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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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只会嘴巴说‘可恶’了。”吉琅樱又折下一段树枝走到席景宥面前,以自己为中心在地面画了个方框,“这是我的防守范围,如果皇太侄能让我跨出或是您的树枝碰到了我,就算您赢。”
说着,她略微弯伏下肩膀,将双手交叠搭在抵着地面的树枝上,笑意浅淡。
暖阳照在她清秀的侧颜,海风轻撩着她鬓边碎发。
注视她的席景宥眯了眯眼睛,一时失神。
“愣着做什么?”吉琅樱直起身体,语气嚣张,“还不快把你的‘剑’拾起来?”
“哪有这么寒酸的‘剑’啊?”席景宥抱怨着捡起树枝,随意地挥了挥。
“用真刀真枪的话,您会受伤的。”吉琅樱抬腿踢起树枝,又伸手精准地抓住了腾空的树枝,“来吧,请皇太侄把我当作敌人。”
“花招式那么多。”席景宥嘀咕着蹲身扎起马步,双手握着的树枝被他举到耳边,却再没动作。
“你在等什么?”吉琅樱耷拉下眼帘,语气挑衅,“等敌人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吗?”
席景宥又将树枝举到身前,紧张道:“那,那我来咯。”
吉琅樱稍有嫌弃地瘪了瘪嘴,“你对敌人都这么温柔吗?”
“啊!”席景宥大喊一声,伸出树枝向吉琅樱迈去一大步,却不知攻击何处。
在他犹豫的片刻,吉琅樱轻松地侧身躲过攻击,并用手中树枝已轻划过他的脖颈。
“哎呀呀~”扑空的席景宥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他下意识地张开双臂画圈,才勉强恢复了身体平衡。
“皇太侄,倘若现下身处战场,您已经被剜喉了。”吉琅樱熟练地把树枝回收到后背,“再来一次。”
席景宥鼓着腮帮子重新站回位置,有了首次失败的经验,他的第二次攻击选定了攻击部位。
他再次向吉琅樱迈出大步,手中树枝直击吉琅樱的胸膛。
吉琅樱迅速抬臂,她的树枝强行挑起了席景宥的树枝。
席景宥手中的树枝被震落在地,他微张开嘴唇,眼眸满是不可思议,“你身材这般娇小,怎么会如此有力?”
吉琅樱轻笑了声,伸出树枝轻触在席景宥的胸膛。
她的动作迅猛利落,席景宥甚至都没反过来,第二次进攻宣告失败。
“皇太侄,这一回您是被刺穿心脏。”吉琅樱垂放下手臂,顺势低头看了眼地面,双脚依旧在方框范围内。
随即,她得意地放大笑容,“看来皇太侄今天不可能赢我了,短短两次进攻不过三招,倘若......”
“倘若现下身处战场,本王已经命丧黄泉了是吧?”席景宥接过话茬,不服气的他再次举起树枝,声音铿锵有力,“但事实是,本王绝对不会死!”
话语间,席景宥第三次向吉琅樱冲去,他的树枝依旧直击吉琅樱的胸膛。
吉琅樱重复抬臂,想要故技重施,但警惕的席景宥迅速竖起树枝,从她的侧面挥去。
“您会变通了。”吉琅樱敏捷后退,与席景宥拉开距离的同时,她的树枝挡下了席景宥的树枝。
两人的树枝交叉对抵,战况陷入对峙。
既然不能用树枝触碰吉琅樱,那就只能让她离开方框了。
席景宥这么想着,紧咬起牙根,借着对抵树枝的力,推搡开吉琅樱。
吉琅樱不由地向后倾倒,席景宥亮起眼眸,疾步连连向她靠近。
可平衡力极好的吉琅樱瞬间垫起脚尖起跳,在腾空时将树枝劈打在席景宥的脑门。
“啪!”
想要躲闪的席景宥非但没躲开,反而摔坐到地面。
他气恼地丢掉树枝,搓了搓疼痛的脑门。
吉琅樱看到席景宥的脑门溢出鲜血,也赶忙丢下树枝,蹲身到席景宥跟前,“皇太侄!”
“怎样啊?”席景宥颓丧地推开吉琅樱,又捂上了脑门。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慌张道:“血,血啊,血!”
“啊?”席景宥不以为然地放下捂着痛处的手,手心鲜红令他也睁大了眼睛,“啊啊啊!本王流血了!”
骄阳仍旧高悬,蔚蓝天空云卷云舒。
午后看似宁静,窗台水仙凋零又盛放。
卧房内,床榻旁的吉琅樱心生愧疚,她的十指相扣在身前,始终低着头不敢说话。
坐卧在床的席景宥额前包裹着白纱布,生闷气的他瞟了眼吉琅樱,侧身面向墙壁。
“皇太侄殿下,您怎么会弄成这样?”蔡围带着吉承康走进卧房,语气焦急又担忧。
席景宥轻哼了声,没有回答。
“不是要你时刻保护着皇太侄吗?”吉承康看向吉琅樱,声严厉色呵斥着。
心虚的吉琅樱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只好保持着沉默。
“目前形式紧张,这事不能这么算了。”蔡围深怕是有人暗中谋害席景宥,“阿鹰,你仔细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吉琅樱咬了咬下唇瓣,“其实是我......”
“是本王自己不小心。”席景宥及时打断了吉琅樱,“瞭望台的石阶生了青苔,本王不小心滑倒摔伤的。”
吉琅樱没想到席景宥会包庇自己,她惊疑地看向席景宥,恰好与之四目相对。
席景宥继而看向蔡围,“阿鹰没有罪,一定要降罪的话,就把青苔连根拔起,或者敲碎石阶。”
说着,他又怒目瞪向吉琅樱,咬牙切齿道:“本王想到那些青苔和石阶,就恨地牙痒痒!”
吉琅樱知道席景宥是在指桑骂槐,但却觉得他生气的表情很是可爱,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意识到蔡围和吉承康在场,吉琅樱又立刻抿唇憋笑。
席景宥翻了个白眼,警告般地对吉琅樱拱了下鼻子。
“噗嗤。”吉琅樱再次笑出声音。
不明所以的蔡围和吉承康两脸错愕。
崎屿王宫。
身着黑金王袍的言翊靠坐在朝殿龙椅之上,面色严肃。
阔步走来的言宏昂首挺胸,他敷衍地抬手作揖后,佯装恭敬道:“殿下深夜传臣前来,所为何事?”
言翊不紧不慢地坐直身体,试探道:“皇太侄在瑰岩岛遇到刺客了,西川王可知晓?”
“臣闻所未闻。”身为幕后主使的言宏没有丝毫慌乱,镇定扯着慌。
“听西川王的自称,看来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言翊眯了眯双眸,冰冷无温地强调,“你是崎屿臣,而孤是崎屿王。”
“是的,所以殿下您高高地坐在上面。”言宏抬起双手指了指龙椅,又将双手下移到身前,“而臣站在这儿。”
言翊略微向前倾了倾,一手握在龙椅扶手,一手搭在膝盖之上,“尽管西川王顾及君臣之礼,可孤还是不能容忍叛国的你。”
“殿下,您的说辞未免过分了。”言宏不甘示弱地反驳。
“西川王想让禹国得到崎屿自治权,不是叛国是什么?”言翊微昂起脖颈,嘴角是不易察觉的严酷冷笑,“孤会治罪于你的。”
“崎屿独立并不是殿下掌握王权的借口。”言宏不慌不忙,他微垂着头,幽暗的眼眸却直勾勾盯着言翊。
“你什么意思?”言翊紧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