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华夏留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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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6日,金曜日。
寺田法律事务所。
寺田达哉正在处理着手头的文件,但他并没有把精力放在工作上,而是在思考前天晚上一濑先生的话:
“弁护士(律师)有两种活法:第一种是向身居高位的人或者有钱人靠拢,获得人脉与金钱以及地位的提升。第二种则是为弱势群体发声,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而我走过的道路却显得特殊,是为了那些在zz中受到伤害的那群受害者。我不知道你选择的道路是什么,不过我相信你可以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
寺田达哉非常清楚一濑敬一郎话里的意思,只是如果马上让他放弃掉现有的个人事务所,那他可能是做不到的。毕竟他的工作在最近才刚刚有些起色。
他不是一个依赖父辈余荫的人,这事务所从无到有,都是由他自己一个人操办的。刚开始经营的时候,只能接一些民事纠纷的小案子。
到了后来,也能处理一些比较大的刑事案件了。可以这么说,他的能力并不亚于一些大型法律事务所里的着名律师。
他现在所缺的,正是能够看清未来道路的战略眼光。毕竟人不是十全十美的,在一个方面突出就势必会在另一个方面有短板。因此,他也许不会这么快地做决定。
看到桌子上的这些文件,他想起了当时一濑先生在临走前给了他一个文件袋。而这个文件袋应该就放在他的背包里,寺田达哉马上找了起来。
“啊……”不过半分钟,他就找到了目标。一个黄色牛皮袋子,里面有大概十几张照片和一些法律文件。他没有停留,赶紧先把照片聚拢在一起,然后从第一张开始看。可当他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就感觉胸口被人用刀猛地一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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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田寿正在上着上午的第二节课,本来还觉得好好的,可没想到居然还是由这个华夏的助教代为讲课,而之前只见过一面的教授已经不知所踪了。他有些莫名其妙,这教授是有多放心才会把课交给他呢?还是说这个华夏人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寺田寿有些好奇。
过了十分钟,下课的铃声响起。王聪起身收拾起了书包,这时桥本健太走了过来说道:“寿君,今天还是老地方吃?”
“嗯,先等一下,我有些问题要问下老师,可能要等一下再过去。”寺田寿回答道。
“哦,那我先去占座位了,你到时候过来就能看到我。”说完,桥本健太拿起背包就走出了门。
寺田寿看桥本已经走远,就立刻来到了这个华夏助教的身边。他这个时候正在整理着教科书和讲义,并且把笔记本电脑收好。他的到来让这位老师惊讶了一下,但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哦,是寺田桑啊!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学生有问题问老师是很正常的,所以他也认为没有什么,并向寺田寿问道。
“啊,不好意思王老师,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一下,比如说这个概念……”寺田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问了王老师很多问题,有课程里的,也有超纲的知识,目的就是为了测试这老师到底是能力出众还是平平无奇。如果要是没有达到寺田寿的预期,他可能会考虑向校方反映一下这件事。
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对这些问题了如指掌,耐心地指导寺田寿,并且告诉了他如何能够记住它们的口诀。寺田寿彻底无语了,果然这个华夏人不一般啊,心里对这个助教的印象分蹭蹭蹭地往上涨。
“哦,对了,王老师,请问您之前认识桥本健太桑吗?”寺田寿不知道现在问这个合不合适,但是心里还是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奇。上一次看到二人非常亲密的样子,好像以前就认识了。
“桥本桑吗?我是第一次见到他,不过看他对华夏文化挺感兴趣的,所以和他聊得比较投机。他也给我介绍了不少的霓虹文化。”王聪向寺田寿解释道。
“是这样啊……谢谢王老师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有事的话会再找您。”寺田寿有些将信将疑,但说完还是告辞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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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聪拿着教科书和教案回到了办公室,看到周围的教授们都在繁忙的工作着,他也不得不快速地进入工作状态。经过这样的氛围感染,确实能够规范其他人的行动,但是王聪却不是很喜欢。
不知道是不是刚出国的缘故,他总是觉得霓虹的工作环境要比国内压抑的多。这里的同事虽然目前没有对王聪的到来有任何异议,但王聪能够感觉到,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容纳他的存在。
他能察觉到,有一小部分教授的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初的阶段,思维守旧而且固化。有一些教授和同事对王聪这样的留学生还是比较友好的,然而这并不说明他们是真心的,有时听到他们私下聊天就能知道。这正好证明了霓虹人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有没有始终对华夏人友好的教授呢?有的,而且王聪能从中探知到不一样的态度。如果说让某一个留学生提建议的话,那些所谓的“阴阳人”是不会在意这些人的说辞的。表面上还是会应和一下,但私底下肯定也就忘记了。
而那些表里如一的教授却是用笔记本仔细记录着你的建议,并且会根据每个人的想法进行交流。因此,王聪非常重视与这些教授的交际。
“嗡~~~”这个时候王聪的手机响了,落针可闻的办公室突然传来一声震动也是很突兀的一件事,所以他马上离开了办公室,并在一个隐秘的角落接听了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王聪看到手机是一个未知号码,猜测可能是一个广告宣传或者民意调查的电话。
“啊!您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问您之前是不是拿到了一部粉色翻盖手机?”电话对面,一个成熟女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粉色的翻盖手机?”王聪在一瞬间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在说什么,紧接着他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哦!我明白了,你是那天晚上的……”王聪的话还没有说完,成熟女性便继续说道:“是的,很抱歉那天晚上给您添麻烦了!”女性很是歉意的对王聪说道。
他到现在才算是真正想起来了。他记得在一个多月前考试结果公布之后,准备到东京各个地方都逛一下。结果就在他逛完坐电车回家的途中,坐在他左手边的女性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你说你睡觉也就罢了,居然还唱歌,不是说特别好听,但也不差。这歌好像是一个女子偶像组合里的歌吧,不过王聪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于是乎周围的人都对这里指指点点,列车员也过来劝说:“您是这位女士的男朋友吧?她现在的状态会给车上的人造成困扰,所以还请您多照顾一下。”
王聪看到这么多人都看向这边,也不太好意思再在这里停留了,在到达了下一站——也就是新宿站之后,他马上背起了女人离开了电车。王聪提前得知了女人的住址,用出租车把她送回了家。(大家可以猜一猜他是如何得到地址的,之后会提到。)
“……您好,请问您还在线吗?”女性的声音打破了王聪的回忆。
“哦!不好意思,我想到了其他的事情。那天晚上的事情您不用介意。至于手机的话,确实是在我这里。我看我们约一个地方,然后我把手机还给您,您看怎么样呢?”王聪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如果可以的话,是否可以让我来选择见面时间和地点呢?”女性有些没有底气的问道。
“可以,我先把邮件告诉你,你到时候定下来了可以用邮件发给我。”王聪解释道。
在王聪的指示下,女人记住了他的邮箱。“嗯,就是这样,那到时候再见了,失礼了。”王聪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而电话对面的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无情的打断了。
王聪看着自己的手机,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回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