊，对沈皇后，程昭是真敬重。
“上敬皇上太后皇后，下宽宫人，本就是嫔妃的责任，嫔妾一定不忘其责！”我表忠心了！我就只想当一个普通小妃子，我会尊敬你这个皇后的！
沈从蓁果然满意，“程美人，依着规矩，这是本宫赏您的。”可心举着一个盘子，上面正是一条金织湖蓝宝石项链，宝石切割的极好，阳光照在宝石上，熠熠生辉。一点不比当初郑雨馨承宠时得的那跟簪子差。
程昭谢恩，“多谢皇后娘娘。”
“嗯，起来吧！”
“皇后娘娘果真不厚此薄彼。”敏妃恭维道，又笑着对程昭道，“本宫比不上皇后娘娘，只前些日子得了一冰种白玉镯子，也是极好的，程美人可不要嫌弃。”
程昭自然称谢。
其他几位位分比程昭高的嫔妃并未说话，可赏赐日后还是要给的。
又说了些其他的话，柔妃和纯贵人还没有来。
皇后正打算唤人去问问，却见在殿外候着的一位宫女慌慌忙忙地走了进来。
那宫女一进来就跪下了，慌慌张张道：“娘娘，柔妃娘娘身边的白荷来报，纯贵人……纯贵人见红了！”
皇后“刷”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传白荷进来！”
白荷身子几乎全湿了，脸上全是急色，进来行了礼，连忙道：“皇后娘娘，今日我家主子来请安，路上遇到了纯贵人，想着雨大，纯贵人又怀着龙胎，就邀了纯贵人坐了轿撵，可谁知，半路上，纯贵人突然腹痛，没一会，便见红了！”
皇后坐的轿辇叫凤辇，妃位得以乘坐暖轿，嫔位得以乘坐小轿。纯贵人虽然有孕，却并没有被皇上特许可坐小轿，因此只能徒步。暖轿不大，两人挤挤也是可以的。
“主子想着皇嗣要紧，便先送纯小主去了离得最近的棠梨宫，请了太医，就让奴婢来禀告您了！”棠梨宫是玉清宫来长宁宫路上会经过的一座宫殿，并无嫔妃居住。
“这事柔妃做的对！”皇后紧着眉头，“你们先回去吧，本宫去棠梨宫看看。”
“恭送皇后娘娘！”
程昭环顾周围众人，见几位妃子表情都很诧异。
等她们先离开，程昭也准备回去，走的时候，却见郑雨馨又和韩贵人一起了。
皇后很快赶到了棠梨宫。
柔妃命人将纯贵人抬到了棠梨宫的偏殿里，只是棠梨宫久无人居住，虽常有人打扫，但到底缺了股人气，而且这边许多事物都没有，此时事急，很是不方便。
“皇后娘娘，您来了！”柔妃性子柔弱，遇到这事也很惶恐，好在并未失去理智，还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不过此时见了皇后，也犹如见了主心骨一般。
“纯贵人呢？”此时，纯贵人与其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柔妃跟着皇后急步朝偏殿走去，“臣妾请了太医院的李太医与司药局的女药使，现在还在偏殿呢！”太医院的李太医最善妇科。司药局属尚宫局下，里边的女药使医术虽然一般，但妇科方面还是不错的。
进了偏殿，纯贵人在里间，听到皇后来了，一名女药使出来了。
脸上都是汗，“皇后娘娘……”
“纯贵人如何？”
“纯小主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沈从蓁还要再问，里间却传来纯贵人凄厉的哭喊声，随即又消失。
沈从蓁越过女药使，径直走进里间，原是纯贵人昏了过去，李太医正在把脉。
见皇后过来，李太医道：“皇后娘娘，纯小主失血过多，龙胎没保住。”
看了眼纯贵人，沈从蓁示意李太医出去说，“纯贵人先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见红？”这是先问了柔妃，并不是怀疑柔妃的意思，只是问问当时情况。
柔妃也明白，想了想，道：“臣妾邀纯贵人上轿时，她也还好好的，可不知为何，纯贵人突然捂住了肚子，极其不耐的样子，臣妾立刻命人停了轿子，就见纯贵人身下已有鲜血漫出……”
“对了，皇后娘娘，”柔妃似乎想到了什么，“纯贵人坐在臣妾身边时，臣妾隐约闻到，纯贵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香味……似乎在哪里闻过，当时臣妾并没有在意，可刚刚等候时，却想起来，那香应该是子母散的味道。”
“子母散？”皇后不知道这种香，看向李太医。
李太医一惊，“回娘娘，子母散是一种毒，也可做药用，对治疗烧伤、肌肤类疾病有奇效。可子母散是不能对孕妇以及刚出生的婴儿使用的，少量还好，用多了容易使孕妇小产、婴儿早夭。”
柔妃也点点头，“三皇子前些日子有些发热，太医给开了药方，但臣妾担心，特意去问了太医院的人须得注意些什么，其中便有子母散。那子母散有着奇特香气，臣妾还闻了的。”
沈从蓁冷着脸，“纯贵人如何会用子母散，可心，去将纯贵人今日穿的衣物取来。”柔妃既然能闻见，那子母散多半在外物上。
取来纯贵人的衣物，女药使仔细分辨，一会便将一个荷包递给李太医。
李太医拿起来细闻了一下，又拿了剪子剪开，捻出里面一撮粉末，“娘娘，这荷包里的确有子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