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交换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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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筑基成功也是这几日的事情，平日里也不常在宗门走动，现在的面容也不是真面目，道友不认识也是人之常情。”
江云莱倒不觉得尴尬，反而很坦然的解释了一句。
“既然这不是你的真容，又自称姓江，倒是与我知道的一人对上了。”
南淮阴闻言，旋即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江云莱数眼，忽然捂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咯咯，据我所知，那位江师妹骨龄尚小，在整个修真界中称为稚嫩也不为过。看来你得称呼我一声师姐了。”
“不过，你表现得倒是老气横秋，处事也极为老练，若你不主动点明，我到真的没有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南师姐过奖了，小妹也是拖本脉师弟的福，用了一些小手段掩人耳目罢了。不过话说到这里，南师姐是不是也该让小妹确认一下你的身份了？”
“哼，年纪不大，心眼倒挺多。”
南淮阴嘀咕了两句后，还是从袖子里取出一面银色令牌，并和江云莱的令牌一起抛了出来。
江云莱袖子一抖，就将两块令牌卷到了手中，那是一块小剑型银色令牌，她用法力一催令牌，便有一道微弱的剑鸣声响起。
如此一来，江云莱这才真正放心下来，口中说了一声“得罪”，就用法力将其包裹后送了回去。
“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师妹如此自信的先表露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万一猜测有误，我也是不出令牌，师妹又该如何弥补这等弥天大错。”
南淮阴一把接过令牌，眉头一挑的追问了一句。
“这有何难，只要将人永远留在这里，不就没事了。”
江云莱将自己的令牌收进储物戒，笑得从容。
“哼，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既然你能从沧澜那种级别的秘境中活下来，还独占鳌头，想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不过，师姐我好心给妹妹提个醒，师妹不要以为自己是七大宗门的内门弟子，就能傲视外面散修中的同阶存在。
“这些散修的根基是不如我们七大宗门弟子扎实，但能引气入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徒。他们争斗时可不会像我们一样会心慈手软，只要能给其带来利益，只要有一丝获胜的机会，他们就会不择手段。也许平常切磋斗法时，他们不是我等的对手，但真正到了生死关头，我们这些宗门弟子反而要吃大亏。况且这些散修到了此修为，哪个不是活成了人精，体内法力不仅比同阶修士浑厚，更是身经百战，远不是我等刚出宗门的弟子可比的。”
南淮阴面色一沉，声音也如秋水般冷漠。
“多谢师姐指点，小妹先前行事的确是自大了一些。”
江云莱心中一凛，面色也严肃了起来。
“嗯，看来你也不是真的娇纵。师妹不要怪姐姐唠叨，要是换作你们清虚门上任行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姐姐我多看几眼都嫌辣眼睛。”
南淮阴一见江云莱如此郑重乖巧的谦虚模样，眉头一挑，终于露出满意之色。
“南师姐认识本门上任行走师兄？”
江云莱听了，心中就是微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用多问了。我没有和贵宗上任行走弟子接触过，在观察到他根本不是一个能合作的人选后，就再也没在其面前显露过身份。直到此人失踪前，他也不知道我南淮阴是鸣剑山在黑水国的行走弟子。”
南淮阴看出江云莱心中所想，不假思索的说道。
“有关这位师兄失踪的事情，师姐身为鸣剑山行走弟子，在玄风城又经营了这么久，不可能真的没有抓到一点线索吧！”
江云莱眨了眨眼睛，忽然甜甜笑道。
“要说真的没有摸到丝毫线索，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姐姐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南淮阴闻言，勾了勾唇角，笑得妩媚动人。
