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该来的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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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玄阳宗负责招收弟子的修士们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出行前准备，空地上摆了几个台子，此次参与的修士排着队依次领取物资。
第一个台子上摆的是品质不好，不能琢磨成成品的测灵石，仅仅能做到有灵根就能让它发光这一个功效。每人领两块，一块备用。
第二个台子上摆的是储物袋，储物袋里有金银财宝，要招收弟子肯定需要给弟子的父母补偿。这些对于修士来说一文不值的东西，在俗世必不可少。每人一储物袋。
第三个台子上摆的是辟谷丹和伤药，一份内包含辟谷丹十瓶（每瓶50粒，足够修士和招收的新弟子食用），伤药十瓶（粉末状药散，没到丹药的品阶，是筑基以下修士受伤常用药物，若给凡人使用需稀释），每人限领一份。
第四个台子是杂物，如登记弟子的册子，给修士和弟子乘坐的云舟符，介绍宗门的一次性显影符，传讯符等等。
准备完毕，根据任务方向修士们各自抱团，一人激活云舟符，其他人鱼贯而上。
负责西南方向的修士共有五人，修为都是练气中期。
闵原率先开口道：“刚好有五个国家，我们一人一个。我想去中明国，你们呢？”
符贤道：“我去宇文国吧。听说那个国家灵气稀薄，出不了几个有灵根的苗子。做个任务得的贡献点差不多，懒得再为了一丁点东西麻烦。”
其他人也随意挑选了国家。
符贤盘腿打坐，灵气随着他们离开宗门变得越来越少。
灵析大陆灵脉归于中央地界，越靠近边缘灵气越少。当年宗门老祖发现西南部有一条不逊色于中央支脉的灵脉，在其上建立玄阳宗。不然以老祖修为，何至于在这偏僻地带开宗立派。宗门落成在灵脉中心灵气最足的位置，兼设置聚灵大阵，平日修炼没出过宗门的符贤瞬间便感觉到了宗门与外面灵气的差异。
简直修炼不下去了。符贤运转功法一个时辰，还不如平时一刻钟的成果，心中不耐烦，收了功，思考起任务的事来。
在灵气充足地界诞生的新生儿具有灵根的概率比灵气贫乏地界要高得多，这样的好地方轮不到他，都是练气后期的师兄师姐们的地盘。像他们这种刚够做宗门任务的修为，只能去灵气稀薄的地方。本来除开宗门外其他地方灵气就相差很多，还要到灵气最稀薄的地方去做任务，简直让人提不起劲。
到达五个国家接壤边缘，闵原收起云舟符，拱手笑道：“祝各位道友任务顺利。”
各人一一还礼，前往自己的任务所在地。
符贤拿出鹤符，径直向宇文国都城而去。
每年凡俗国家测灵根时，一般修士都会要求提前把适龄孩童带到最近的城市，方便测灵根。上一任总是做宇文国任务的师兄，今年修为突破到练气七层，被分配到更好的地界了。听说他就是宇文国人，因此之前做任务特别用心，亲自去各个地方测灵根，哪怕是最偏远的村庄都会跑一趟。
符贤可没这个闲心，在宇文国王的陪同下吃了点他们好不容易搜罗来带着些许灵气的食物，告诉他们今年和往常不一样，需要把适龄孩童聚集到最近的城市，一起测灵根。
国王不敢怠慢，令人快马加鞭向各地传讯。涉及修仙，人们都很重视，讯息以最快的速度传递下去了。
万永言知道最近几天就要测灵根，但他与宗门师兄师姐不太熟，他的道友都是跟他一样练气三层及以下的修士，既然如此尽到礼仪就好，估摸宗门修士已经休息好了，第二天他才去都城。
符贤感觉到有修士正在接近，昨天消息灵通的两个驻守修士都已经见过，估计是剩下的一个在福陵城的修士。毕竟是自己宗门师弟，他走到门口亲自迎接万永言。
老远就看到一个纸鹤以奇怪的幅度上下颠簸，虽说速度不慢，但也太诡异了。符贤脸上一派宗门师兄淡定自若的表情不自觉裂开，嘴唇微张，目迎万永言落下。
万永言见宗门师兄在门口等他，以为是自己慢了，心中一慌，上前慎重一礼。礼毕直起身子，发现师兄的表情好似有些不对。
符贤看看他手心重新化作符篆的纸鹤，又看看他，欲言又止，最后道：“师弟最近可是在钻研符篆？”
