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吃不下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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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河抬头，“小腿那里有一点刺痛。”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不期望渴求腿能好起来了。若不是沈氏与青竹强烈要求，费心的给他按摩寻医，他怕就听天由命了。
闻言，江云蔚走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捏了一下顾大河的垂下的小腿，“是这里痛吗？”
顾大河摇头，“再上面一点。”
“这里？”江云蔚移了一点距离，又问道。
众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两人身上，连呼吸都不敢了，屏气看着江云蔚的动作。
顾大河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是这里。”
江云蔚拧眉思索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怎么样？”沈氏急急的问道。
江云蔚摇头，“疼说明有救，不过这样看的不甚清楚，等挑个时间，我仔细看看，才能去判断。”
“对对。”顾秋桃上前，对沈氏道，“今天是大年夜，先别说这些，孩子们都还没吃饭了。等着过了年，再好好看。云蔚就在这，也跑不了不是吗？”
“是，吃饭。”沈氏醒悟，招手道。
门口候着的婆子，应了声，立马去厨房里招呼。
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活起来，沈氏又带顾青山和江云蔚两人去见顾老太。
年纪越来越大了，顾老太身子也越来越薄弱，疼的时间也长了，越发不爱出门，连院子也很少去。
为此，沈氏特意去牙行买了个干事利落，会说话的丫鬟，陪着她贴身照顾。顾大河也每天都去陪她，和她聊天。
这么多年，顾家里陆续添置了许多。但对丫鬟仆人这些，他们还是不怎么习惯，整个顾家也只有一个两个守门的小厮和两个做饭的婆子。只有顾老太有专门的人服侍。
两个做饭的婆子其实也用不上，沈氏自己做饭的手艺在这些年精心的培养下，越发精进，在外面就是酒楼大厨的水准，所以她更爱自己做。
院子力是早就挂上的红灯笼，上面倒写着福字。红底黑字的春联也是喜气洋洋，整个顾家的府邸，人虽然不多，却洋溢着新春的喜悦。
云州府也是灯火通明，繁星闪烁的空，无数微红的光点向上飘荡，是启明灯。鲜艳亮丽的烟火在府城上空燃起，灯火通明，合家欢乐。
粟米是顾老太的丫鬟，远远的看见她们过来，就打开门候着。
青竹抱着陈睢月先一步跨进去，问道，“阿奶呢？”
“在里面等着呢。”粟米笑着道，“我瞧见小姐回来，就与老太太说了。”
青竹闻言，
心下便自责了，她应该先来看阿奶的。
“祖奶奶。”陈睢月小姑娘忽然挣扎着从青竹怀里跳下去，往里间跑去。青竹怕她吵闹，只好快步跟上。
“回来了。”青竹一进里间就瞧见顾老太半躺在床上，陈睢月则两脚一噔，骨碌碌的便爬上了床。
而顾老太一手扶着她，一手与青竹说话。
“阿奶。”青竹走过去，按住乱动的陈睢月道，“我大哥回来了，娘带他来看你。”说完便站在一旁。
此时，沈氏和顾青山他们也进来了，还有王珉和王知霖也在。远行回来，是该拜会看望一下的。
顾老太摸着陈睢月的手微顿，睁大浑浊的双眼，看向人群中的顾青山。
她嘴唇颤了颤，道，“你也回来了。”
“阿奶，孙儿回来了。”顾青山在沈氏的示意下上前蹲下，按着青竹的叫法叫道。
松开陈睢月，顾老太伸出干枯的手，碰了一下顾青山的脸，“回来就好。”
“阿奶，这是云蔚。”顾青山拉过江云蔚，“您的孙媳妇儿。”
顾老太的目光移到江云蔚身上，扯起笑道，“是个漂亮的孩子。”她说话有些艰难，手指微微卷曲着，脸上了骨骼和之前比，更加突出了。
江云蔚心里惊了一下，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她也走到顾老太身边，低声叫道，“阿奶。”
“好、好。”
见了顾青山，王珉和王知霖又一一见过顾老太，众人才算离开。
顾老太早些就吃过饭了，这会起来就是等青竹过来，她不能吹冷风，所以在众人走后就睡下了。
青竹走在最后，向粟米打听顾老太这两个月的近况。
粟米忧心道，“不知是天冷还是怎么，老太太这些日子吃的越发少了。夫人每天变着法的给老太太做养身子的药膳，老太太也吃不下。”
粟米是真心实意的担心。她家里受了灾，无奈爹娘将她卖了换些口粮续命，在人牙那里，因为不任人摆布，受了许多苦。来到顾府，受到许多人的照顾，就脸冷淡的老太太也会和她说话。
府里的人都时好脾气的，她在这里比在家中过的好了好几倍。也没有像别的姐妹说的那样，被打被骂。受了好处与恩惠，她做什么事都觉得值得。
青竹听了粟米的话，叹口气。她道，“一会儿你也去前院和吴婆婆她们一起吃年夜饭，晚上我来看着就行。”
未等粟米回话，青竹就带着陈睢月离开。
陈睢月仰着小脸，懵懂的问道，“姑
姑，祖奶奶为什么不吃饭？月儿就很喜欢吃饭，喜欢外祖母做的，姑姑做的。”她掰着手指头，念念叨叨，“不喜欢吃表舅舅做的，难吃！”小姑娘皱着脸，嘴巴眼睛都缩成一团。
青竹被她逗笑，问，“你怎么知道表舅舅做的难吃？”她说的表舅舅，就是王知霖。”王知霖那家伙，品尝美食可以，让他做饭，他能将厨房炸了。
“嗯......，他给月儿吃黑黑的菜。”陈睢月皱眉思索。
青竹边走边逗她，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前厅。
此时饭菜已经上齐，青竹寻了个合适的位置坐下，将陈睢月放在腿上，小姑娘还在念念叨叨的说那灰糊糊的东西有多难吃。
青竹捏了捏她奶乎乎的脸颊，道，“好了，咱们不想这些，等会儿姑姑给你夹好吃的。”
听到好吃的，小姑娘水亮的眸陡然亮起，她拍着手道，“月儿最喜欢吃姑姑夹的菜菜的。”
小姑娘的甜言蜜语，哄得人心花怒放。青竹不由把她揽在怀里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