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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北漠使臣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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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甚至丢进人群以外就再也找不出来。

姬辛松了一口气,他还挺害怕再看见一张和廉士灵不分伯仲的脸,美人虽赏心悦目,看见了却难免心跳加速,这样不好,不好。

“陛下,草民第二道题,是围绕疫症治疗发表了自己的拙见。”

“疫症伊始,将患病者及时与普通百姓隔离,实乃上上之策,只是草民也听闻,京中尚有其余百姓感染,却都是在求医之时才发现,并非每家每户排查。斗胆求证,可否有一种方法,在未发病前就发现何人感染。”张季谦脸色微微有些发黄,瞧着思有些营养不良之像,“此为一。”

“其二,疫症十月发现,却在腊月二十四那天才治好了第一批病人,草民对医术略懂一二,借此猜测,是否此次疫症是为闻所未闻之症,否则如何解释两个月毫无进展?既为新病,那么更需探讨的就是,得病者在之后是否还会得病?此病症是否自三月后就再无百姓患病?还有……是何处来的病因?”

张季谦在保和殿上,相貌实在谈不上好,只是语句清晰逻辑通顺,说话间就让人忍不住听了进去。

“最后,草民的父亲是一名郎中,对民间流传的治疗此次疫症的方子清肺排毒汤甚是感兴趣,不知是太医署哪位大人研发?”

姬辛听着张季谦的话,时不时点点脑袋,在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愣了片刻就看向下方的侯嫮。

侯嫮微微眯了眼,含笑说道:“清肺排毒汤乃是太医署众人合力配出的药方,且根据病症加减药材剂量,令父求医问道之心可解,只是本太师也无法作答。”

她说谎了,这个方子,其实是佩玖一人完成的,经过众多实验以及太医署众人探讨,最终确定下来的。

只是疫症背后原因尚未明了,万一是有意为之,岂不是将佩玖至于危险之中?这个风险,能不冒就不冒。

张季谦闻言也没有失望,恭敬地朝姬辛和侯嫮行了一礼,退后一步回到三人中间。

姬辛右手食指轻敲龙椅,撇了撇嘴,“萧承文!”

穿着黑衣粗布的人走上前一步抬起了头,长相清俊秀气,看着年纪有些小,“陛下,草民第二题,论一个生字。”

侯嫮看着萧承文的脸,睫羽轻颤,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疫症,患病者求生,医者欲使之生,家属祈祷其生,朝臣念其生……有几个是真的呢?陛下。”萧承文的嘴角轻轻勾起,侯嫮这才发现,他的唇右下方有一颗小小的痣,微不可见。

“患病者是真的,他们求生,想留在这个世上;医者也是真的,呕心沥血问诊配药,不欲其生谈何如此?”

莫名的,保和殿有一股风吹过,萧承文脸侧两缕须发飘起,又落了回去。

“家属却不一定是真的,是手足相残也好,去父留子也好,亲情不一定抵得过那些浅薄的钱财;朝臣也可能是假的,天子仁心,其臣却不一定归心,若有二心,将之死也!”

“不欲之生,欲其死,何为?是小财还是大毒?”萧承文抬头看着姬辛,眉眼带笑,说出的话却瞬间让人如入冰窟,“是有不轨!”

一语三关,是为财不希望他活,是为权不希望他活,是为人不希望他活!

侯嫮看着萧承文,莞尔一笑,“说的有几分道理,欲其死者何处?”

萧承文轻轻转头看着侯嫮,面色从容,“太师想来,比草民清楚。”

侯嫮眨了眨眼,点点头,也不再与之对话,而是看向上首的姬辛,“陛下,可钦定三甲!”

萧承文见此低头微笑,退后一步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廉士灵的脸色有些不悦,笑什么笑,神女问你问题你好好说就是了,还你比我清楚!清楚个毛线!

另一个张季谦倒是始终安安静静的,面上看不出分毫。

姬辛点点头,看了一眼下方三人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拿着的卷子,慢悠悠的开口,“廉士灵……”

“模样确实是俊俏,便当个探花郎吧!为翰林院编修,择日报道!”

廉士灵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臣叩谢陛下!”余光却看着侯嫮,见其脸上只是微笑并无别的表现,有些失望地低下了头。

“张季谦,为榜眼!同为翰林院编修。”

张季谦跨步前进,“谢陛下。”

“萧承文……”姬辛故意拉长了声音,“天资聪颖,赐状元!翰林院修撰这一官职,就交于你了。”

又念了手中剩余七份卷子上面的名字,“xxx,xx……等赐为进士出身,其余人为同进士出身。”

姬辛念完之后松了一口气,看着下方的人突然调皮地眨了眨眼,“过几日是朝考,一甲以外,可要用点心!”

侯嫮看着姬辛,有些无奈,陛下怎么如今养成了这般性子,国家大事也拿来调侃,虽说无伤大雅,可终归失了稳重。

也罢也罢,正是幼学(就是十岁),顽皮些也是正常,左右还有她担着,不会出大错。

殿试到此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在琼林苑举办的琼林宴。

旨在庆祝新科三甲,显示皇恩浩荡,只是姬辛没那么多时间,来看上一眼以后便去了箭亭习练。

侯嫮作为天子之师,自当坐镇于此。

奉诏新弹入仕冠,

重来轩陛望天颜。

云呈五色符旗盖,

露立千官杂佩环。

燕席巧临牛女节,

鸾章光映壁奎间。

献诗陈雅愚臣事,

况见赓歌气象还。

有兴者作诗,对饮,言笑谈语间是掩不住的欣喜。

可不是欣喜,数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志天下知,满腔热血待发,期待为官之年能有所作为。

侯嫮笑意盈盈地看着下方的人,姬辛走后他们也不再拘束,喝酒作诗,时不时高歌一曲,看地侯嫮抿嘴轻笑。

“太师。”

侯嫮的座位和下方隔了一道纱帘,外面有人在唤她,身躯在纱帘后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侯嫮放下手中的石榴,拍了拍手,“外面是谁,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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