“平白让师姐提供幸幸苦苦得来的线索，的确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这样吧，我和师姐互相交换信息如何？”
江云莱略一沉吟后，这般诚恳的建议道。
“交换信息？”
南淮阴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表情溢于言表：“据我所知，你来黑水国半年都不到吧，能有什么消息可以与我交换？”
“南师姐只说对了一半。小妹来的时间虽短，但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没有浪费过。”
江云莱捋了捋胸前长发，同样报以微笑的继续说道：“若我说，我知道整个黑水国混乱的源头在哪里，师姐可有兴趣？”
“源头？”
南淮阴笑容一僵，盯着江云莱的双目不禁微缩起来：
“你不是在同姐姐开玩笑吧！此事，我可是用了三年时间才知道了一点苗头，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有线索。你不会是又想诈我吧？”
“事关重大，小妹可没心思开玩笑。”
江云莱摇了摇头，早有准备的给出了建：“我知道师姐心中依旧还有顾虑。这样吧，我和师姐各自写出一个名字，然后同时交换，这样总可以了吧？”
“各写一个名字？此情此景，这个办法的确最为稳妥。若是师妹真的已经掌握了某些货真价实的情报，师姐自然不会再藏着掖着了。”
南淮阴眉头一舒，终于点头同意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二人各自取出符纸和符笔，飞快的写下几个字后，就捏成纸团朝对方抛去，并在拿到手的同时缓缓展开。
南淮阴拿的是“皇室”，而江云莱看到的却是“朝廷”二字。
南淮阴双手死死地捏着纸条，神色终于有些动容了：
“看来江师妹还真有些手段，竟然真的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就能摸到头绪。先前，是师姐小瞧你了，师姐在这里，给你说声对不住了。”
“师姐严重了。小妹也是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才得到了一些消息而已。有些信息的真假还没证实，肯定是比不得师姐多年的经营得来的消息真实。”
她虽然知道了黑水国当今国主身份有异的消息，但此事是否是导致玄风城混乱的根源，多半还是她的猜测。
“好，既然师妹手中真有资料，那的确有和我交换信息的资格。不过为了公平起见，还是一人问一句吧。我虚长你一轮，就让师妹先问吧！”
南淮阴则是神色一正的开口。
“小妹现在最想知道的，自然是有关本宗上任行走师兄失踪的情报。我来的时候，曾被一群神秘人偷袭过，这些人应该是出自一个极为严密的组织，且上任师兄的死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师姐可知道是什么势力下的手？”
江云莱也面色凝重的问道。
“师妹被人偷袭了？这群人下手倒还真快。如果没猜错的话，关于你们清虚门上任行走弟子的事情，应该同晦灵教脱不了干系。”
南淮阴先是柳眉微蹙，但马上就平静的说道。
“晦灵教？这个势力小妹倒是有所耳闻，据说此教会非常的神秘，除了那些教员，外人根本接触不到此教会的核心成员。那师姐又是如何知道的？”
江云莱闻言倒是一点也没有意外。
“师妹，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下面是不是该轮到师姐问了？”
南淮阴剃了剃指甲，笑靥如花的问道。
“呵呵，是小妹心急了。师姐尽管问，小妹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云莱先是一愣，但马上就十分坦率的应道。
“袭击你的人中，可有身穿黑袍的晦灵使者？”
令江云莱意外的是，南淮阴并没有问有关皇室的问题，而是问起来她上次被袭击的细节来。
“晦灵使者是某种职位吗？偷袭我的队伍中，的确是有一个是身穿黑袍的筑基修士，其余大半都是普通的练气修士，且有一个明显的特点是，这些人都是一袭黑衣且手持弓弩，隐藏在暗处对我出手。”
江云莱回忆片刻后，就缓缓回道。
“有黑袍筑基修士，又有训练有素的黑衣练气弓弩手围攻，的确是晦灵教的风格。那多半就是晦灵教没错了，那筑基修士死前还是不是选择了自爆而亡！”
南淮阴冷笑一声的问道。
“那人见逃跑无望，的确是选择了自爆而亡不假！怎么着，此人的死有什么古怪吗？”
江云莱心中一动，便继续问道。
