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给爷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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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你休要胡说！”
老赵大喝一声，若真如姜辰所说，那他们大宋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姜辰有些喝大了，红着脸大声说：“你若不信大可赌上一赌。”
此时赵构还在气头上，堂堂圣上被一个酒馆掌柜一而再再而三的小瞧，他心里十分不舒服。
他青红着脸，梗着脖子硬生生喊道：“赌就赌。去年朝廷和金军消磨良久，大宋兵士在长江沿岸击退金军数次来犯。金军怎还敢来犯！姜掌柜，没想到你神机妙算也有输的时候。”
“我绝不会输，不可能。”姜辰激动道，“我若输了定脱光衣服，倒着爬出酒馆。”
闻言，老韩神色大变，连忙劝道：“姜掌柜你怎么也开始说糊涂话了，这赌注可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老赵眼前一亮，仿佛已经看到了姜掌柜向自己求饶的窘态。
他一把抓住老韩的衣袖，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我输了，我也如姜掌柜一般脱光衣服倒着爬出去。”
“老赵，不可啊。”韩世忠急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陛下为了和姜掌柜斗气居然也跟着糊涂起来。
虽然他也觉得此次军报不一定就如姜掌柜所说，可总归得冷静些啊，你堂堂一国之君和一升斗小民在这里打赌斗气算怎么回事？
“我不可能输！”赵构急了，这可是他扳回一局的好机会，他就是小家子气怎么了？
老赵俯身在老韩耳边轻声嘀咕道：“我早已派出使臣去找金军谈判议和了。”
老韩听了这话，表情一阵古怪，虽然他不赞成议和，可昨日听了姜掌柜一席话他也明白，此时议和才是大宋最好的选择。安稳发展积累国力才有北定中原的希望啊。
左思右想之后，韩世忠也终于明白为何陛下这么肯定金人一定会议和。从靖康之年开始，大宋与金国交战数年，两国百姓早已民不聊生，都到了该休养生息的时候。
再加上前段时间金人渡江被浙西制置使张俊大人击退，恐怕此时金人内部也有了和谈之声。更何况，此时议和可是大宋赔了钱的，对金国来说只是百利无一害啊。
“姜掌柜，恐怕你要输喽。”老韩笑吟吟道。
“这不可能。”姜辰大喝一声，“你们现在就出去问问，看看是我输了还是你们输了。”
见姜辰如此肯定，老韩眉头一蹙，心里还是有点小顾虑的。
他还打算劝劝赵构取消赌约，却见陛下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姜掌柜，我老赵就不信这个邪了！”
赵构信心满满的走出去，这他颁布圣旨吩咐下去的事还能出大错不成？
如果真让姜掌柜说对了，这金人宁可不要赔款也要死磕南下，那这姜辰保不齐就是活神仙下凡啊。
有这样的人在，还怕他金国蛮夷？
“老赵，慢走。”
姜辰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两人走后，他偷偷从怀中取出一本《大宋上下三百年》又翻了一遍。
没错，就是这样。
建炎三年正月，金将完颜宗翰率金军攻破徐州，于江南地长驱直入！
“老赵啊老赵，我很期待你脱光衣服倒着爬出去的样子。”
“给爷爬！”
另一边赵构和韩世忠两人刚刚踏出酒馆，便听到了周围传来的阵阵议论声。
“听说金人又要打过来！”
“天哪，那当今陛下可有对策？”
“我看当今陛下恐怕会先我们一步跑路啊。”
……
“怎么可能！”赵构紧紧攥着拳头，骨节被攥得发白也浑然不觉。
“神了，姜掌柜真是神了。”韩世忠喃喃自语，没想到他的担忧竟然成真了，这姜掌柜可真是个多智如妖的怪物啊。
“不可能，这一定是流言！此等大事百姓怎么可能比朕知道还快？”赵构脸色发青，他怎么也没想到，金人居然真的拒绝了赔款选择南下死磕。
“回行宫，宣朝臣觐见。朕倒要看看是谁在制造谣言！”赵构一甩衣袖，快步离去。
韩世忠见状只好长叹一声，陛下啊，您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自己输了吗？
……
临安行宫内。
听完宰相朱胜非的奏报，众大臣看着脸色青红一片的赵构不敢说话。
金人居然真的南下了！
徐州居然被金人大军攻破了！
大批难民渡淮水南逃，一路上尽是伏尸饿殍！
金人还说要直取扬州，活抓圣上！
幸亏前段时间有密探来报，称在临安找到了疑似姜掌柜的酒馆老板。他赵构便带着韩世忠来临安寻姜掌柜。
要不然他和这一班大臣此时岂不是要在扬州城洗干净脖子等死？
赵构怒视着底下的那些大臣，指出其中那两道哆哆嗦嗦的身影，怒斥道：“万俟高、黄潜善，这次议和可是你们提议的，朕当日命你们二人好好负责此事，难道今天宰相的奏报就是你们给朕的交代！”
“陛下息怒，此事本可谈成。却不料中途金国大将完颜宗翰闯入营帐直接将使臣斩杀。他还扬言要亲自活捉了陛下送去给二圣陪伴。”黄潜善鼓起勇气说道。
“陛下，此时最重要的还是陛下的安危啊。若那金人没能抓住陛下，必然会继续南下，临安城也恐不保啊。”万俟高站出来道。
“还请陛下随臣等移驾台州。”黄潜善站出来道。
赵构看着这些个软骨头臣子，心中又升起了一股火气。这就是他的江山吗？这就是他的朝堂吗？
武将在外殊死抗敌，文官却只想着避祸保身！难怪姜掌柜会说我大宋收复中原无望啊！
“噗——”
一声轻笑在朝堂上突兀的响起。
“陛下，韩将军居然敢藐视朝堂……”
“给朕闭嘴。”赵构对那臣子怒斥道。
“良臣，你为何发笑？”赵构黑着脸问。
韩世忠站了出来，目光扫视了一圈那些软骨朝臣，嗤笑一声道：“臣是笑这些愚蠢无知的软骨文臣，一个个如同跳梁小丑一般，居然不知陛下心中早有良策。”
此话一出，朝堂上唏嘘声一片，却无人敢说些什么。
“哦？良臣居然能猜到朕的心思？”赵构不知道韩世忠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碍于面子他还是不要脸的间接承认了。
韩世忠摇摇头道：“臣自然不敢胡乱猜测陛下心思，只是陛下今日邀臣共用午膳时曾无意中与臣提过几句。”
啥？午膳？
赵构懵了，他可不记得自己吃午饭时和韩世忠说了啥。
等等！他们午饭不是在姜掌柜的酒馆里吃的吗？难不成……
果然，赵构看到了韩世忠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或许真如韩世忠所说，姜掌柜料事如神想必也有对敌之策吧。
“很好，能将朕无意间说的话牢记心中也是臣子的本分。”赵构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他笑着说：“朕就赏赐韩爱卿今日与朕同用晚膳如何？”
韩世忠赶紧跪下谢主隆恩，只不过他这次又忍不住笑了。
“噗——”
“韩爱卿，你又有什么好笑的事吗？”赵构皱了皱眉，他隐约感觉这次不是啥好事。
“回陛下，臣记得坊间有一酒楼掌柜厨艺非凡却喜与人打赌，那赌输之人需脱光衣服倒着爬出酒楼。”
赵构面无表情的看着韩世忠，他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又不好了。
他堂堂一国之君是绝不会为了这种事情丢了身份的！