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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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丧钟响彻整个京都。
林清琬走出房门来到院内，听着一声一声的钟响。
春成小步从门口处跑了过来，手里抱着一些白布，看见林清琬站在那，走到近前，小声道，“王妃，皇上驾崩了！”
林清琬看着他手上的白布，嗯了一声。
这些宫人们今夜恐怕是睡不成了，要将整个皇宫中的红物都换下，工程不小啊！
“王妃，明日内务府会将孝衣送来。”
“知道了！去忙吧！”
第二日一早林清琬起身，整个人有些倦怠，手掌摊开握紧重复了几次，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就连丹田处想汇聚真气都很难办到。
萧穆琰到底给她喝的是什么？
此时有宫女端来清水和孝衣，“王妃，可以梳洗更衣了！”
林清琬穿戴整齐，在宫女的陪同下去灵堂守孝，半路上遇到了太子妃韩初云。
“见过太子妃。”
林清琬朝她屈膝行礼，这还是除夕家宴后她们首次见面，她们二人都是一身缟素，与这原本就冰冷肃穆的皇宫融为一体。
最近宫中的变动，韩初云都有耳闻，见到林清琬不由得关心了一句。
“宁王妃最近还好吗？”
“还好！多谢太子妃关心！”
韩初云点了点头，与她并肩前行，“再过几日就是十五灯会了，今年注定是看不成灯了！”
“是啊！百姓们一年到头就指那么几天热闹，如今逢国丧，更是好长时间都热闹不起来了。”林清琬突然看向她，“今日过后我该改口称呼您为皇后娘娘了。”
韩初云自嘲一笑，“皇后！虚名罢了！王妃看中这个吗？”
林清琬摇了摇头，“在我看来，皇后更像是一个官衔，但礼不可废，该改口还是要改口！”
韩初云像是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样，又不敢大笑，抿着嘴回道，“官衔！王妃的见解果然独到！”
她们一行边走边聊，身后都是太子的眼线，又不敢深聊。
到了灵堂，林清琬远远地看见洪公公在灵柩旁烧纸添香，心中暗道，还好太子没向他发难。
一院子的女人跪在各自的跪垫上，为皇上守灵哭丧，林清琬大多没见过，看品阶应该是皇上后宫的妃嫔。
她不太了解这个朝代是否有殉葬一说，看她们个个哭的梨花带雨，不知是在哭皇上还是自己。
妃嫔不少可皇上的子嗣却不多，应该是他那位好皇后的手笔吧！
林清琬跪着低头算了算日子，皇后的大限也将至了。他们夫妻俩死期相近，太子为了恶心他们，之后必然是要让他们死同穴。
真是冤孽啊！
晚上林清琬回了自己的寝宫，前脚刚坐定，后脚太子就带着御膳房做的晚膳来了。
“清琬既然不愿早起，那我便来与你用晚膳。”太子拍手，宫人们一一将食盒里的菜摆在桌上，鸡鸭鱼肉，满满的一大桌。
按理说，皇上驾崩，作为太子更应该灵前守孝才是，可他倒好，不仅不守，饮食上也不避讳。
一个似曾相识的酒杯摆在林清琬面前，“清琬，喝了吧！你昨日喝过的！”
林清琬自知逃不过，拿起酒杯端详着里面的液体，上次喝的时候还没好好看过，“这是什么毒？”
“不是毒，是一种让人浑身无力的药，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
太子说的风轻云淡，屏退了左右，眼下房内只剩他们二人。
林清琬冷笑一声，将杯中的药一饮而尽，“太子殿下，都到这个时候了，就别装了！我们开诚布公的聊一聊吧！”
“想聊什么？”太子仍是那副表情，可能是面具戴久了，很难再摘下来。
“明日太子登基，做了这天下之主，你要怎么处置宁王和赵家？”林清琬不愿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道。
太子看林清琬的眼神突然变了变，“他们是生是死，就看你怎么做了？”
林清琬不解的看着他。
“明日之后，若是萧穆宁举兵，那便是谋反。你觉得谋反的罪名该如何处置？”
跪了一天，林清琬太饿了，拿起筷子夹菜吃，太子见状微微一笑，也跟她一起吃了起来。
“谋反又如何？以京中现在的兵力，能护你出逃都实属不易，你还指望他们能以少胜多，与宁王制衡？”林清琬试探着太子的底线，说完赶紧多吃了两口，万一激怒了太子掀了桌子，她岂不是要饿死。
太子看着她十分宠溺的笑了，拿起桌上的帕子递给她，“有你和赵家那对母子在，萧穆宁不敢动手，更何况京中的粮食富足，就算他围城我也不怕。到最后，指不定谁着急呢！”
林清琬接过帕子点了点头，“你说的还挺有道理！”
得到她的认可，太子心中有些得意，“说完他，那就说说我们吧！”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
“从小我们一起长大，若不是你与萧穆宁有婚姻，说不定如今你是太子妃呢！”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林清琬心中暗道。
“我看倒是未必！如果没有这一纸婚约，说不定我正天高海阔的到处游历呢！哪会在你们萧家这一颗树上吊死。”
太子听完大笑，“说的也是！我明白，你不愿参与我们之前的争斗，可话说回来，你还挺适合参与党争，不然以你的预判，此刻还能坐在这儿？”
林清琬故意装傻，“我哪有什么预判？不过是被皇后押进宫来的。”
“你进宫那是因为你愿意，皇后还能奈何得了你？小谭紫竹被你送出了城，你进宫拖住时间掩护赵凌潇出城。皇后失势之后被你下了毒，如今她已命不久矣。”太子探身上前，小声问道，“这段时间，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林清琬没说话，太子坐直了身，“我知道你有武功，但没想到你武功这么高，说起来是我小瞧了你。”
“毒害皇后的罪名，凭什么要安在我头上，我可不认！”林清琬反驳道。
太子微笑，“这个宫里，除了我以外，有心有力做这个事情的也只有你！”
“承蒙殿下看得起，清琬真没有那个能力。”
林清琬继续吃自己的，心里想着太子会不会知道圣旨的事？
“反正萧穆宁也回不来了，我登基后封你为妃如何？”太子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把林清琬吓了一跳。
待她缓过神来，大笑道，“太子说笑了吧！世人皆知我是宁王妃，你纳我入后宫，就不怕被世人诟病？而且我堂堂相府嫡女，哪有给别人做妾的道理！”
“你若肯点头，别说立你为后，就连天下的悠悠之口我有的是办法堵住！”萧穆琰的态度十分坚定，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林清琬突然想起以前看历史方面的课外读物的时候，那些帝王想洗白一个后妃是怎么做得来着，“太子不会是想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了，然后找个世家大族认我做干女儿吧？”
太子面上一喜，笑着说道，“要不怎么说清琬聪明呢！这办法自己都想好了！既然你有这个心，我们选个吉日把这事办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