“具体的原因我还不甚清楚，我只知道晦灵教八位使者全部都是筑基期的修为，分别按照境界修为从一到八来排列。并且他们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一旦遇上强敌不敌时，均会选择自爆和对手同归于尽。但每死一位使者，晦灵教中很快就会有另一个晦灵使者出现，且都会冠以相同的称谓。”
南淮阴面色阴沉的说道。
“这么邪门？”
江云莱大吃一惊。
“呵呵，要不是如此，晦灵教创建不过短短十几年，又怎么可能从诸多大势力中虎口夺食，并硬生生站住了脚跟，且威震玄风至极不敢有其他势力撩其虎须。”
南淮阴恢复平静的冷笑起来。
“好了，既然师姐已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了，是不是也该告诉小妹你是如何知道晦灵教对本宗上任行走出手的事情了。”
江云莱沉吟片刻后，正色问道。
“此事很简单，因为晦灵教有个教徒被我收买了。我事后根据此人停供的线索，这才推测出贵宗上任行走是被晦灵教下手斩杀的。据说那一战，晦灵教出动了两位使者，才将贵宗上任行走连同栖霞观留守之人全部连根拔起的。可惜，此人资质实在太过平庸，花费了我诸多心血修为进溢也是十分缓慢，这么长的时间来也挤不进晦灵教的核心内部，所掌握的信息也是十分有限。”
南淮阴说到这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师姐可知道，这晦灵教为何会针对本宗行走？据我调查，这晦灵教不过是几个区区散修成立的势力，我可不相信，没有特殊的原因，他们有天大的胆子敢挑战我们清虚门的权威。”
江云莱若有所思的微微颔首，又疑惑的问道。
“师妹，你太着急了。在你问问题之前，是不是也该告诉师姐你是如何知道黑水国动乱的根源就在黑水国皇室中的？”
南淮阴白了江云莱一眼，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
“此事说来也是巧合，小妹无意间救下了一名朝廷要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他告诉了我一些有关当今国主的秘辛。”
江云莱早有准备的回道。
“你说得是当今国主江烨？”
南淮阴听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
“不错，正是这位黑水国如今名义上的主人。”
江云莱点了点头。
“好，你的消息的确很对师姐我的胃口。那我也不防实话告诉你，你上任行走师兄之所以被灭口，是因为此人无意知道了晦灵教一个重要的秘密。”
南淮阴双眸炯亮，说话也不藏着掖着。
“因为秘密被灭口？看来我在这位素未蒙面的师兄发现的这个秘密肯定是非同小可了。”
江云莱若有所思量的自语道。
“嘿嘿，八九不离十吧。不过，你也别问我那是什么秘密了，姐姐我的能力有限，对此也是一无所知。现在，我想知道国主江烨的秘密倒底是什么！”
南淮阴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这个秘密就是，江烨并非人族。”
江云莱轻叹一声的回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
南淮阴先是瞳孔微缩，随即便是倒吸一口冷气。
“怎么，南师姐难道对此事一点风声也没收到吗？那师姐又是因为什么原因怀疑上朝廷的？”
江云莱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追到道。
“这自然是因为……”说道这里，南淮阴声音一顿，她瞪了江云莱一眼，接着道：“江师妹，这又是两个问题。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姐姐就大发慈悲多透露两句也无妨。”
对南淮阴这极为较真的性子，江云莱心中有是有些无语，但她还是抱歉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洗耳恭听。
“哼，与其说我怀疑的是朝廷，不如说我怀疑是皇室那些老怪物，和朝廷供养的那些供奉统领才对。”
南淮阴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后，才如此回道。
“师姐指的是黑水皇室自己培养的修炼者，还有那几名筑基境界的供奉？师姐此言可有根据？”
黑水皇室几百年积累下来的财富，虽没有培养出真正的金丹修士，但明面上的筑基长老可有六七个，若再加上那些散修供奉，这股势力虽不算大，但也不小。若是这些人联合起来想要作乱，就算七大宗门镇压起来，也得花费不少功夫。
念及于此，江云莱也有些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