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考察紫阳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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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河州城外，紫阳门修士动作划一地踏上灵剑，林兰跟在他们身后，半个时辰便到达紫阳门山门处。
平心而论，紫阳门的山门修建得相当高大宏伟，在紫阳门的牌匾下方两旁放着巨石，巨石上是当年紫阳真人亲手刻下的真迹。哪怕万年过去，紫阳真人所留剑气已经散去，仍能感受到那股恢弘气势。
数不清的台阶从山脚下一直连到峰顶，抬眼望去，紫阳门如坐云端，超脱于世俗之外。
九座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时有山风吹过，露出座座雕饰精美的建筑，可见当年紫阳门之辉煌。
由于林兰还没有决定加入紫阳门，三人没让他走台阶，径直带领着他飞进护宗大阵中。
穿越阵法屏障的时候，林兰察觉到阵法灵力运转似乎有些不畅，速度也比较缓慢，莫非紫阳门穷到连护宗大阵的灵石都克扣的地步？
未来得及深想，前方便出现一满身酒气，神情疏狂的老者，左手持一酒葫芦，右手拿着把锈剑，跌跌撞撞朝四人走来。
林兰神情微动，上前一步，似乎想查看什么事物。
“道友别误会！”紫阳门修士见林兰看着那把锈剑，慌张地解释道，“我们宗门最多的便是灵剑了，是四长老不肯换，也不肯去洗剑池，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好剑。”林兰轻声道。
“有眼光！”嗜酒老者不知何时已走到近前，听了林兰的话哈哈大笑，仿佛非常愉悦，转眼又变作愁苦表情，连连摇头。
“可惜啊，可惜啊！”
“前辈此话怎讲？”林兰问道。
“四长老！”三个紫阳门修士急了，好不容易有个愿意跟着回来看看情况的人，要是被四长老的胡言乱语吓走了怎么办？
“喏——”嗜酒老者抬起布满锈蚀痕迹的灵剑，放在林兰眼前，吓了旁边三人一跳，以为他要杀林兰。
“四长老不要啊！万万不可！”
“聒噪！”嗜酒老者不耐烦地挥手，像驱赶三只苍蝇般，将三名修士赶出一丈外。
老者看似随意地挥舞左手，持剑的右手却稳稳停在林兰面前，锈剑丝毫未动。
林兰眼眸一亮，用手指靠近锈剑。
越贴近它，林兰越能感觉到锈迹斑斑的剑身下磅礴的“生命力”，它在无声地怒吼，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对林兰的靠近极为不满，试图通过剑气来警告林兰。
背上的空海游龙剑感受到其他灵剑的挑衅，哪怕林兰没有输入半分灵力，竟然在剑鞘中震动起来，仿佛马上要脱鞘而出，与锈剑拼个高下。
林兰用神识安抚住空海游龙剑，继续将手指贴近锈剑。
锈剑的“情绪”越发暴躁，几乎要崩裂锈痕，斩断敢于靠近它的一切生灵，却被老者的大手紧握着剑柄，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林兰将手收回，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好剑。”
“确实好啊！它跟着我，不知斩断了多少妖兽的头，饮过多少人血！可惜！可惜！可惜！”嗜酒老者连道三个“可惜”。
“可惜入错了门啊！”
老者似乎话里有话，但林兰不知前因后果，有些迷惑：“前辈可否说得仔细些？”
“不可说，不可说。”嗜酒老者摇头，“你只需记得，若想在剑道上有所成就，千万莫入紫阳门！”
“四师弟莫不是喝多了酒，连自己身在何处都忘记了！”空中传来冷漠的话语，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嗜酒老者将最后一口灵酒灌入口中，深深地看了林兰一眼，转身离开。
林兰看似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实则心中起疑。嗜酒老者被称作“四长老”，应当在紫阳门中有一定地位才对。
但方才连几个筑基初期的修士都敢打断他的话，还对林兰说他的不是，对老者的态度绝无尊敬，甚至隐含蔑视，不知是何缘故。
等待少顷，不见有声音再说话，三个紫阳门修士半推半拉地将林兰带去其他的地方，边走边道：“道友不必理会方才那人，虽说是紫阳门四长老，但其人精神早已不正常了。”
“要不是看在曾经为紫阳门做过贡献的份上，掌门估计不会留他到今日。”
“师弟说的极是，整日疯疯癫癫，不修炼也不练剑，捧着葫芦喝得酒气冲天，还屡次在新弟子面前胡言乱语，逼走了好几个新人。”
林兰觉得事有蹊跷，顺着他们的话道：“那位四长老莫非经历过什么事情，导致性情大变？”
“正是如此。在下听师兄说过，这位四长老当年也是西南地界赫赫有名的剑修，在宗派大战上多次击败他宗修士，何等意气风发。谁知参加最后一场宗派大战后突然失踪，再出现时灵剑已成了锈迹斑斑的模样。”
“自此之后，四长老便一蹶不振，整日以酒度日，掌门、太上长老、其他长老轮番劝过，都毫无用处。”
林兰眉头微皱，这故事疑点太多了。
首先，为何会参加如此之多的宗门大战？一般情况下，称得上“宗门大战”的，都是一宗要吞并另一宗的战斗。四长老“多次击败他宗修士”，紫阳门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宗门大战？
其次，为何灵剑会“锈迹斑斑”？最普通的灵剑，都可在潮湿之地放上数百年而剑身崭新如初，何况是刚才那把“锈剑”。
嗜酒老者甫一出现，林兰便立刻被“锈剑”所吸引了，这是剑修的直觉，那把剑必定不是凡物。
甚至骄傲的空海游龙剑也被其气势所激，“锈剑”的真实品阶必然不会低，甚至有可能跟空海游龙剑一样，已经生出些许灵智。
这样一把好剑，为何嗜酒老者任凭其锈蚀而不采取任何措施？紫阳门可是有洗剑池的。
最后，宗门大战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曾经意气风发的四长老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听修士口风，他经常劝诫新弟子不要入紫阳门，为什么？难道他不希望紫阳门重回巅峰吗？
林兰满腹疑问，却没有再开口，这些估计是紫阳门的隐秘之事，不可能轻易告知，除非他选择加入紫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