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想和她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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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在你身上？”戚玥纳闷儿了，不是说宝贝在山里吗？为何在小麻雀体内？
还有蓝凰不是神兽吗？为何几百年死守这里，却不去寻找有灵气的地方或重生？
难道魂体会像烟子一样飘着飘着就会散了？
戚玥想不明白便暂时抛到一边，她伸手想要近一些感受内丹，“难怪我会认为是水灵力，原来冰与水同宗同源。”
就在这时，她的手心突然迸发出一团赤红色中带点暗紫的火焰。
以闪电般的速度扑向蓝凰的内丹，戚玥只看见珠子陡地弹起，发出一声似惊吓、似激动、又似哀伤的低鸣。
看着一蓝一红就要相拥，戚玥摸着下巴正要说：看不出来黑冥还挺爱护子孙的嘛。
就见珠子猛的乱窜，火焰瞬时暴起一面火墙，又突地炸开，毁天灭地般的力量顿时席卷自己。
‘轰隆隆——’
“混蛋啊啊啊啊啊啊！”
……
点点光亮渗不透水波，数丈深的漆黑潭底，也影响不了皇甫墨一眼就看到的人。
水流摇曳中，女人散开的长发和衣裙飘飘荡荡，她静静躺在那里，就如先前躺在巨石上酣睡，恬静得不忍打破她的美好。
可是现在，她几不可查的呼吸，和惨白得吓人的脸色，无一不说明她很糟糕。
“戚玥。”
皇甫墨顺口喊出女人的名字，他双手结印打出一个防护罩，托住她隔绝潭水。
忽然，只见他薄唇紧抿，眉心突突突直跳，“戚玥！”
本是气若游丝的人忽地跃起，她一手扣住男人的手，身体仿若无骨般扭转，冷光一闪！
‘哧——’
戚玥：“……”
戚玥愣愣看着匕首插入男人胸口，溢出鲜艳的红色，他没反应过来？
“这下扯平了？”
听到了男人平静的声音，一抬头，就落进一双漩涡似的眼睛里，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忽地，她手上用力一推，“不，本小姐信奉的是双倍！
“何况，如果不是本小姐对你有用，这天蓝山早就是我的葬身之地！”
如果自己真的死在了这里，爹爹他们……戚玥根本不敢想！
所以，不管是伤了他们的人，还是敢伤害自己的人，她绝不放过！
女人嗜血、狠决的眼神，和绝对的杀气，晕染了小小的防护罩，逐渐形成实质的气流。
经历过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皇甫墨，第一次面对小小的杀气产生了避意。
在他猜测女人会不会拔了匕首直接捅入自己心脏时，女人拔出匕首转身就走。
干净利落，不带半分犹疑。
‘我就知道你是个恩怨分明的。’皇甫墨泛起一丝无奈。
他很确定如果自己没有下来找她，或没有救她的意思，她那把能灭一切生灵之魂的匕首，最想插入的就是自己心脏。
而他，将魂飞魄散，连再次投生的机会都没有。
皇甫墨自己都没发现，此刻想的，不是自己胸口的伤，也不是让戚玥如何如何修炼，而是庆幸不再和她敌对。
“嗯……”一声闷哼。
戚玥踉跄着就要往下蹲，微风拂过，整个人就被充斥着冷冽血腥的臂膀托住。
“你收了水灵珠？”皇甫墨低头看着小脸煞白的人。
他的脸上，不知是惊讶自己的动作快过思想，还是吃惊戚玥得到了水灵珠。
水灵珠？
他果然也是冲水灵珠来的！
戚玥真想偷偷嘚瑟两下，可身体里不受控制的力量，几乎要把她撑爆了一般。
“要我帮忙？”
戚玥不解的看向男人，完全没注意到两人的距离已经超出了陌生人，或敌人，“你会帮我取出来？”
“我不是戚家的教头吗？”
戚玥没理他，而是慢慢坐下来，傻子都不会相信前一刻还把自己扔下悬崖的人。
皇甫墨也没说什么，他跟着盘膝坐在戚玥对面，不给戚玥拒绝的机会，出手就制住她几处大穴。
他执起戚玥的手，从自身导过一股力量，引导着戚玥体内忽然闯入的外来者。
一遍一遍，如此反复……
……
此时的天蓝山山顶上，天蓝城过半的势力一波波涌来，把山顶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之中，有人是听到动静自己赶来的，有人是本来就在天蓝山的，还有一部分人，自然是有人特意引来。
混乱的人群中，一名汉子忽然大喊指着某处，大家出奇的安静下来皆看向一个地方。
可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没有半点动静。
