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温 暖 如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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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薄雾依旧，南笙今天学校有演讲活动，虽然，她没有演讲节目，但还是约了杨洋早点到学校准备。
下楼的时候，院子里顾子亦的车子依然还在，这就说明，现在虽然没有看见他，但他一定就在家里，在家里的某个地方。
南笙被杨妈叫住，告诉她，顾子亦吩咐了，今天有司机送她去学校。
南笙正准备上车，突然发现手里竟然空空荡荡地，平常习惯拿在手里的手机，现在不知道让她放在哪里了！着急地把背包整个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
应该是刚在洗脸的时候，落在卧室里。随即，转身快步往楼上走去。
经过，二楼的书房，书房的门，竟然虚掩着，露出了一道缝隙，南笙鬼使神差地停住脚步，轻轻地走过去看看。
刚到门口，从缝隙就看见顾子亦背对了门，坐在书案的前。
书房内的窗帘并没有拉开，一缕柔和的光亮，从窗外洒落进来。
室内，安静异常。
南笙抬起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门，背对着的顾子亦在椅子上缓缓转过来，但他并没有起身来开门。
他的脸正好隐蔽在黑暗当中，看见南笙站在门口，他并没有说话。
回应她的是一片静默。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拂进来，两侧的窗帘被轻轻吹起，窗外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
南笙这时才看清他，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周身冰冷僵直，嘴角紧闭着，看她的时候，眸底空洞而显得悲伤！
南笙不自觉的停顿了一下，轻轻眨了一下双眸，声音温和地对顾子亦说：“你没出去？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南笙早上醒来，就发现他已经不再身边，他什么时候起身的，她一点也不知道。
也许，就是顾子亦本来就没想让她发现，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走到跟前的时候，南笙把头垂下来，正好可以看见他的脸。
小心地凝视着他，却见，他修长的手指，死死地攥着一样东西，因为攥的很紧，以至于南笙并没有看见。
“上学去吧！”
顾子亦沉声地对她说，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也许坐的太久，猛然起身，顾子亦的腿突然软了一下，差点倒下。
南笙吓了一跳，赶紧向前伸手扶他，却被他没有表情的用手挡开。
不要她扶。
顾子亦用手扶着椅子勉强站稳，眉头蹙了起来，冷淡的表情像看陌生人似地看着她。
南笙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了一步，既然不喜欢让她靠近，那她就离远一些。
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南笙尴尬地站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杵在那里……
顾子亦好像有些缓解过来，迈开大步，走向书架，把手里的东西小心地夹在书页里。
线装古籍，那个照片，南笙这才看见，原来他的手里紧紧攥着的是那女孩的照片。
明媚皓齿，艳若桃李的模样，就这样出现在南笙的脑海当中。
“她是谁？你的女朋友……你的初恋？”南笙鼓起勇气地问着，双眸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顾子亦以一种或惊讶！或迷惘的样子，震惊的看着她。
然后，慢慢地走回书案旁，从案子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在淡淡的烟草味中再次抬起头，凛冽的眼眸定定地看着她。
“你跟她很像！……唯独是你们笑的时候，真的很像！”顾子亦说着，狠狠地又吸了一口，慢慢地把烟，吐出来……
南笙心里有种莫名的慌张！很像？
是的，她跟照片里的女孩，实在的像！这一点，却是她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很多不好的想法，就这样闪现出来，因为自己跟他的爱人，这么像，他娶自己是故意的吗？
想想他当初一定要娶她的决心，还有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突然把不认识的自己搂在怀里。
当初，南笙不是不怀疑，但很多事情，并没有合理地解释，她只是怀疑。
现在这怀疑，是应验了。
南笙看着他，他始终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但也是没有否认，也许！也许……
有很多的也许！
“你不想解释吗？”南笙又问了一句，双眸复杂地看着他，好希望他说出来的话，不是她想的。
顾子亦像是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四目相视，他的双眸依然的沉静，淡淡地说：“我不想瞒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
顾子亦走到书架前，把那本书拿出来，把里面的照片，递给她……
但，南笙并没有接，又再一次地向后退了一下，挺直脊背，仰头望着他，淡淡地问：“你，忘不了她？”
现在，看来应该是他的初恋，在男人心中，永远忘不掉的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
唯独！没有得到的初恋。
顾子亦拿着照片呆站在那里，他也许没有想到，南笙没有接他递过去的照片。
还问了，他极不愿回答的问题！
这件事，在他的人生当中，应该算是他的污点了，堂堂的顾氏企业的年轻总裁，当年，在爱情里却是个被拒绝的一方。
这是他，心底的痛，说出来就相当是狠狠地揭开了他的疮疤！
他不要。
但，现在看来，她的小妻子像是已经知道了。
他把照片，使劲的拍在书案上，回头看她，微微喘着气，双手撑在腰上，冷冷地对她说：“是，你没说错，她是我的初恋……我的回答你可满意？”
南笙猛吸了一下挺秀的鼻子，咬了一下嘴唇，笑了笑说：“哦，是初恋呀！……你这个年纪，以前要是没有个爱人，谁信啊！”
笑得过分勉强，笑容僵在脸上，为了掩饰，她大步走到窗前，把窗帘大大的拉开。
一股刺眼的光芒瞬间射进室内，南笙仰起头，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也没有温暖！
身后的顾子亦被突如其来的——阳光，照的微微闭上眼睛，冷峻的脸，依然冷峻，没减半分冷厉的气息！
南笙转回身，冲着他，微微笑了一下说：“过去的……就让她过去吧！我现在关心的是我们的以后。”
说完，在他还没有明白的时候，走到他的身边，踮起脚尖，扶着他的肩膀，迅速地在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
他的脸颊很冷！
她的唇却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