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失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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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浚自然不可能真的拜姜辰为师。
他一大把年纪了拜一毛头小子为师，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他主动给姜掌柜敬酒，又是好一阵推杯换盏才打消了姜掌柜想要收徒的念头。
张浚仍然有一事不明，便继续请教起来。
就算他老张名声在外，分分钟能弄出一支勤王军打得造反派落花流水，可这不也是好事一件吗？这么到姜掌柜这里他老张反而有点成为罪人的意思了？
姜辰解释道：“张浚大人这段时日应该是在临安附近，若造反之事传出，以他的性子必然会组织一伙勤王军。”
“到时各路将军、义士响应，造反派根本毫无胜算只能弃城保命。”
“不过可别忘了，此时造反派手里还有一位傀儡皇帝。造反派为了赢得更多人的支持肯定不会另外从皇家中找人立为皇帝。若我猜的不错，这个傀儡应该会是皇太子赵旉。”
“据我所知太子赵旉是个早产儿，自小就体弱多病，如今正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年纪。若造反派败北弃城而逃，太子就是他们活命的筹码，可太子如何经受得起如此折腾？”
“赵旉？”张浚心头一惊。
他自然见过当今的皇太子，那还真是个刚刚会走路的孩子啊。而且一直是体弱多病，需要宫里的御医寸步不离的照料着。
这孩子怎么能经得起造反派的折腾啊！
居然连这种事都能被姜掌柜知道，这朝廷对他将掌柜还有何秘密可言？
姜辰点了点头，接着说：“倘若逃亡途中出现一些意外，当今圣上岂不是要痛死爱子？”
“这样的后果谁来承担？”
谁来承担？
张浚心头又是一惊。
陛下痛失爱子，这迁怒下来还不是那些造反逆党与他这个勤王不力的大臣来承担。
咕嘟。
张浚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姜辰接着道：“本朝太祖以武开国，武将功高盖主本就是大忌。此次叛乱之后陛下还敢放心的将兵权交给武将吗？武将得不到陛下的信任与重用又何谈收复中原？”
“只怕日后中原未能收复，功臣却因为猜忌而被革职杀害啊！”
姜辰长叹着摇了摇头。身为穿越者他自然知道刘苗兵变后对整个南宋王朝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好的方面是短期内让朝堂上下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抗金。
坏的方面却是体弱多病的皇太子因此次动乱而死，赵构失去了唯一继承人，对武将更加的忌惮。这也间接造成了后面的北伐失败，中兴四将被革职，岳飞冤死风波亭！
当然，这些剧透还没到和老张说的时候。
此时的岳飞还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将。
北伐也还只是南方宋人未去实践的一场虚梦。
在遇到姜掌柜之前，老张从来没想过能有人通过一些细节上的推断就分析出未来之事的。
直到遇到姜掌柜，他才知道何为眼光独到、料事于先、精通政论、文武双全……
将这些集于一身之人，实乃古今难得的国祚之才！
确实就如姜掌柜所说，若是他张浚带着勤王军真把造反派打跑了，接下来还真有可能发生那一系列的事。
若是太子出了意外，依陛下的性子恐怕一辈子都会对自己有所怨言。
大宋本就重文轻武，如此一来，只怕文臣更加得势，武将身份更加低微。
武将不受重用那又如何对付得了金人？
要是放在从前他老张肯定又会为这件事头疼不已。
不过如今结识了像姜掌柜这样的卧龙凤雏，他反而觉得此事必然有完美的解决之法。
于是张浚满怀期待的看着姜辰，那热情似火的小眼神盯得姜辰浑身都不舒服了。
“咳咳！”姜辰脸色难看的轻咳了一声。
这老张该不会是因为自己这该死的才华与颜值而爱上自己了吧。
不过他也猜到了老张想要继续问什么。
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若我是陛下，此事想要解决起来也并不困难。只需以退为进，暂且退位，驱虎吞狼，先让朝廷里的软骨派的贪官污吏与造反派斗上一斗。”
“届时为祸朝纲的贪官污吏被一网打尽，造反派也元气大伤。陛下这时再派张浚大人领勤王军以怀柔政策，不但要赦免造反之人，还要对带头的几位稍加封赏。”
“那时造反派自然不会狗急跳墙，太子的安危也有了保障。”
“妙！”听到这里张浚忍不住啧啧称赞，好一招驱虎吞狼之术。如此一来，如万俟高、黄潜善之流的贪官污吏便再也不可能在朝中只手遮天，那些造反派也会定下心为陛下效忠，可以说是轻轻松松就一举两得。
如此方法看似简单，却不是一般人敢想敢做的。若当今圣上没有大魄力又怎敢以退为进将皇位交出去？
寻常人的建议陛下或许不听，不过这姜掌柜的计划陛下肯定会考虑一番的。
张浚正准备夸赞几句，却见姜辰又接着开口了。
“不过此番做法治标不治本，甚至会助长了造反派的气焰，日后保不准会出现一些不稳定因素。”
“若我是陛下还需做上两件事才能真正稳定朝堂。”
说完，姜辰故意停顿了一会。
张浚见状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抓住姜辰的手道：“姜掌柜你为何要卖关子，接着说下去啊。”
姜辰搓了搓手指，笑道：“老张啊，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是事关大宋未来的机密，你总得先表示表示吧。”
“财迷！”张浚忍不住白了姜辰一眼，从钱袋里掏出一吊钱摆在桌上。
姜辰赶紧将钱收好，这才将头凑到张浚耳边，神秘的轻声说道：“其一，改革官员考核制度。”
“其二，对造反派官员秋后算账，参与者满门抄斩！”
咕嘟！
一滴汗珠从张浚额前滑落。他注意到了姜掌柜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狠辣。
意识到眼前这位年轻掌柜绝不是表面这般随和圆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