“大惊小怪！”
“那个方向早就废了，谁有病会去？”
“肯定是山里的野猫子。”
“我们这么多人，要是野猫子早吓跑了。”
不说不疑，几个汉子打了个眼色，慢慢围拢杂乱的草丛。
“有动静！”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就见草丛那边，幽幽的光芒忽闪忽灭，几乎所有人顿时跃起围了过去。
“是谁？！”
“滚出来！”
“好像……没有？”
“没有？”
众人挑开半人高的杂草，就看见闪闪发光的珠宝玉石四下散落，还有鼓鼓囊囊的包裹。
“是谁动的？！”一名身穿华服老者怒目而视。
“嘶，这些不都是我们……”
“闭嘴！”一名汉子喝住那人，阴鸷的眼神扫视一圈，“看来有人胆子不小，敢跟我们黑市作对！”
“黑市？”
“早就听说黑市霸占了天蓝山，就是因为天蓝山有异宝。”
“那这些东西……”
“嘘，你不要命了？”
“之前好像有女人。”
男子低低嘟囔的声音就像一颗石子丢进水里，一下就激起了千层浪。
“是是是，我也听到了女人的声音。”
“我也听到了，应该是个年轻女子。”
“查！立刻给我查！”
“……”
人群中，一身黑色劲装，面容冷硬的阿东，漠然的看着众人开始查找痕迹，便转身跃下了悬崖。
……
山顶上数百人，却没人发现山崖下的水潭里，早就没有了微波的水面，而是能折射出阳光的冰面，两名风华绝代的男女正交战在一起。
他们的四周，狂风中夹杂的冰刃，如利剑般飞出，再直直刺入冰面或不远处的峭壁上。
与男人阴沉沉冒着黑气相比，戚玥满面红光，她一刀劈退男人后，笑眯眯的收起匕首，“好吧，那就看在你好心的份上，本小姐就让你见识见识拳头的滋味。”
她刚刚吸收了蓝凰的内丹，体内力量爆满，不把这段时间的场子找回来，那就不是她了。
皇甫墨的眸子微微一闪，根本就没有拒绝的时间，女人已经抡起拳头扑来。
光滑的冰面上，只看到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的男女忽跃忽退。
如果忽略掉他们每一掌每一拳携带的力量，倒是让人以为是友人之间在切磋。
“不来了！不来了！”男人的巴掌直扑面门，戚玥自知避不过，忙咋呼着往后退。
‘啪——’一巴掌落下。
皇甫墨：“……”
戚玥：“……”
“额……”戚玥偷偷抬眸，正巧看见男人胸口汩汩冒出的血。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她疑惑的看向男人，明明是他要拍自己的，怎么变成自己拍他了？还是正好拍在伤口上？
皇甫墨漆黑的眼睛半眯着，透着无比骇人的森寒之气。
“看什么看！大不了……”戚玥挠挠头发，理不直、气不壮的看着他，“大不了你下次要我的血，我不记恨你就是了。”
可惜就连戚玥，也没看到男人太过深邃的眼睛里，那一抹闪过的兴然。
“传言戚家人重情重义，戚家小姐对待恩人的方式还真是令人意外。”
皇甫墨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戚玥立马化作一道残影直扑而去，“死头号！要不是你，本小姐也不会遭受那一遭。”
“你这女人好不讲理，”皇甫墨避开戚玥，“如果没有我帮忙，你的修为哪有现在的进步？”
他指指厚实的冰面，“更不会拥有冰属性。”
“你还说？！”戚玥停下来，“我明明说过把它取出来，谁让你给我吸收它的？你知不知它是……”
“它是蓝凤内丹，你吸收了可是大机缘。”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戚玥才暗自鄙夷自己，他都把蓝凰的内丹给自己吸收了，当然知道那不是什么水灵珠。
“不管怎样，我都没让你帮忙。”
“你也没有拒绝。”
戚玥：“……”我是被哪个混蛋点住了动都动不了？！
女人气结的模样，还有她的一颦一笑，一惊一怒，皇甫墨全都看在眼中。
从第一次在山洞见到她，给自己的印象就是聪明、嚣张、龇牙必报。
第二次在戚家，她就是比瓷娃娃还娇气的婴儿，一点点碰伤就疼得龇牙咧嘴。
但在面对事情时，又远远超过别人的果断、进退利落有度。
至于这第三次、第四次，他看到了太多太多属于她的性情，无可否认的，他从不知一个人会像她那么多变化，那么灵动。
而在她身上，不论是狡猾狠辣、还是俏皮嚣张，又或是其它种种，她都是那么鲜活，那么随心所意。
“你不是一个恩怨不分的人。”
皇甫墨一句话，制止了转身就要离开的戚玥。
她侧过头，“你要帮忙是你的事，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