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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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内不如白天那么多人,不过急诊室依旧灯火通明,她跟着沈易刚停下车,李然迎出来。
二人低声说了两句,沈易往他脸上一扫,还算体贴下属,“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安排好就回去吧。”
李然露出恭敬的笑容,“等沈太太看诊完我再走。”
许眠以为要挂号看急诊,没想到直接有护士下楼接他们。
她从急诊室旁边走过时,看见一旁蓝色的床上还坐着一位,满头血渍,目光迟缓,刚流了血也没多少精神头,在等待医生安排人手缝针。
许眠乍一看到还吓了一跳,半天没转过眼球,全然忘了她现在的状况跟这个人相比只能算半斤八两,此刻指缝还有血污,浅色的外套上也有几滴干涸的血迹。
私人医院服务至上,尤其是沈易这种身份地位,医生语气温柔地给许眠做检查,沈易等在外间,隔了会儿掀帘子进来。
医生正问“怎么撞伤的撞什么上面了”
许眠仰着头,用眼角余光看沈易,医生注意到,随着视线往后扫了一下,看到身后来人,眼色沉了沉。
用一种哀怜的目光又看向许眠,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气氛一时很诡异。
在医生延伸出“找个钻石王老五不过如此,挨了打都不敢吱声”以及“果然英俊的男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一系列故事之前,沈易轻咳一声打断,“她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女医生瞬间回神,按了下医用洗手液,“软组织挫伤,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以后要小心,可能留下爱流鼻血的后遗症。”
许眠小心翼翼摸着自己的鼻头,看向沈易的眼神更加哀怨。
李然在外面没等候多久,就从诊室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沈易在前商仪在后,不紧不慢从里面出来。
李然看一眼,关心到“沈太太没事吧”
沈易回眸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隔了会儿却是忽然开口“下次有突发状况记得安排年长的医生,”说到这看了眼李然,“年轻医生经验不丰富,而且八卦。”
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眉宇皱的很高,一副李然极少看见的不耐脸色。
李然不知刚才在诊室发生了什么,简直一脑门的浆糊,不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沈易只要吩咐出的或者皱眉不悦的,察言观色而后改进都是他的工作,于是忙不迭应下。
许眠回到家筋疲力尽,走到沙发上一躺,仗着自己是伤员大有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的架势。
沈易洗了澡出来,楼下客厅找到她,鼻头红红的还处于肿胀状态,刚才痛的时候不由自主落了两滴泪,所以眼角也微红。
倒是有一点他不太理解,刚才在车里那种情况下,她竟然没忘记摆拍。
走到她对面沙发旁,刚坐下,还没想到说什么,下一秒许眠换了个姿势背过去脸。
“”
沈易沉默。
枯坐几分钟,终是开口“鼻子还很痛”
许眠“一点儿也不痛,所以你要不要被我撞一下”
沈易又沉默了。
许眠翘着脚在沙发上趴了会儿,鼻头细微的刺痛没有减缓,因为肿胀呼吸也变得更加不畅通,难受地坐起来,环顾四周找自己的手机。
沙发上茶几上都找遍也不见踪影,有气无力又趴下。
这时忽然感觉沙发边缘往下陷,她来不及转身就被抱住,落入一个有些沐浴露清香的温热胸膛。
旋即被转过去身,灯光只在眼前晃了晃的功夫就被他拦腰抱起来,许眠只来的及“啊“了声,他腰上用力,轻而易举抱起她上楼。
许眠怕挨摔,被迫搂住他的脖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什么如此浪漫的公主抱,他做起来依旧毫无美感,这人真是没救了。
“你别以为这么样我就会原谅你把我鼻子碰出血的事。”她非常有原则的强调。
沈易眉头稍稍一扬。
许眠继续说“你见谁转个身能把别人鼻子碰出血,我怀疑你早就看不惯我,借此机会出手报复”
沈易沉吟,“我会用这么幼稚的方式报复你”
“你幼稚的时候多了,也不差这一回。”
他低下眼眸,“咱俩谁幼稚”
许眠“哈”一声,明亮的眼睛斜睨他,义正言辞地说“当然你幼稚,你不幼稚难道我幼稚”
沈易抱着她,绕过楼梯扶手,温声问了一句“你知道倒打一耙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他不给许眠说话的机会,声音又沉又缓
“虽然你处于弱势地位,但并不是谁弱谁有理,我还是得提醒你下次走路看路,否则照样有血光之灾。”
她反应了会儿,挑起眉,“你咒我”
沈易进了卧室,走到床边把她一抛,动作不复刚才的温柔,弯下腰似笑非笑说“我在教育你。”
不知怎地,许眠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句“你教育我的样子像极了我爹”,考虑到上次沈易的反应,她这次选择闭嘴。
霸道总裁人设的沈易,同样具有爱教育人的潜质,这是病,得治。
这夜许眠混混沌沌睡得并不安稳,乃至梦中都梦到跟沈易在打仗,她摇身一变成了身穿红色铁甲的女将军,骑着一匹大马。
而沈易则是一代暴君。
战场上兵短相接,沈易质问她为什么不站在他这边,许眠抿唇一笑,提剑指了指天上一轮圆月,特别富有哲理且具有深度地教育他“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何曾照古人,我跟你的仇,就像恒古不变的月亮,只要月亮还在,我就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随即刀光剑影一阵混乱,许眠从睡梦中惊醒,身上冷冰冰的,脊背和腹部都被冻透,她爬起来,迷迷糊糊看了一眼,被子竟然都在他那。
扯了扯,力道不够,她非常不客气地用力往他肩膀上推了两把。
“”
沈易睡眠浅,睁了眼看她。
黯淡的光线下她竟然一下子就辨别出对方深墨色的眼睛。
唯有的那点困劲儿一瞬间退散干净,就这么尴尬坐在那,裹着刚抢到手的薄被跟他对视片刻。
“你冻死我了,”她先发制人,语气委屈地责怪他,“被子都在你那,我完全被冻醒的,鼻子现在还不通气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