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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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柯刚做完手术，三天内吃喝是不可能吃喝的，全靠打点滴维持生活的样子。
伙伴们正等着大干一场，自己却只能躺在床上，章柯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沮丧又是焦虑，这些情绪加持下，他的精神就有些萎靡不振。
“秋儿，剧组就先交给你了。”章柯抓着楚清秋的手，语气沉重。
白慧慧噗嗤一笑，道:“至于吗?不就在医院呆上一个礼拜多两天吗?搞得好像临终托孤一样。”
楚清秋也笑道:“老柯，导演这活儿我可不喜欢，太累，白天要导戏，晚上要安排明天的进度要粗剪片子，后半夜还要和女演员谈剧本，身体吃不消啊!我也就是勉强替你干几天。”
谦哥道:“嘿，你要谈剧本可别找你嫂子啊。”
白慧慧撞了下安倩，道:“倩倩，你不是想和导演商量改台词吗?秋儿刚才可说了，后半夜可以谈剧本。”
安倩红着脸道:“谁要和他谈剧本?”
大家都乐呵呵地笑了
章柯的焦躁缓解不少，道:“秋儿，咱们运气还不错，天气预报说这几天可能有雪。你要做好准备。”
他们的运气确实不错，当天晚上，天降大雪。
有了这场雪，这部电影就不用拖到今年冬天了。
为了抢拍雪景戏，楚清秋连开机仪式都没弄就直接开机了。其实没有雪也并不影响故事的情节，但楚清秋和章柯一致认为如果那些场景里没有了雪，就缺少了那点意思。
开机第一天很顺利，从三兄弟在王宏强家聊天，到雪地中搬木头，再到骑车去县剧院看电影，都很顺利。
县剧剧前有个小广场，广场上铺着雪，三兄弟架好自行车等着女孩们。
时代在发展，但有些事情似乎永不过时。就像青春期的时候约上好兄弟和女孩们去看电影。
第二天的戏不太顺利。
这场戏拍的是王宏强饰演的崔明亮站在积满了雪的城墙上望着尹瑞娟的家。安倩饰演的尹瑞娟发现了他，就来到城墙上与他相会。两人之间有简单的几句对话，情绪中满是含而不露的青春心事。
不顺利的原因是安倩。安倩是表演系她们这一届公认的演技最好的女生。可是这场戏她一连NG了十几次。
楚清秋只好停下来指导她。
“安倩，是这样，尹瑞娟对崔明亮肯定是有好感的，甚至是喜欢。崔明亮对尹瑞娟毫无疑问是喜欢的。只不过两个人谁也不肯先说出口。崔明亮不说，可能是出于家境不如尹瑞娟的自卑，或者是出于男子汉的自傲。尹瑞娟不说，可能是女生的矜持，可能是想等崔明亮先说。”
“所以我们就要演出他们这种彼此间的关系和状态，情愫就在空气中飄荡，一切尽在不言中。你懂了吗?”
安倩看着楚清秋，眼神有点怪，点了点头。
楚清秋对自己的指导很满意，坐回了监视器后面。
开拍，安倩演得感觉还是不对，又NG了四五次。
楚清秋只好再次停了下来，抓着头发来到安情身边。
“倩啊，咱们拍《柳白猿》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吗?要风情暖昧就有风情暖昧，要慵妩媚就有慵懒妩媚，怎么今天……”
看着站娘沉默的俏脸，楚清秋也不好说什么指责的话。
对漂亮的姑娘总是心软，看来我是做不了导演这活儿啊，导演必须有脾气啊。楚清秋默默地想着。
白慧慧过来道:“你俩一边儿去。我和倩倩说两句话。”
楚清秋和王宏强乖乖地走开。
楚清秋远远地看到白慧慧在安倩耳边嘀咕了几句话，安情仿佛笑了一下，还抬头向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白慧慧走了回来，向楚清秋道:“这次再试试。”
这次安倩的表现完全超出了楚清秋的要求，将崔明亮和尹瑞娟之间默默流转的情愫，含而不露的暖昧，彼此间的试探，演得恰到好处。
楚清秋赞叹道：“真不愧是安倩。”
他遥遥地向安倩竖了竖大拇指，安倩回报以甜美的微笑。
楚清秋扭头向身边的白慧慧道：“嫂子，你对安倩说了什么？简直是点石成金啊。”
白慧慧冷哼了一声，道：“我让她把强子当成你。崔明亮和尹瑞娟这时候的状态不就是你和安倩吗？安倩喜欢你，你也对她有好感，就是谁都不肯说明白。”
楚清秋尴尬了，低头不语。
谦哥向媳妇悄悄竖了竖拇指，然后拍了拍楚清秋的肩膀，道：“秋儿，别理她。她知道什么呀？”
楚清秋瞟了眼旁边笑而不语的陆子矜，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揉了揉脸，道:“转场，下一场戏。”
接下来的戏都很顺利。一周的时间，楚清秋拍完了所有的雪景戏。
能够如此顺利拍摄，除了主创团队都是相熟的伙伴，彼此合作默契之外，主要得归功于陆子矜和章柯扎实的前期筹备工作。
楚清秋除了拍摄之外，就没有为任何剧组事情分过心。剧组有陆子矜坐镇，当地的群众演员则有章柯的父亲协调。
不过纵然如此，楚清秋的工作量还是挺大的。白天既要演又要导，晚上还要把白天拍摄好的镜头粗剪出来，后半夜倒是不用和女演员讨论剧本，只是得抽空回复吴新垣的微信信息，偶尔还要视频一下。自从分别后，小丫头的信息发得还是比较频繁的，而且视频时经常会傻笑起来。
工作量虽大，楚清秋却从没觉得辛苦，睡得虽少，但每天都精力充沛，而且睡得再晚，第二天都会早早爬起床，去外面跑步。
安倩和王宏强也是每天必跑，有时候白慧慧和陆子矜也会加入进来，再加上剧组其他工作人员，往往会组成十几人ニ十几人的跑步团队，浩浩荡荡地成为玢阳县城的一景。
章柯己经出院，在家休养，现在还不能太剧烈地活动，但再有几天，缓慢些的活动就不会有什么大得，到时候也就能回剧组工作了。
雪景戏己拍完，接下来拍什么楚清秋陆子矜和章柯进行了商讨。
因为楚清秋之后要请假参加《音乐新声班》总决赛，所以三人决定先拍摄楚清秋的戏份。
拍摄通告一出，安倩敲开了楚清秋的房门，她要和楚清秋谈谈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