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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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两人一门心思商量应敌之策时，小二端着一盘菜走了进来。
面如土色的他频频结眉，颤抖而又小心的将一个有盖的碟子呈了过来，口齿不清，极度恐惧道“有个…………黑袍子的姑娘，让我将这个呈…………呈给二位。”
两人同时猜到了是谁，红闲月皱眉道“盘子里是什么？”
小二带着些许哭腔“我到伙房端菜，便看见她………………控制红色的虫子自爆，那三个厨子还没发出惨叫，喉咙便黑掉了，然后本来的血肉之躯，竟然………………如墙皮般寸寸裂掉，最后化成了这些黑色的骨灰，她说，这些人是为你们陪葬的，理应交给你们安置！”
他的身子如筛糠般颤抖不已，手上一个不稳，盖子便脱碟而落，将一盘子黑的瘆人的骨灰暴露在外，阴风刮过，薄薄的一层向他们眼前飘来。
皎如玉用灵力让其归位，而后收进一个木匣之中。
小二见是修真者忙跪下来，磕头恳求道“尊者，求您为枉死的三人做主啊！”
皎如玉扶他起来，眸中隐着怒火“对无辜之人下手，这样草芥人命的妖女，我一定会亲自手刃！”
见他还有些害怕，为避免牵连无辜，只得离开“我们会离开这里，将其引走，替我安葬了他们，这是十两金子，代我转交他们的家属。”
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本就如蝼蚁般可以随便踩死，而高高在上的天级修真者竟会为他们考虑，不由感激涕零的叩首谢恩！
他的动作被红闲月托住“不必如此，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二人离去的背影，让他的眸子暗了暗！
当他们追到那片白桦林时，哪里还有对方的半点影子，金色灵力笼罩下，却将入木三分的一行字瞧个真真切切“一旦放松警惕，下一个会被挫骨扬灰的便是你们！”
红闲月不屑勾唇，轻蔑喊道“取普通人性命算什么本事，我不放鬼，你不放蛊，有本事出来与我一战！”
激将法起了效果，战灵的阴笑声传了出来“手下败将，敢谈再战，勇气可嘉，只要他不出手，我可以答应你现身一战！”
皎如玉不同意，单打独斗，没什么战斗经验的红闲月必吃大亏，正欲阻止，却被她一个眼神阻止住，会意的点了点头“我以我的信誉担保，不会趁机对你下手，这将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战灵杀普通人本来就是为了逼她在不用恶鬼的情况下与自己战斗，如今一切都按着自己计划的轨迹在行进中，做梦都想将其挫骨扬灰的她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摘下兜帽露出一双血瞳，邪着抹嗜血的笑意“你的血是我的战利品，吸食干净，我会将你挫骨扬灰，做成石板，铺我脚下的路！”
可爱的面孔因为恨意已变得扭曲，她的心在疯狂的叫嚣着毁灭，所有让自己恐惧的东西都不该留在这个世上，只要她死了，用阴芥收服的恶鬼也会消失，这个世界便又明媚了！
“你为何这么恨我，貌似我们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一边提防她出手，另一边套她的话。
似乎想到了某件事，她笑容上染的血意更浓“等你死了，我一定说给你听。”
她却撇撇嘴，不以为意道“万一是你先死，我听不到解释了，岂不要琢磨一辈子，原因不明的战斗打起来也会莫名其妙，我可不想稀里糊涂的和你打一场，然后再稀里糊涂的将你杀了。”
战灵的眸子恢复清明，纵上一棵粗枝，幽幽坐下，轻轻的荡起双腿“我一向尊重别人的遗愿，既然你想知道，也不妨告诉你。”
神色一凝，便从自己的身世开始说起。
“十岁那年，瘦小无力的我被后娘卖给了一外貌奇丑，却有权有势的老妇人，一开始她对我很好，我也一度以为自己运气不错，遇到了贵人，可不久，她的变态本性便露了出来，将我用金刚链锁在暗室中，开始了日日折磨，可奇怪的是，她一边对我拳脚相加，另一面却教我修习冥力，拥有反抗之力，后来我才渐渐知道，她有两种人格，一种人格是曾经欺辱她的人，另一种人格则是暗中反抗的自己，就这样日复一日，在恐惧与愤怒中我的实力突飞猛进，直至那一日，我挣脱锁链，勒死了对我逞凶的她的恶的一面，弥留之际，她对我笑了，解脱和感谢的那种！她说，若有人让你恐惧，便杀了他，只有这样，阳光才会明媚，杀了你，恶鬼便会消失，我的心中才能再拥有光明，所以，你，必须死！”
果然是一个受过，虐待，心理有问题的人，红闲月不由同情道“你的遭遇令人同情，可你的做法，却不可取，你按照她的准则行事，她便会成为你的影子，越想摆脱掉，越摆脱不掉，直至彻底的被吞噬，迷失在心魔之中。”
一个蜂目豺声，木朽形秽的麻衣老妪的幻象赫然出现在她左右，满口的腐牙在她身体上啃食，鲜血淋漓的让她窒息，清秀的小脸上布满了惊恐！
在她恍神之际，皎如玉将战灵腰间的须弥袋夺了过来，用灵力彻底将之化成了齑粉，血螟虫皆被装在这个袋子里，灰飞烟灭在另一个空间。
而战灵却依然在心魔产生的幻象中不能自拔，皎如玉眸子一冷，万千灵力所化的符文剑离体攒射出去。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红闲月却瞬移将她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月儿，你为何救她！”他不解的看着她，符文剑拐了个弯，逼近在眼前！
垂首看向意识不清，一脸恐惧之色的战灵，袒护道“她也是可怜之人，我想帮助她从心魔里走出来，给她一重新做人的机会。”
她的感性，她的豁达，她的善良，皎如玉却觉得她用错了地方，魔就是魔，无论好坏，在食物链下终究是敌人，对敌人的手软，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不会眼铮铮看她去做犯傻的事情，故意勾了抹释然的笑“月儿，你过来，我答应你，不会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