“不，我并无符篆方面的天赋。”万永言不知为何师兄会问这样的问题，老实答道。
“那这张鹤符……”
万永言恍然大悟，他是习惯了这鹤符，但别人平时用的都是正经鹤符，绝不会有上下颠簸的情况出现。他有些赧然地道：“师弟囊中羞涩，这是离开宗门前从新手符修那里买到的符篆。”
原来如此。符贤自觉自己揭了师弟疮疤，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师弟请进，师兄从宗门带了一些灵茶，可否赏脸品鉴一番？”
万永言顺水推舟和他进去，二人喝茶聊天说了好一阵，符贤说到今年测灵根的事情。
万永言听说今年与往年不同。要把孩童带至附近大城，一同测灵根，瞬间想到乐幼寻。想想自己储物袋里花费二十灵石买了辅药，八十灵石请炼丹师出手，最后炼成三粒总共价值一千灵石的愈伤丹，觉得自己必须要报答她。
他运气也是好，丹药之所以贵，是因为不一定能一次炼成，炼不成不但灵药没了，出手费还是一样的要收。而万永言运气爆棚，找到的炼丹师一次把愈伤丹炼成，收的灵石也不算贵。
获得三条命的万永言对乐幼寻十分感激，一直没找到机会报答她，现在听说测灵根情况有变，自告奋勇地负责起传递消息的任务。
“师弟，你可要想好了？”符贤诧异，作为修士给凡人传递消息，一般人觉得掉价不愿去做，这一位这么自告奋勇，难道也是宇文国人，还是在这里待久了有感情了？
“我想好了。”万永言答道，“福陵城周边的地区我都会通知到。”
“好。”既然师弟这么积极，他也乐得清闲，符贤鼓励了他几句，把有些迫不及待的万永言送出门。
看着他又拿出那只纸鹤，符贤忍不住叫住他道：“师弟，我这里还有一些鹤符，给你两张。”
万永言高兴地接过纸鹤，道谢后把它放到储物袋里，继续骑着他那个破纸鹤飞走了。
符贤沉默着回去打坐。看，修为不够的师弟，连正常纸鹤都舍不得坐，自己练气五层，再不努力，说不定以后过的也是这样扣扣搜搜的日子。
万永言把福陵城及其周边地方都通知完毕，最后他才准备去小村庄，亲自把乐幼寻带到都城去测灵根。
乐幼寻跟其他小孩子站在一起，听收到消息的村长跟大家宣布今年测仙根的新规定，内心没有什么波澜。
她没想过自己有没有灵根这回事，老天既然把她送到这里，就不会只是为了让她再当一次凡人。腓腓也说，完全没有灵根是不可能跟它契约的。这样看来，现在只是她有什么灵根的问题了。
村长联合隔壁村村长，组织所有的村民把家里能拉车的牛马驴等贡献出来，驾起十多辆车子，把孩子们放到车上。
乐幼寻一阵无语，今年怎么不是修士自己过来测灵根呢，大夏天的坐“敞篷车”，又挤又热还有牛粪臭味。牛尾巴一扫，一股热烘烘的异味把孩子们熏得不行，各个都捂着鼻子一副苦瓜脸。
不然她联系万永言算了？坐拖拉机纸鹤也比坐这车要好啊。
方叔方婶一边催促她上车，一边把三个大布袋提在手里试图塞到车上，乐幼寻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万永言来到小村庄时，就见乐幼寻眼含泪水，以见到亲人般的激动扑到他面前，道：“你怎么才来？”
“呃……”
“幼寻，不得对仙长无理！”村长没见过万永言，见他乘着纸鹤从天上降落，老方家孙女如此莽撞地扑上前，生怕她冲撞仙长，引他发怒。
万永言摆手，和颜悦色地道：“无事，幼寻与我有旧。看来村长已经知道测灵根的事了？”
隔壁村长上午刚见过来通知消息的万永言，自告奋勇上前道：“仙长，我接到您的通知以后就告诉附近的村庄了。”
万永言点头，交代几句，最后说：“我带幼寻去都城测灵根，剩下的事就劳烦村长了。”
村长内心嘀咕方家孙女竟然能和仙长扯上关系，自然没有不答应的，更何况从未见过对凡人如此有礼的仙长。他诚惶诚恐道：“不麻烦不麻烦。”
乐幼寻为了不显得自己突出，耐心听完他们说话，道：“我还要带一个朋友去。”
对躲在母亲怀里的小晗道：“走，我们跟仙长去都城，不坐牛车了。”
先生和他的妻子听乐幼寻问都没问过万永言的意见就这样决定，心中不安。能跟着仙长直接去都城测仙根自然比坐牛车去要好，不知道仙长会不会同意幼寻再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