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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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的脚步轻轻踏响，钟摆在摇晃，夜晚之下阖家欢乐，热气腾腾暖意洋洋，空巷静谧却是各个窗户之中难得一见的温暖。
将至新年，他们都在等待，在等待着烟花绽放后新一年的到来。
大伯因为喝了酒所以大伯母把他带到房间里照顾睡着了，奶奶年纪也大不能像以前那样守岁度过十二点，小奕一直没有晚睡的习惯，熬到一半就靠在沙发上悄无声息睡了过去。
楚煜看着电视里喜气洋洋的春晚节目，没有人是不高兴的。
电视机传出来的声音把安静的客厅变得热闹起来，楚煜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却和世界格格不入，他好像和这个世界不一样，他那么安静，安静地像一幅画，一点都不真实。
当他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才终于肯动一动，原来他不是一幅画。
他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姝姐给他打来的，但是这一次他的确猜错了。
因为打来电话的是袁东清，袁东清发起群聊的视频电话，所以接起来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的脸同时显示在了屏幕里。
“哈喽哈喽，楚煜、陆希，新年快乐！”
袁东清的背景声音很吵，所以陆希和楚煜都不怎么能够听清他说的内容，只是好在看袁东清的唇形能大致看出他是在说新年快乐。
“东清，新年快乐。”陆希和楚煜前后回他一句。
袁东清也发现周遭是太吵了，所以楚煜和陆希说的话他也听不清楚赶紧找一个理由离开屋内，跑到外面吹到冷风，他才终于觉得自己得到解脱。
屋内人多，又吵又闷。
这跑到外面反而舒服。
袁东清喝了酒所以他背着灯光都能看见他红彤彤的脸，不过好在他还没醉。
“东清，你这是喝了多少啊？”陆希问道。
袁东清还当真认真想了想比出一个数字，“好像有七瓶。”
可他明明比出的数字是四，其实还是喝醉了的啊，楚煜和陆希心里想到。
“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叔叔伯伯好可怕，我才上大学他们就灌我酒，一杯又一杯，我没喝醉都快喝吐了。”
“谁让你们家族那么庞大，没喝吐看来是对你手下留情了。”陆希调侃道。
袁东清摆摆手，脸皱成一团说道：“可别啊，只能说我酒量好，不然我早就喝倒了。不说我，你们两个的年过得怎么样？”
“我啊？我还好，我跟我爸他们在家吃完饭一起看春晚呢。”陆希说道。
袁东清又问：“那楚煜你呢？”
“我啊。”他斜眼看向一边睡倒在沙发上的楚奕，“奶奶和大伯他们休息去了，就我一个人在客厅看春晚，等到零点就去睡觉。”
“啊？不是吧，就你一个人跨年，那得多没意思。”袁东清都不敢相信这个年代竟然还有人的跨年如此的没趣，就算不看春晚也应该有别的玩法，怎么就大家都睡觉去了，一个人跨年那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大家都去睡觉。
楚煜浅浅一笑，“也正常，奶奶年纪大了没法守岁，大伯喝完酒大伯母要去照顾他可不就剩我一个人么。”
他说得多平静，似乎根本不在意。
陆希和袁东清看到他这样心里却是有别的想法，或许楚煜在姝姐的身边这个年还能更开心一些。可是楚煜有家人，他不可能抛却自己的家人在外面和姝姐过年，这样做法就不地道。
袁东清看了眼远处的灯光，舔了舔嘴唇向楚煜建议道：“那楚煜你要不要和我们打着电话一起跨年，反正马上就要十二点。”
“好啊，我都可以。”和陆希他们一起还没那么孤单，只是不知道姝姐她那边怎么样，不过肯定比他有意思，至少姝姐的身边有滢姐还有福利院里的那么多小朋友。
不管如何，姝姐都没有他的新年安静。
可就是这样说完话，楚煜这边就失去了信号，陆希和袁东清看见楚煜的视频框只剩下黑色表示很疑惑，不是说一起跨年吗？怎么人不见了。
原来是因为楚煜接到电话所以网络信号中断自然就没办法和他们一起打视频。
“喂，姝姐。”
“小煜儿，新年开心吗？”宁姝靠在阳台边上问道。
“挺开心的。”其实也不尽然。
宁姝发现楚煜那边过于安静了，这真的是新年应该有的氛围吗？
“小煜儿，你那边怎么那么安静？”
“哦，奶奶他们都睡了，现在只有我一个守岁跨年。”
话语中的满满的落寞与孤寂，宁姝感觉到他的感受，自然心里也不好过，她怎么都没想到楚煜回去之后新年却是这般寂静，那还不如当初不要让他回去，可是不让他走，她又能站在哪个身份上对他说这个要求，毕竟他回的地方有他真正的家人。
“那要不要和我一起跨年？”宁姝问道。
楚煜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芒，他问：“可以吗？那滢姐他们呢？姝姐你不用陪他们吗？”
连续的三个问句里却装着他心里小小的雀跃，若是他能霸占她的时间，和她一起走进的新的一年，那他何其幸运，这个机会他甚是珍惜。
“当然。滢她和小朋友们玩得不亦乐乎，我和他们呆在一起反而扫兴，出来吹吹风看十二点的烟花也没什么不好。”她顿了顿又说道：“打视频电话吧。”
“好。”
他们挂掉电话转战微信，看到群聊里的轰炸信息，楚煜赶紧给他们回复：姝姐说和我一起跨年，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当袁东清和陆希终于看到楚煜回复，看完回复的内容他们的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真是一个见色忘义的男人啊。
楚煜和宁姝打着视频电话，他们一个站在阳台边一个站在窗边，看外面的天空，只是宁姝看到的是布满零零碎碎灯光的郊区夜色，亮着的灯像是天空的星星，闪烁着却又遥远。
而楚煜看到的天空只有无边的黑暗，因为他看出去，只有隐没在黑夜中的青山，而没有月光连青山的轮廓也看不见了。
“小煜儿，我很高兴在今年能够认识你。”
这是宁姝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对楚煜说这句话，不得不说在这一年因为楚煜的出现让她的生活发生巨大的变化，如果没有楚煜的出现或许她的生活还是跟死水一样。
“姝姐，我也很高兴这辈子能够认识你。”
春晚里开始倒计时了，这一年马上就要结束。
他们听着春晚里倒计时的声音。
外面的天空忽然明亮，
‘砰’的一声，烟花在夜空绽放。世界盛大，色彩绚丽。
“姝姐，我喜欢你。”
新一年，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