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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哗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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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棠棣依言用衣衫把干尸给裹了从树洞里给抠了出来。

可把干尸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翻了三遍,也没看到哪里能藏得住一只龟灵之鼓,虽然那鼓并不大,但总有占个地方吧?

上一次古井女尸是腰间栓了一个小小的玉匣子。这一次却没那么幸运了,古尸是坐姿,身上明显没有佩戴任何外物。

赵棠棣有点焦躁。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了,再找不到必须下山了,暗夜的森林是野兽的天堂,他可不想给野兽当加餐。

谢昭昭本来是不敢正眼瞧那具干尸的,她对尸体有着莫名的恐惧。就算上学时不得不上的解剖课,也是小组里缩在别人身后只看着不动手那伙的。

赵棠棣道:“不行,天色暗了,不能在这里久留,太危险了。咱们把这具干尸带回去再说。”

谢昭昭吓了一跳,一想到自己坐在马背上,身后就是一具干尸,不禁打了个寒战,脑子里灵光乍现,道:“喏,匕首给你,你把干尸的肚子剖开看看。”

赵棠棣猛地一拍脑门儿,道:“我怎么没想到?!”

说完接过匕首,就去剖尸。

谢昭昭吓得一缩脖子,退后几步,用双手蒙了眼,却不甘心的透出一丝缝隙来偷瞧他。

过一会儿,赵棠棣将手中的一只暗红色的皮囊高高举起,兴奋地跑回谢昭昭面前,将手中的东西向谢昭昭递去,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谢昭昭头皮发麻,恶心的不行不行的,退后两步,干呕两声,慌忙摆手道:“拿走,拿走,我不要看这恶心玩意儿,你自个儿偷着乐就行了!”

赵棠棣虽然拥有了几世的记忆,可这一世直至现在他还是个不过十岁的半大小子。孩子心也很盛。闻言朝着谢昭昭翻了个白眼,稚气未脱的俊脸上露出一丝促铗的坏笑,道:“就算找到了,我也要将这具干尸给背回去好好安葬了。我御马不方便,要不你把他背在背上吧!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说着,用衣衫包了干尸就朝谢昭昭背上比划。

谢昭昭转身就逃。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居然很快便跑下山了。

下了山,赵棠棣忽然想起自己两个护卫还在山上傻等他呢,一拍脑门儿,打了呼哨,便找了个大石坐在上面等。

谢昭昭一脸嫌弃的离他远远的。

赵棠棣真将干尸缚在身后了。

谢昭昭道:“你要是背上他,我便不与你同乘一骑了,呆会护卫来了,我跟他们乘一匹马。”

赵棠棣脸色立刻沉下来。看到飞身而下的两名护名到了跟前,将背上的包裹解下来向护名怀中一丢,道:“背上,走。”

一行人回到临时居住的客栈时,已是月上柳梢头了。

赵棠棣本来已饥肠辘辘了,正想洗洗身上的尘土,好好的吃个晚膳呢,哪知一脚迈进自己住的院子里,便见一群人正等在那儿,脸上都是十分焦急的神色。却人人都闭紧嘴巴,静悄悄的,没有人说一句话。

谢昭昭也没理会赵棠棣,把他自己丢在人群中,一个人偷偷的靠边溜回房里洗漱去了。这一天下来,浑身上下不是蛇骚味儿就是干尸味儿,谢昭昭觉得自己一刻也忍不下去了,再不好好的泡个花瓣澡,她都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泡在浴桶里,谢昭昭将一块枣糕塞入嘴巴里,大嚼特嚼,心里还是有点惦记赵棠棣那边,便冲着门外边叫道:“阿娘,麻烦您老人家去靖王院子里去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了?那么多人围着他想干嘛?”

秦娘子应着出门去打听消息了。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一声咳嗽。谢昭昭耳朵尖,只一听便听出来是师父刘阴阳的声音。

刘阴阳又将秦娘子给叫了回来,在门外大声道:“你这丫头怎么如此胆大,一个人在屋子里沐浴,居然还指使秦娘子离开,这里不是京城王府,也不是陈府。你以为很安全啊?以后你都不能一个人独处,必须由秦娘子陪着,听到没有?”

谢昭昭吐了一下舌头,虽然这老头有点小心过份了,但还是心里一暖。辩解道:“我只是让阿娘去打听点事,一会儿的功夫,能有什么事儿?”

刘阴阳哼了一声,道:“一会儿的功夫也不行!如今老夫的能耐折损大半,尚不如常人,咱们必须一切小心为上。小心驶得万年船,切记切记!”

谢昭昭闻言这才想起来,师父可是有真才实料的大能隐士,可自打与他同行以来,就没见过师父展示过他的超凡能力。听说师父能力折损了大半,不解地道:“师父,你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能耐会折损了大半呢?你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刘阴阳干咳一声,顾左右而言他:“你不是想知道靖王那边出了什么事么?老夫知道。你还想听么?”

果然,只一句话,就把谢昭昭的注意力给成功转移了。她急道:“当然想听,师父快说,他那边出了什么事儿了?”

刘阴阳道:“西北道荣城一带遭了百年一遇的大水灾,荣城驻军又出了内部哗变的情况,逃兵日益增多,救灾人力远远不足。

西北道督府衙门不上报朝廷,将赈灾一事都推到靖王身上来了。而且,不知道谁散布的谣言,说靖王爷身为封地之王,不理会百姓死活,之前据不出银子修缮河堤,治理水道,也不给军队拨粮饷,这才引起军队哗变。

靖王爷人还没到封地呢,封地上的百姓们已经恨死他了。”

谢昭昭气得一下子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怒道:“这摆明了就是西北道直隶总督干的好事。荣城突遇水灾这可以理解,毕竟老天爷给下绊子谁也没办法。可是军中哗变的事情那就是人为的灾祸了。他堂堂直隶总督,管辖一道四府十五城二十余年,居然连哗变都不能提前预知,发生哗变不能及时补救,我看他这次哗变就算不是他暗中授意的,他也有坐壁上观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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