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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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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嫮站在贤王府门口的时候,正是一天中太阳最毒的时候,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手脚冰凉。摄政王宫铭手握天越百万兵力,今日这场谈判,她不能输,也输不起。

“太师,摄政王有请。”朱红的大门被打开,管家领着一众侍卫在门边排成两列,态度端的是毕恭毕敬。且不说宫铭此人性情如何,单单礼仪方面,确实做的无可挑剔。

侯嫮微微颔首,迈过门槛。贤王府的门槛似乎都比别家高了一些,大概是因为满门习武,不在乎这一寸两寸的区别。这是下马威么?侯嫮心里想着,把门槛做高了,是有意警告别人,贤王府不是好进的么?

贤王府很大,起码比侯府大。大抵是因为多了可以训练的校场,也可能是因为侯府人丁稀少,所以才把侯府建小了。

“太师,摄政王就在前面,老奴就不过去了。”管家停下步子,对着侯嫮说道。

侯嫮微微一笑,点点头,“管家辛苦了。”

那管家低下头,“太师真是折煞老奴了,”又接着说道,“老奴先告退了。”语落,屈着膝行了礼,就离开了。

侯嫮抬头看向前方,看着,是一条通往花园的路,大抵是没有岔路口的,不然贤王府上的管家也不会放心让她自己一人前往。

思绪至此,侯嫮也不做多想,一边欣赏着周围的风景一边缓步前行。

拐过一个弯,就看见了一身玄衣的宫铭。不同于初见的红袍让人觉得他肆意妄为,玄衣着身,让侯嫮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京城的贵公子,也不是受了父荫的无知小辈,而是在战场上真的厮杀出来的战士,他今日所享受的,皆有往日血汗可寻。这样一个人,真的能是她掌控的了的吗?

宫铭转身,看着面前不过到他胸口的侯嫮,轻声一笑,“太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侯嫮的身量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出挑,只是宫铭自小练武,再加上她只有十三岁,所以看着还是小了许多。

侯嫮定了定心神,才仰头与宫铭对视,“摄政王昨日未上朝,可是有什么事情?本太师忧心不已,前来看望一番。”

宫铭唰的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凛凛寒风中扇着扇子,着实奇怪的很,只见他挑眉轻蔑一笑,“本王不去上朝太师都忧心不已了,若是上了朝,”冷哼一声,“太师只怕是难以入眠了吧!”

侯嫮眼瞳一缩,似是没想到宫铭竟如此直接的挑破了这其中缘由,心中惊骇万分,可脸上依旧是眉眼弯弯,“摄政王心思灵透,本太师佩服。”语音一转,“既是如此,摄政王也该知道本太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宫铭弯了弯嘴角,合上手中的折扇,“太师大可放心,这天越江山,我可从来没想过要帮它换一个姓氏!”

侯嫮轻轻松了一口气,双眼一眯,透出几分狐狸般的狡黠,“天越江山摄政王没有兴趣,不知美娇娘摄政王有几分想法?”

宫铭拿着折扇的手一顿,好笑的看着侯嫮,“这可不像是一个十三岁的女童能说出的话。”

侯嫮弯着嘴角,“摄政王大可认为是朝中同僚的关心。”

宫铭上前一步,看着侯嫮的眼睛,轻笑一声,“若是太师想要找一个女子牵制于我,可以直接找陛下下旨。”转身背对着侯嫮,“想来太师贵为天子之师,一道赐婚圣旨应该不难讨要吧!”

侯嫮眉眼流转,是说不清的风华,“本太师倒是忘了,摄政王年逾弱冠,府中确实是缺了一位女主子。”满意的点点头,“摄政王放心,本太师会启禀陛下,为摄政王觅得良缘。”

宫铭双眉一挑,礼貌的鞠了一个躬,“如此,就有劳太师了。”

“既为同僚,有何言谢。”侯嫮微微侧身避开宫铭的鞠躬,“若是摄政王无事,本太师就先回府了。”

“太师慢走,本王还有要务在身,恕不远送。”宫铭左手执扇,指向贤王府的大门方向。

侯嫮微微颔首,今日的目的达到了,她自然不会在这贤王府多待上片刻。转身离开花园,这摄政王,真有这么好说话?还是说,有什么后招在等着她?

等到侯嫮离开,宫铭立马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中一抹杀意划过,好一个太师,竟然想往贤王府中插人,胆子倒是挺大!

这是,暗处走出一个人影,“主子,要不要属下——”那人右手划过脖颈,竟是想要杀了侯嫮。

宫铭双眼斜睨看着他,“不必了,一个她,还翻不起什么浪花。”顿了顿,“再说了,侯叔叔当初在军中对我多有照拂,他的孤女,不仅不能杀,还得护着。”

人影也是一怔,“主子,这天越太师真是侯爷亲女?”

宫铭冷笑一声,“本王也没想到,她真的敢!”语音刚落,又嗤笑一声,“倒是忘了,侯叔叔的女儿,又怎么会是无能之辈呢……”

再说侯嫮出了贤王府就看到剑奴等在一边,虽是冬日,可正午的太阳依旧热烈的很,剑奴的额头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也不知是晒的,还是急的。

“阿姥,你怎么在这等,不是说了我会自己回去的吗?”侯嫮心疼的拉着剑奴的手,有些冰凉,看来额上的那些,也是冷汗了。说着,两人都进了马车。

“老奴实在是放心不下。”剑奴拍拍侯嫮的手,“今日可顺利?”

侯嫮把头靠在剑奴的肩上,“阿姥,摄政王说他没有谋反之心,我看得出来,他没有骗我。”闭上眼睛,“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剑奴低头看着侯嫮,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话。

“我到底还是用了爹爹给的法子。”侯嫮轻声一笑,睁开眼睛,“阿姥,你说她会不会恨我?”

“命有天定,是那位小姐与摄政王有缘,怨不得你。”剑奴摸着侯嫮的头发,“说不定,摄政王就是那位小姐的良人呢!”

侯嫮把一整个人埋进剑奴的怀中,声音闷闷的传来:“希望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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